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这样也很好，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持续了那么多年的习惯，不是那么好改过来的。尤其是小西，她跟了陆饮冰很多年，陆饮冰走后，每天都有一段时间坐在沙发上叹气，然后问她：“你觉得陆老师什么时候会回来？回来还会继续演戏吗？还需要我去当助理吗？”
方茴哪答得上来，作为陆饮冰爱人的夏以桐还处于和对方披着马甲的小号联络的状况，经纪人薛瑶连跟马甲聊天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只是作为一个助理的小西了。
但她又不能不理，只要好言哄着，就这么哄了半年。
那天夏以桐临时决定要去国外，方茴感觉机会来了，她向夏以桐提出想要带着小西一起去国外的建议，明面上说的是旅游，实则是见机行事。夏以桐赶着出国，答应是答应了，却没有时间等她们俩。方茴是沉得住气的人，不像小西一样有个屁大点的事儿就急吼吼地献宝一样地跟她分享，她一直等到了小西下班，接她回家后，也面色如常，一直到吃完饭洗澡上床睡觉，才在她耳朵边上把事儿一字一句地说了，让她明天去跟公司请个假，她们搭下午或者晚上的航班走。
小西第一反应是骂她：“你早说我今天就请假了，败家娘们儿，老是耽误事。”
败家娘们儿方茴：“……”
她又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口头禅，逮着就全往她身上用。
骂完小西又搂着她脖子一顿火热的亲吻：“你怎么这么棒啊。”
第二天早上小西果不其然地醒晚了，边穿衣服。边把方茴又骂了一顿。方茴穿着睡衣开车把她送到了公司，等她请完假再接她回家。
小西毕竟是陆饮冰曾经的助理，有越级请假的权限，薛瑶正好在公司，她去写了个请假条直接请薛瑶签了个字，交给了自己的部门主管，耗时不到半小时，就办好了一套手续。
而现在，方茴刚洗漱完，小西正在热火朝天地收拾东西，好歹也是做助理的，做起这些来轻车熟路，方茴自己没多少行李，就几件衣服，拿出来放在床上，等着小西给她装进去就好。
到了机场候机室，方茴寻思着估计得和夏以桐提前打个招呼，算算时间，夏以桐应该也到了好几个小时了，那边儿什么情况，她们俩再看看是去对方，还是就在国外旅游一圈回国算了。
打了个电话，夏以桐没接。
方茴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觉得对方不是在翻云覆雨就是在覆雨翻云，遂表情玩味地笑了笑，收起了手机。
小西急道：“她没接？”
方茴说：“嗯。”
小西说：“那我们到时候干吗去啊？你赶紧再打一个啊。”
方茴抬手刮了一下小西的鼻尖，笑道：“到了再说吧，我们先找家宾馆。小呆比。”
飞过去二十个小时，夏以桐再怎么那什么也不可能一直滚一天一夜，到的时候再联系，正好。
……
陆饮冰：“小西得绝症了？”
夏以桐被她一句话抛出来，噎得连自己本来想说什么都给忘了。
陆饮冰不负责任地继续瞎猜测道：“她怀孕了？”
“她吃鱼被鱼刺卡着喉咙了需要开刀？”
“她喝水被呛到现在在医院住院？”
夏以桐本来还是语塞的表情，后来直接笑开来：“不是，你就那么不盼着小西有点儿好的啊？好歹也是你助理。”
陆饮冰哼道：“谁让她骗我的。”
夏以桐不由自主地脑补了前两年网络上流行的记仇和疯狂记仇的表情包，回头配上陆饮冰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话又说回来，陆饮冰怎么什么时候看起来都这么可爱。
她盯着陆饮冰发起呆来。
陆饮冰不耐地催促道：“到底什么事，你快告诉我啊。”
夏以桐指指她，说：“你助理……”又指指自己，“和我助理，在一起了，滚床单的那种在一起。”
陆饮冰：“……”
夏以桐拿过手机当话筒：“你好，请问您现在有什么感想？”
“感想就是……”陆饮冰表情变了几变，眼神复杂道，“曾经有人跟我说过，假如你认识一个弯人朋友，把她拎起来，就会带出来一串儿弯的人。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虽然我以前也想过她们俩会不会在一起，但那纯粹是姬眼看人弯的调侃。”
夏以桐说：“请问是哪位睿智的先生或者女士向您传授的经验呢？”
陆饮冰沉默了一下，说：“……一个朋友。”
就从她短暂的沉默来看，夏以桐敏锐地察觉到了陆饮冰的异常，“这个朋友我认识吗？”
陆饮冰说：“不认识。”
“喔。”夏以桐把手机还给她。
陆饮冰继续看同人漫画，夏以桐依旧跟她解答疑惑，但是两人间的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手上这条看到一半的时候，陆饮冰下定决心似的，垂下眼睛，道：“把我手机给我。”
告诉她就告诉她，反正来影早就把她的底给抖了个干净。
陆饮冰接过手机，切换成大号微信登录，无视了手机频繁的震动和微信界面不断涌出来的消息，点开了通讯录，夏以桐看着她的手指往下滑，提醒道：“可以点字母，快一点。”
陆饮冰并没有快一点，夏以桐更加确定了她心里是纠结的，也更好奇究竟是谁。
通讯录里人很多，很多都是跺个脚业内都要抖一抖的大佬，陆饮冰一直下拉到了“L”这一栏，手停住了，点在屏幕上方。
一个名字映入了夏以桐的眼帘：楼小楼。
这名字还挺有意思的，夏以桐小心翼翼地提问道：“这个人是……”之所以这么小心，是根据她的经验，她要是表现不当，极有可能引起陆猫的炸毛。
陆饮冰淡淡道：“给我资源的那个。”
夏以桐懵了一下，但她没有急着追问什么资源，而是自己动脑筋思考，联系陆饮冰的反应以及她先前的记忆，遗憾的是她没想起来。娱乐圈里资源这个词的出现频率很高，夏以桐跑偏了方向，想着圈里有哪个导演或者前辈姓楼。
她有点茫然地继续想着。
陆饮冰面色微恼，提示道：“鼻血。”
“噢。”夏以桐恍然大悟。
陆饮冰手机返回桌面，半是威胁、凶狠地警告她道：“这件事到此为止，赶紧给我忘了！都怪来影，没事瞎给我推荐。”
“忘了忘了。”夏以桐举起双手投降道，“我已经忘光了。”
陆饮冰刚刚自曝其短，耳廓发烫，也没心思看条漫了，从床上跳下来穿好鞋子，“我去洗漱了，一会儿出门去吃午饭。”
“不自己做吗？”
“懒得做了。”陆饮冰溜得比兔子还快，一瞬间没影儿了。
夏以桐轻轻地拿过陆饮冰手机，输入了解锁密码，锁屏界面进入了主界面，她重新点开微信，在楼小楼的名字上点了一下，可惜中途换了两次手机，先前的聊天记录不见了，新的也没有，可见换了这台手机后，两人没有再联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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