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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了那个太子!(gl)_千左【完结+番外】(167)

  沈奇一直都在注意着太子妃的动态,见她突然挥舞手臂, 正一头雾水的时候,就见太子妃踉跄了一下, 他赶紧去扶,手掌触碰到太子妃的胳膊时才惊觉到那烫手的热度。

  顿时神色一紧,连忙问道:“娘娘, 可有什么不适?头晕不晕?”

  曲牧亭不想跟她说太多,摇了摇头,算是回答,然后站稳了身体还是想走。可沈奇能看出来她此时的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于是扶着曲牧亭的胳膊,引导着她边往回走边说道:“娘娘,往这边走,门在这儿呢。”

  因为一整天的提心吊胆外加担心受怕,还要再胡思乱想,曲牧亭这一夜都没有过的太好,再chuī了点冷风,等她天亮时她的身体已经没办法负荷,发出了抗议,只是她一心挂念昝琅,根本就无所察觉而已。

  等沈奇连哄带骗的将人带了老太医那里时,曲牧亭的神智已经有些不太清楚了,只是下意识的不停的喊着昝琅的名字,想去到昝琅的身边。

  老太医一见那模样就知道不对,赶紧把人扶到chuáng上躺下,切了脉才问沈奇:“怎么回事儿?好好的怎么就烧成这样?”

  沈奇何其无辜?

  叹了口气,才说道:“这我哪儿知道呀。这一大早的这位小祖宗就要出门,我问什么她都不说。您也看见了,就她这脸色,我敢让她从我眼皮子底下走吗?那我还不是活腻歪了?这还没说两句话呢,她就先撑不住了,我这一扶,就觉得不对,那温度实在是太烫了,赶紧哄着送到您这来了。”

  老太医闻言又翻了翻曲牧亭的眼睛,才说道:“这是邪风入体了。娘娘这一夜怕是没怎么休息,应该是心里有什么事,或者做了噩梦受了惊吓,总之到底是什么原因也要她醒了愿意说,我们才能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沈奇觉得自己面对太子妃的时候,永远都是在出错,而且他永远都是那个被牵连的。

  这日后太子殿下要是知道了,他又没有照顾好太子妃,指不定到时候要怎么折腾他呢!沈奇光想一想就觉得那日子实在是太黑暗了,等这边的事qíng结束了,他得离太子妃远一点,能有多远就离多远的那种远!

  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起先沈奇也举得这是殿下要重用他的时候到了,等这麻烦事接踵而来的时候,沈奇才觉得,他并不是这个斯人,他只是单纯的被连累的那一个而已。

  而且永远都在被自己的顶头上司的夫人连累,他连抗议的资格都没有,导致现在沈奇看到太子妃娘娘,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毛,觉得自己以后娶媳妇儿,绝对不能娶她这样的!

  他这边心有余悸的看着老太医给太子妃诊脉扎针,好半天了人也不见醒,但是老太医已经收起了银针,看样子是诊治完毕了,沈奇有点着急:“这人什么是能醒过来?娘娘这是烧昏了吧?”

  老太医将银针卷好,放进自己的药箱,才说道:“暂时不会醒。她身体发虚,我已经施了针,先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再说。”

  这么一说,沈奇也放下了心:“那就好。不然一会儿醒了又要闹着走,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老太医捡了副拿在手里,准备去厨房煎药,闻言才对沈奇叮嘱道:“娘娘既然挂念殿下,沈大人不妨与殿下联系联系,看看殿下那边是什么qíng况,也好让娘娘放心。如此才能安心养病。”

  沈奇点头应了,十分的听劝。毕竟老人家经历得多,比自己有经验,多听听意见总没坏处,尤其他最近比较瞎,还老办错事,多听听过来人的意见总是没错的。

  “那什么,那个、就是……”沈奇挠着自己的后脑勺,磕磕巴巴的话也说不清楚,怵在那儿也不动,拦着老太医准备出门煎药的路,一看就是有事儿的模样。

  看沈奇这个模样,老太医脑子一转,也就猜到他到底是什么话不敢说了,故意佯装不懂的样子,对沈奇说道:“沈大人可还有事?这要没什么事儿的话,就劳烦大人在这儿守着娘娘,我去煎个药,一会儿就回来。”

  “那个。”沈奇见老太医要走,赶紧跟在老太医的身后,亦步亦趋,扭捏了半天才说道:“那位姑娘的胳膊,我想问问就是qíng况怎么样了?”

  “四儿姑娘?”老太医嘴角带着笑:“沈大人也是武将出身,怎么连这脱臼的毛病也要问我?再养养应该就差不多了,我要是大人,就赶紧抓紧时间,免得到时候再没了机会。”

  说完就笑呵呵的推门煎药了。

  沈奇还想再解释解释,他只是心存愧疚而已,已经没了说话的机会,只能自己垂头丧气的找了个椅子,守着太子妃。

  曲牧亭其实没什么大碍,就是心里存着事,从她知道岭南这件事开始,她心里就一直是牵挂着昝琅的,怕昝琅的身份被拆穿,怕昝琅遇到各种危险,总之,种种的种种都压在她的心里,不敢随意宣泄,只能自己悄悄的藏着。

  到后来得知,岭南果真藏着一个巨大的yīn谋的时候,那种担心也越来越重,她不敢跟昝琅说太多,怕加重昝琅的心理负担,只能自己一个人消化,告诉自己是她关心则乱,想的太多了,哪儿有那么多的事?她跟昝琅都会平平安安的回到王城,回到属于她们的地方,平安喜乐的过完一生,而岭南只是一个小挫折而已,小波làng而已,很快就会过去,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她给自己做了甚多的心里建树,但这些都在那一晚的梦里,统统坍塌。

  当她亲眼看到昝琅浑身是血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曲牧亭知道,她是崩溃的,那种真实且深邃的痛意刺透了她的骨髓,让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种冰凉渗骨,血液被抽离的感觉。

  醒来的一瞬间,她知道,她已经无法说服自己了,她必须看到昝琅在她面前,平安的站在她的面前!

  老太医那一针的效果很好,曲牧亭一直都是昏睡状态,喂了药之后也睡的很沉,只是当药效慢慢散去的时候,那昏沉的睡意就混乱了起来,她在睡梦之中并不安稳,眉头紧皱着,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光洁的额头上开始不断的渗出了细小的汗珠,原本已经降下去的体温,又一点点的升了起来,如此反复折腾,等到曲牧亭再次挣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她在意识昏沉的时候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如今醒来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昝琅在冲她笑,那笑容轻忽又缥缈,她碰不见也摸不到,直到一点点的消散,她再也找不到昝琅的方向,心里好像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一样,被风chuī过,发出“呜呜呀呀”的哀鸣声。

  房间里很黑,曲牧亭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觉得很冷,搂紧了身上的被子,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这这种场景让她分不清楚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她的梦里有很多类似的感觉,是冰且冷的。

  是昝琅不在她身边的感觉。

  忍不住把脸埋在被子里呜咽着哭了出来,她真的怕,在黑暗中,她能最真实的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那恐惧在黑暗之中像是一个巨大的怪shòu,在一点点的蚕食着她的理智,一点点的长大,最后将她整个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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