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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后成双[娱乐圈]_玄笺【完结+番外】(40)

  “懂了。”

  秦翰林退开,站到机器前面,抬手准备,场记拿着场记板走到镜头中间。

  “《破雪》第四场一镜一次,a!”

  亭台水榭,湖波清澈,偶可见几尾漂亮的锦鲤游跃在清波底下,悠闲自在。一阵细微的声响,鱼儿争相踊跃,挤往一处。

  头顶落下一声轻叹,极轻微,连叹息也怕有人听见似的。

  镜头往上,推近,一位锦衣公子手心装着一把鱼食,目光低迷。

  明天她就要出发去江南赈灾了,昨日在庙堂之上虽然百般推诿,但荆秀心底还是愿意的,总算可以为百姓做一点事了。只是昨夜的宴会,叫她太失望了,文武百官,竟一齐为一个姑臧进献的舞女所迷,不,现在应该是陈妃了,尤其是她的父王,近年来沉迷声色,虽然依旧勉强算得上是勤政,判断力却大不如前了。姑臧献来的人岂可小觑,若她为帝,当封为美人,闲置后宫,从此不再临幸,岂可越级封妃?当真糊涂!

  她忿忿,又朝下撒了一把鱼食。

  愤懑的表情没有在她脸上停留多久,因为她听到了衣袂擦动的声音,那人足底轻软,踩在地上几乎毫无声响,是宫中贵人才可以穿的。

  荆秀没有回头看她,因为她自幼身体羸弱,不可能这么敏锐地听到她不应该听到的声音。

  镜头外的秦翰林冲夏以桐使了个眼色。

  另一台机器专门负责拍夏以桐,遮光板把她的脸色照得比往日白了一些,打了一层淡淡的腮红,精神头看上去更好,似乎是昨夜泽被君恩所致。

  陈轻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踱上台阶,几息过后,脚步声停下,转头望向湖中争抢鱼食的鱼儿,她目光玩味地看向正稍微背对着她的荆秀。

  你也在为这个国家鼠目寸光的皇室感到悲哀吗?

  收敛起玩味的眼神,两手提着裙摆慢慢走到水榭中央,嘴角一勾:“六殿下怎么一人在此?宫女和侍从呢?”

  荆秀身体轻轻地震了一下,转身,左手抬起,覆于右手手背,纤薄的身子朝下一弯:“陈妃娘娘。”她想起昨夜在御花园那句暧昧的殿下,不自在地低了低眼睛,耳根泛起微妙的红来。

  陈轻穿了一身的白,犹如花树堆雪般站在她的面前。朱唇皓齿,明眸善睐,让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的身影。

  陆饮冰微微惊讶,原先还担心她不适合这个角色,穿上衣服还挺像回事儿。

  陈轻看着荆秀发红的耳朵,有些发怔。

  镜头外的秦翰林眉头紧锁,随时准备喊卡。

  好在陈轻及时收回了目光,她继续往前走了一步,发髻上的步摇随之轻轻摇晃,步步生莲:“殿下,你瞧我生得貌美吗?”

  她不用妾,不用本宫,却用了个一个我自称。

  荆秀吓了一跳,后背撞到栏杆上,她因为吃痛眉头紧紧地锁着,顾不上揉一下,连忙垂目提醒,语气重了些:“娘娘!莫忘了你是父王的妃子。”

  陈轻脚步往前动了一下,在踏出去之前就收了回来,没有人发觉,只有镜头捕捉到了。

  秦翰林有些意外,这个动作在剧本里是没有的,加上去好像更契合陈轻的人设,还有后来的剧本,结合起来就更流畅了。

  陈轻:“殿下说的哪里话,我自然知道自己是楚王的妃。女儿家都注重容貌,昨夜殿下对我好生冷淡,难道是我貌若无盐?”

  荆秀小脸上满是错怪对方的内疚,讷讷道:“原、原来是这样,娘娘多虑了,秀只是……只是……”她偷偷看一眼陈轻的脸,不敢直视似的垂下眼眸,睫毛浓密得像一把小扇子。

  陈轻好笑道:“只是什么?”

  荆秀赧然地小声道:“未曾见过娘娘这般好看的人,秀……害、害羞。”她刚说完这句话,整张脸便涨红了,简直不像是演出来的。

  在这清风吹拂,清波自在的水榭当中,羞红了脸的俊美少年,如清晨太液池中朝露未晞的芙蓉。

  镜头外的人看呆了。

  陈轻也看呆了。

  “卡。”

  秦翰林的叫声打断了夏以桐的出神。

  夏以桐这才反应过来。

  ……完了,ng了。

  “秦导,”她从水榭上走下来,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站在秦翰林面前。

  秦翰林没责备她,反而和颜悦色道:“前边演得不错,后面发呆也是情有可原嘛,你看片场一半的人都呆住了。”他继续根据夏以桐第一次的表现指了几个点,让她注意一下,夏以桐应是,重新走进水榭当中。

  里面架了一台机位,秦翰林这回就站在里面看着。

  “a!”

  “殿下怎么一人在此,宫女和侍从呢?”

  ……

  “未曾见过娘娘这般好看的人,秀……害、害羞。”

  “有殿下此话……”陈轻莞尔,“我也不虚此行了。”

  荆秀低头喏喏。

  镜头给陆饮冰的眼睛,陆饮冰的眼神没有半点羞意,甚至还有一点令人遍体生寒的感觉。

  她的不虚此行明面上是说不虚来水榭这一趟,实则是指不虚来楚,姑臧进献了这样一个美人,若说是没有旁的心思,她是不信的。

  以她的身份贸贸然去提醒楚王,说不定还要引得父王大发雷霆。今日早晨的朝会都取消了,她派人去打听,听宫人说,父王昨夜就是歇在玉秀宫。

  陈轻看她总也不答话,心思一转,笑道:“殿下可知我来大楚意欲为何?”

  “为何?”荆秀懵懂地抬起头,两颊还有浅淡的红晕。

  还能为何?荆秀在心里冷笑,你这个祸害。

  “为了你啊。”陈轻轻轻地开口,半是玩笑半认真地说。

  “我?”

  “外面都在传殿下男生女相,貌美如花呢,今日一见,果真令人心生爱慕。”她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眼尾画着的桃花与她的笑意相互辉映,呼之欲出了。

  “休得胡言!本殿下堂堂七尺男儿!”说男人貌美,等于说他像个女人,是极为侮辱的一句话。

  陈轻调笑着上前,将手掌缓缓落在荆秀的胸膛之上,荆秀穿得宽袍大袖,一眼望上去胸前极为平坦,雌雄莫辩。这也是秦导要求陆饮冰减重那么多的原因之一。

  荆秀僵着身体让她摸,脸颊滚烫,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女孩儿,更别说这种比她年长的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的了。

  验明正身后,陈轻将脸颊轻轻地枕在荆秀的胸前。

  好在陆饮冰比夏以桐高,这个姿势居然做得无比自然。

  荆秀两手垂在身侧,呼吸短促,目光四下游移,旁边都没有人。她脸上紧张局促的表情忽然变了,目光变得极为幽邃,缓缓地望向下面的池水。

  如果……

  她用余光扫过在她怀里闭着眼的陈轻,她就此死了呢?无论姑臧有什么谋划,只要她死在这里,一切便都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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