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文皱了皱眉头，她面上的笑意渐渐收起：“宫小姐，这里是百瑟的办公室，不是宫家的后花园。”
宫小姐见杨舒文面色不善，想起自己的来意，只能忿忿然咬了下嘴唇，扬长而去。
杨舒文看了一眼林听和她身边的同事，并没有说话，也跟了过去。
林听这才舒了一口气。
她在商管部的时候什么样的客人没有见过。这位大小姐一看就是含着金汤勺出声的富家千金，任性起来的话，怕是没有几个人拦得住的。
旁边的女同事也缓了一口气，不敢再说些什么，收起了桌子上的巧克力就回了座位。
林听坐在位置上发了一会呆，才动手整理好今天上午做好的文件，送进了李经理的办公室，然后收拾东西离开了。
人事部啊。林听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下了那层楼的电梯。
只是真的到了那层楼的电梯，林听又有些犹豫。
她跨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然后转过身看着电梯的墙面反射出自己的样子，现在的程秘书，也未必想要别人的关怀吧。
她叹了一口气，又按下了电梯准备离开。
“等一下！”电梯外传来一个声音，林听忙伸手挡了一下电梯，却发现进电梯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刚刚还在想的程析。
程析将手里的文件塞进包里，一抬头才发现竟然是林听：“哎，好巧啊，你怎么……”她指了一下外面：“有工作？”
林听摇摇头，又点点头：“现在没事了。”
程析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她背好包看着林听长哦了一声，然后便沉默着看着电梯的提示灯一点点下降。
林听的视线落在程析身上，她的神色看上去并不萎靡，一点也不像是刚和恋人分开的样子。或许，只是公司里的人谣传罢了……林听暗暗想着，却忘了收回自己的视线，就那样直直的盯着程析看了起来。
等到电梯再一次开启，有其他人进来，林听才察觉到自己的视线有些过分了，只是转头之际，恰好看见程析面上浮起一丝有些无奈的笑意：“你下班了？”
林听点点头，刚好动了一下给进来的人让位置。
程析看着她站好，又继续开口道：“那，有时间陪我喝一杯吗？”
“喝一杯？”林听有些惊讶，她眨了眨眼睛，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回答：“那个，我……你……”
“不行的话也没关系。”程析笑了一下，率先走出了电梯门。
林听忙跟在后面：“我酒量不太好。”组织好语言的林听终于说出了原因。
“那倒没关系。”程析拍了拍林听的肩膀：“你愿意陪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程析带林听去了一家装潢很有复古感觉的小酒馆，两个人刚进去，老板就和程析打了招呼，看的出来是相熟的朋友。
林听本来还有些紧张，她会以为程析会带她去那种灯红酒绿震耳欲聋的酒吧，但是来之后，看见这样不仅不嘈杂甚至有几分清幽的环境，倒是让她舒心不少。
程析笑着看看她：“想喝点什么？我请客。毕竟怎么说，我也算是升职了。”
林听看了一眼桌上的单子，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要一杯啤酒就好。”点了一个最熟悉的不会出差错的饮品，林听这才又关注到程析身上。
“程秘书，你……”林听话还没说完，已经被程析打断：“还叫程秘书呢？我都升职了，再不济也是个部门经理啊。”说罢她也不看林听，转身对一旁站着的酒保说了几句话，点了一堆林听听都没听过的酒，然后才又看向林听：“不过，叫经理也太生分了，你叫我名字就好。”
林听看出来她并不想提及那些事情，便也不再问起。本来她还担心程析心情不好，但见她现在反而比自己还要轻松几分，不提那些说不定是件好事。
只是程析和林听虽然相识已久，但是这样私底下的交流还是第一次。两个人沉默了一会，直到那一排五颜六色的调制酒被送上来，程析才开了口。
“这几天一直想放松一下，可惜一个人喝闷酒太没意思，谢谢你今天能来陪我。”说罢，她已经端起小巧的玻璃酒盅，一饮而尽。
林听看着她这样喝酒，心下有些不安，却见程析看她的眼神中蓦然间带上了些许笑意：“要不要尝尝？这个的味道，可比啤酒好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听觉得程析这会儿说出的话，莫名的带着一□□惑。这□□惑引着她端起了眼前带着迷人色彩的玻璃酒盅，然后轻轻尝了一口。
好喝哎……这是林听喝完一小杯后，脑海里升起的唯一一个念头。
程析看着她，眼神依旧清明：“味道不错吧？”
林听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她点点头，忍不住伸手又去拿酒。
程析拦下她，轻轻摇了摇头：“酒要慢慢喝，你这么着急，怕是一会儿我就要背着你出去了。”
林听听见这话，面色变得更红了，她甩了几下头，好让刚才因为喝酒太猛产生的晕眩感减轻一点，嘴上却忍住问出了一直憋在心底的那句话：“程……程秘书，和纪总分手了么？”
程析面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她微微垂眸看着眼前的酒杯，轻啜了一口才点了一下头。
林听的心里一紧，她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苍白而无力的。
第37章 醉后真言
“七年之痒嘛，过得去过不去也都是一句话的事。”程析喝酒的速度并不快，尽管桌子上的酒已经喝得过半，程析的面色依旧如常：“干脆一点，总好过互相折磨一生吧。”
林听听见她的话，面色有些黯然：“互相折磨吗？”
程析看她低着头的模样，站起身坐到她身边来，伸手揽住了林听的肩膀：“很失望吗？”
“哎？”林听转过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程析，脑海里有些发蒙。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总觉得你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和她身上，那个时候还以为你是看上我们俩之中的谁了。”程析浅笑了一声，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悠远，似乎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来。
“后来才发现，你想要看到的其实只是你向往的那种感情罢了。”程析伸手将林听的头发揉乱成一团：“其实我和她也不过是两个普通人罢了，也会有争执，也会想放弃。你不必为这种向往的破灭而感到难过，也不必去怀疑你想要的感情。”
林听愣了一下。
“不过，还是很谢谢你今天来陪我。那些事就不说了，我们俩今天，不醉不休，好么？”程析端起两杯酒，递给林听。
林听微微咽了一口口水，她接过林听递来的酒，猛地喝了一大口。
程析看着她喝酒的样子，脸上一副好笑的神情，她轻轻啜了一口，然后又碰了一下林听手里的杯子：“为情所困，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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