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易欢,你真是个混蛋……”
“阿萱,对不起!”何易欢倾身抱紧郭萱雅,泪水夺目:“现在我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我不再有要强迫自己尽的责任了。所以我就想来瓮城看你,如果你还是一个人,如果我还有机会的话……”
“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说了!”郭萱雅在何易欢怀里抽泣,哭不尽的委屈:“我就要出城去,再不见你!”
“都是我不好……乖了乖了……”何易欢含泪亲吻郭萱雅额头,顺发抚背,渐渐哄得她抱紧怀中。怀中的温暖给了何易欢莫大欢欣,可是对妹妹的担忧,又在此时无可压制地冒头。
“老三刚刚说的要死要活的那个人,谢鹭?是什么人?”
第五十九章
听完三妹这些日子在瓮城的胡作非为,何易欢慎喜慎怒的脸色也惊诧开来,由衷地感慨:“给活人整出条鬼街……玩还是老三会玩!”
郭萱雅皱眉,心说何易欢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怎么觉得你还有点敬佩呢?!”
“不是,我就是有点惊讶我们家兄妹三个,竟然是同一种取向……”
定远侯世子早已成亲。夫妇琴瑟和鸣,是公认的佳偶。生性敦厚的大哥必然想象不到自己两个妹夫都将是女子。
“不要再纠结这种无关紧要的重点了!真正的重点是如果郡主真的情深难移,万一侯爷知道了……”郭萱雅捂眼,不敢再想下去。既然说到何易晞的事,那便是公事,郭萱雅暂时收起与何易欢的爱恨,专心郡主。虽然何易晞没有对她详细描述与谢鹭的感情进展。但是她和何易晞一起长大,何易晞有些心事可以不言而喻。观之何易晞那少女春心怦动的脸色,必是得到了谢鹭的回应。
“他要是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你觉得会怎样?”
“侯爷会……打死你?”郭萱雅才听得何易欢与定远侯糟糕的父女关系,索性往严重里猜。
“他再厌恶我,我也是何家的女儿。打死我,传出去岂不是丢家族的脸?他会打死你。竟敢勾引郡主。”
“……那郡主她两,侯爷会打死谢鹭?”
“他还是会打死你。竟敢放任郡主被蛊惑,不尽随护劝诫之责。”
“……那合着我在你们两姐妹跟前我就没有活路了呗?!”郭萱雅拱起双腿,埋头膝盖,为自己委屈的前途悲哀。“我就说这事要命总有一天要命……”
“那也不一定。阿萱,我要见一见这位谢鹭。”
“不行!”郭萱雅扬起头,已经泪眼婆娑:“别在这添乱了!你答应不捣乱的我才告诉你的!”
“你穿得这么薄,坐着会冷的,钻被窝说。”说着,何易欢不由分说地把郭萱雅塞进被子,再把自己也裹进去,搂着说话。“我不是捣乱,我是有点担心。你怎么知道这个始山人是真的信了这条鬼街呢?”
郭萱雅脸上泪痕交错,疲倦地抽动鼻子:“你什么意思啊?”
“如果她是扮猪吃大虫呢?将计就计,哄骗老三。如果是这样,她岂不是已经成功了。”
“啊……不会吧!”
“所以我要去见见她,为老三把把关。你放心,我不会让老三知道的。”
“你……身为姐姐,不劝郡主放弃这段孽缘吗?难道你坐看她重蹈我们的复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郭萱雅索性不怕了。
何易欢默然片刻,长叹一声,吻在郭萱雅额头:“哎,我怎么说得出口……”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何易欢不想妹妹也体会求而不得与爱人生离的痛苦,但她也不能让懵懂无知的妹妹被人算计了。于是她向郭萱雅打听好,便东房拿面具,西房顺药粉,南房偷戏服,北房骗道具。什么都弄齐了,她翩然而往,去鬼街吓鬼。
话说谢鹭在何易晞走后,化思念为力气,翻煤,砍柴,担水,把再次出芽的薇菜苗一根根翻看,期盼着何易晞洗心回来那天可以小小收获一把,让何易晞尝个鲜。
“今晚去问问裁缝还需不需要衣服架子,总是要赚点钱给晞儿做件冬衣。”天气阴蒙,雾聚而不散,谢鹭坐在田埂上休息,翻出早上烤好的玉米当午餐,心里琢磨着:“越来越冷了……不知道东莱的冥界是否过春节。新年对鬼来说还有意义吗……”
她正出神,忽然身后寒风如箭,破空而来!谢鹭眉目顿立,把玉米棒子往嘴里一塞向田外跃去。还不及站定,就看到刚才所坐之处插着枚镖,似乎是骨头做的,森森惨白。谢鹭扭头,看向骨镖来袭的方向,霎时吓掉了玉米!
“鬼啊!”
不怪谢鹭吓得凄厉,她所见的那张脸,半是骷髅半是血肉,在惨雾中仿佛已经能闻到血腥味,个子纤高枯瘦,腰缠细铁链,嶙峋见骨的手握了把长刀,衣袍倒周整,黑靴黑裤黑衣黑披风,身后背了把长伞,能看见血迹斑斑的伞柄,身上坠了骨佩,和那枚镖一样惨白可怖。
是鬼差吗?!谢鹭想思考,可是吓软的腿让她细想不了,眼睁睁地看着此鬼横起刀鞘,抽动刀柄。刀锋出鞘,燃起幽幽蓝火,撕破谢鹭这些天虽死如生的错觉,提醒她身处幽冥鬼蜮,赤手空拳面对带刀厉鬼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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