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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同人)听.说_Susceptable【完结】(12)

  心中虽做如此想法,宛琇却有股难以言喻的失落,只是不愿承认个中真正缘由。是故在雍贵太妃说出「姐妹之qíng只要长留心中即可」时,愤而私离寿康宫,但心中那股恨意及痛意只有越积越多。

  于是,宛琇想到了木都儿。

  木都儿怎知淳太妃心中这些偏激想法?木都儿正色说道:「不论何事,娘娘皆不用向木都儿答谢。只希望娘娘对待下人能更加和善,不要有第二个若葵出现。」

  「木都儿是在指责本宫苛刻下人?」木都儿方要开口辩驳,淳太妃便笑道:「若我真的苛刻下人,那又如何?储秀宫的姑奶奶也要cha手寿康宫内的事务吗?」

  木都儿瞪着淳太妃,字句铿锵有力。「木都儿并无权责cha手,惟有将此事禀报皇后娘娘。」

  淳太妃但笑不语,等到木都儿跪安,才缓缓开口道:「前些日子本宫拾到个香囊,妳不拿回去吗?」

  木都儿回头惊望,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才道:「若娘娘喜欢,留下便是。」

  「这样,妳可是留着一个把柄在我手中。」宛琇手握着香囊,眼睁睁看木都儿告辞,这才笑出声来。

  直待离开寿康宫,木都儿才露出气恼神色。淳太妃方才是故意想激怒她,甚至想丢弃能对付自己的香囊,若是对付淳太妃便是对付钮祜禄家族,淳太妃是要借她之手伤害如妃。她并不清楚淳太妃又和如妃发生何事,但若让家事变成宫内事,她木都儿便是被借去杀人的刀,被有心人士肆意利用的蠢人了。

  淳太妃,怎这么地会添乱?!

  第9章 重活

  (十四)

  「娘娘最近有心事?」撷芳殿内,湘菱见如妃面有忧色,不免关心问道。

  如玥勉力一笑,道:「最近本宫的确遇到一个难题。」

  「湘菱愿为娘娘分忧。」

  「可有纸笔?」待湘菱取来纸笔后,如妃在纸上画出当日在香囊上所见的针黹图样。「湘菱,妳耳目灵通,可知晓这等绣法会出自何人之手?」

  湘菱俯身观看,心头吃了一惊。面上仍平静无波道:「不知娘娘为何要探听此事?」

  如玥道:「这绣工jīng细别致,本宫看了一眼即念念不忘,可惜不知出自何人之手,倒成了悬在心上的一件事。」

  「看这绣图应是苏绣。」湘菱有意说道。

  「的确。」如玥摇首,手指绣图。「这绣款是江南样式,但并非全然苏绣。妳看这朵花,是无锡的『回文彩绣锦』,这里采用大折技花纹样,把整朵花样缀成方胜格子,形成四方连续,显得格外巧妙。」

  「娘娘好眼力,是湘菱眼拙了。」

  如玥放下绣图,瞧着湘菱道:「本宫是真想,早点儿见到此人。」

  待如妃出了撷芳殿,湘菱便匆忙往储秀宫而行。

  「木都儿──」

  一见是湘菱,木都儿脸色沉了下来。方才爹在如意馆里训斥她不该处处为难二娘,这会儿事主倒自己上门来了,木都儿神qíng冷淡,道:「二娘难得来找我,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湘菱耐着xing子问:「我从前给妳的香囊,妳可有带在身上?」

  提起香囊,木都儿神色一滞,湘菱顿时明了,急问道:「妳将香囊jiāo给了谁?可知私赠香囊定qíng乃宫中之大忌,妳向来最遵循法规,怎么做出这种事?」

  每听一句,木都儿面色愈趋难看。「这香囊可不是当初二娘赠予我的?怎么现在又成了男女定qíng之物?木都儿真不知晓二娘当初赠我是何种心思。」

  「不论我当初赠妳是何含义,重点是在于现今落在了谁手中,他人又是怎么想!今日如妃向我打探香囊的主人,妳难道认为事qíng真是如此简单?」见木都儿不语,湘菱又道:「如今在乡间的三名子女我照顾不到,妳是我宫中至亲……」

  「──我爹说,妳想出宫?」

  木都儿硬生生转了话题,湘菱一时不解。「我的确早想出宫照顾三名子女,上次见女儿时她才出生三个月,我却已入宫这么多年。」

  「那妳为何不出宫去,还要留下来淌浑水?」木都儿忽地生怒,反过头来指责湘菱。「香囊事qíng我自有主张,只要身正不怕影子斜。二娘专心挂念乡间子女即可,不劳为木都儿费心。」

  湘菱见木都儿背过身去,向来jīng明的眼神中竟闪过一丝落寞。湘菱叹了口气,倚着门扉低声轻诉。

  「木都儿,妳到底要和我赌气到几时?」

  木都儿心中一颤,但心中暖意随即被恨意压下,转而厉声道:「妳永远只会说一套做一套,当年妳毁去我对妳的信任,嫁给我爹当妾,还要我像过去那般听从妳的一切?!」

  「婚姻是女子的归宿,妳怨我抢走妳娘亲在妳爹心中的位置,却不曾想过女子只能这般生活。」

  「妳还是不明白我为何讨厌妳。」木都儿不再多说,右臂指向门口。「放心,香囊之事我不会连累到妳,不送。」

  直到湘菱走后,木都儿仍是眼睛望着地,几近要望进尘埃里。

  看来爹说的是真的,湘菱想出宫去,却因为爹从事的买卖只得留在宫中,如同她一样只被爹当成可取得利益的货物。

  湘菱说的也是真的,如妃询问香囊之事定不单纯,而湘菱言词当中的关心也难以作假。

  他们是贩卖流言的一家子,竟然也会有真心实意的时刻吗?

  还是,这些真心实意到头来,也只是隐瞒一己私心的谎言罢了。

  寿康宫的夜,是一片寂寥漆上的深暗,宛琇曾以为一生只能守着窗儿,独自生出连易安居士都搁笔叹息的墨色,却终于等到黑夜落尽处,一丝白光透亮!

  那白光,是雍贵太妃鬓上反映月色的发簪,竟微微斜下失去往日的笔直抖擞。

  宛琇的心止不住地狂跳,她睇着绣桌前单手支额的雍贵太妃,那不再起伏的枯老胸脯暗示了生命已走至最后一刻。

  轻将两根手指伸至鼻前,再也无呼吸的生息。宛琇兴奋地瞪大眼,接着双手用力一推──

  雍贵太妃倒在了她长年fèng制的绣图上,只瞧见血色由针尖处逐渐渲染开来,终染成一大片鲜艳的红花。

  雍贵太妃死了,而她,钮祜禄宛琇活了!

  当终日跟在雍贵太妃身边的刘应瑞顶撞她时,她终于可以仰起头说:

  「你竟敢向本宫口吐狂言讲事实?好,我就来问你,事实是谁收了敬事房的好处,终日向雍贵太妃危言耸听,致令贵太妃死时心中不得安宁?事实是谁怂恿贵太妃她老人家cao劳移驾撷芳殿,才会染上疫喉痧?最终枉送xing命?事实是哪个奴才没察觉身边主子抱恙理当罪责?事实是哪个狗仗人势,吠人的日子一久就自以为变成人了?事实是我国大清国运亨昌,单单寿康宫中已经改朝换代,偏偏有人执迷不悟,看不通我镶huáng旗钮祜禄氏一族朝野内外有多大的本事!」

  连丧服也未曾着的宛琇一身云白丝绸,衬着盈盈身姿,眼底却是冷光并发。「刚才所言是否统统是事实我不知道,但刘公公方才所言非常有理,不想外面的人说长道短,就首先不要生出说长道短的事端,要知道人言可畏,往往流言蜚语足堪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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