许小婉是独生子女，她总是能得到她想要的，她爸爸让她学法学，她就自己去报了服装设计，毕业的时候他们家里为她铺好了好几条路，即使她总是另辟蹊径，许小婉曾经问我，“林染你也是独生子女吗？”
“不是，我还有个弟弟，叫林涛。”
我翻到手机保存着的旧照片，十几年前的全家福，照片上的每个人都笑得那么开心。离家之前我特地对着相框拍的，林涛那个时候还那么小好像还只会叫咿咿呀呀的叫爸爸妈妈姐姐，挥舞着小手臂咯咯的笑……
每当电视上播放着有关于残疾儿童沿路乞讨，幕后则是人贩子cao控的新闻。我感觉心都是凉的，害怕看到林涛的面孔。真希望他能平安的活在这个世上。
微信提示抖动了好几次，我才注意到许小婉给我发了好几条语音信息。大概的意思是食堂的饭吃腻了，让我给她带中午饭。
这货绝对是故意的，看我今天休息，故意找事。“懒得开火，自己点外卖去。”
过了会，她发了句，“外卖不健康。”
“你就不能找个走心点的借口吗？”
“那我想吃你做给人家的爱心便当。”她故意用发嗲的语气说。
“咦，你恶心到我了。”
“那你带不带？”
“不带，大中午的，你坐在办公室chuī空调，我还得顶着太阳给你送过去啊。”这完全就是在耍人，我要是去了，我都觉得自己脑门被夹了。
“你不给我带，我就不吃饭了。”小样儿，还学着威胁人。
“要不，我弄好来，叫个滴滴专车给你送过去。”
“林染，你出来是会见光死吗？有这个钱叫滴滴专车送饭，你自己还不肯过来。你丫怎么就那么懒。”
“其实你有跟我念叨的时间，外卖估计已经送到你手上了。”
“你这个坏人，人家这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给满足。”许小婉在那边装作哭腔。
跟我讲了那么久，怕是认真的，我最怕的就是她提一些无理取闹的要求时，反反复复的跟我讲，我每次都拗不过她，这次也是该死的妥协了。
第22章 口红
“对对对，是给许小婉，认识吗？”我把打包好的餐盒jiāo到前台。
我曾以为再也不踏进这家公司大门，这个地方是留给许小婉的。东大街的商业区，是这片最繁华的地方，新泰和银百等超级商场都在此处聚集。前后簇拥着远远就能看到的恒远城的铅笔楼。玻璃大厦的顶端嵌“R&W”的LOGO,他们的公司在这座大厦的8~12层，那段视距能看到整个繁华的街区。
门口的保安见我没有工作卡还提着个食品袋，大概了解个七七八八，让我签了名，才把我放进去。
“哈？许小婉？那个科室的？”前台小妹正好在补妆，看到我提着餐盒，或许以为我是送餐的。
从前台后面贴着通告中注意到有一条，外来人士不予入内。“这样吧，我给你电话，你让她下来拿，没事我就先走了。”把餐盒直接jiāo给她，报上许小婉的电话。
走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咋那么傻，真就做好饭菜顶着大太阳给她带来了，还跟外卖员送到门口就完成任务了。超级玛丽撞方块都还有蘑菇，朋友做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下次应该也让许小婉帮我送饭。
手机震动了几下，是许小婉，“林染，你走那么快gān嘛，来都来了，顺便帮我送上来呗。”
“一点都不顺便，有手有脚的，自己下来拿！是不是还要我喂？”
“这样也不错。”她又说，“我现在挺忙的，那个前台会带你到我的办公室。”
说完就给挂了。
我盯着手机愣了半秒，突然想到几年前，许小婉微信问我借钱，“林染借我200元，转支付宝就行。”哎，我答应了吗？直接都给我做决定了都，虽然后面我还是老老实实给她转了。就像现在老老实实看着那个前台跑过来，我要装作已经按了电梯，对，我在等电梯。
她跑步可真慢，这电梯门都要开了，我是进还是不进。“林小姐！我们许总请你过去！”我还在纠结的时候，可算是听到这声了。
她们公司内部整个呈黑白色调，凸显了模特身上穿的礼服的华丽。一层就像是个服装商场，每个隔间都挂着各式各样的上衣。我想到当时和许小婉一起南京入职的时候，她说要把公司衣橱里的衣服都换成她设计的，然后开个专属的室装秀场。她很喜欢这个行业，有的时候却总是画不好，我就抓住她的手，一起勾画裙子的弧度，领子的褶皱。反而离开了我却突飞猛进，很快从实习生提前转正，到品牌设计师。
前台将我领到许小婉的办公室，一眼望去的落地窗，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整个商业街的繁华尽入眼底，一个人看着倒是有种，身处繁华，繁华却不属于我的感慨。
前台的姑娘微微欠身：“许总去开会了，不好意思让您在这等会了。”
我微笑对着她说，“哎，你们这应该有微波炉，帮我把这些饭菜热一下，麻烦你了。”
“不麻烦。”说完就提着餐盒出去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娱乐栏区的微信群，王祖良发了五分钟的录制剪辑片段，通知做好宣传工作，顺便批评了陈韵和阿标又出去几天故意拖拖拉拉才回来。后面的回复稀稀拉拉的，很有李曼伊的风格。过了会，李曼伊私聊我，打算五黑匹配。想想一把游戏很快结束，也就开了游戏，直接被她拉进五黑队伍。
玩过几次后，我注意到进去的页面的英雄框不一样，乍一看就我没有亮丽的边框。果然是因为段位低的原因。李曼伊让我玩蔡文姬，看到队友残血就摁技能就行，莫名跟许小婉说的你团战只要滚键盘就行有异曲同工之处。
没一会儿，饭菜也热好了，许小婉还是没有回来。我感觉这游戏打得，自己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就阿标骑着匹马，这边一刀收个人头，那边一个大来个三杀。还没燃起来，战争就结束了。果然下一局，李曼伊就把阿标给踢出了房间。
“你为什么会想到要入股……”
“不关你的事……”
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我赶紧把手机黑屏放在茶几上。
许小婉直接把李健崧挡在门外，“有什么事，我会再通知你的，回去吧。”
李健崧原本还还想讲什么的样子，张着嘴喉结蠕动一下，被许小婉给怼着一句话也讲不出，只得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趁这个时候，我悄悄开了下手机，发现已经掉线了，正好卡在中路正中央。
“你在玩什么？”许小婉笔直的坐到我身边。她穿着简约式西装，内搭白衬衫，踩着细跟尖头高跟鞋，每一步都显的气势十足。大波làng卷发全部绾在一起，淡淡的妆容配上大红色的口红，她微微勾起嘴角，看的有些诱惑，我感觉心跳似乎漏跳了一拍，盯着她的嘴唇，“你们要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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