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没留神,直接被迎面来的路人撞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去。
玉守阶总算有了点反应,猛地伸手拽住她胳膊,见她站稳了才放下手,淡叹道:“仔细着点,他们现在看不见我们。”
林元枫回头看去,方才那经过的路人果真捂住肩头,一脸活见鬼的模样。
她嘿嘿一笑,掸了掸衣袖:“今儿天色不错,再去趟将军府如何?”
“你有事要问?”
“只是好奇这北枭国与夷国之间的事罢了,玉道长,你不好奇吗?”
自那夜后,她也好这么正儿八经地唤她了。
“不好奇。”玉守阶没什么情绪地说,“万物有序,各司其职。人间的事灵修管不到,除非是与邪魔有关,否则贸然出手干涉,将会深受其陷,无法挣脱,乃至走上另一条路。”
“什么路?”
她静默一瞬,才沉沉开口:“不归之路,下场会很惨。”
“你见过有谁走上这条路吗?”
玉守阶道:“还没有,只听过几个诸如此类的故事,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内容都很模糊,没有讲的必要。”
“哦。”林元枫低头,继续仔细嗅着自己袖子上的酒气,皱了皱鼻子,“只是明明都在这人间了,却不能干涉,真是奇怪。”
“灵对应魔,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要来除去那些邪祟的。”玉守阶低沉着嗓音道,“这样的道理,你以后就懂了,而且——”
“而且什么?”
她微微一笑,有点无奈的样子,“灵修的术法,直接用在凡人身上是无效的。”
林元枫“唔”了一声,明显不是很相信。
玉守阶边走,边斜眼看她片刻,冷不丁伸出食指,隔空在她额心处点了点。
林元枫只觉额心一烫,整个人轰的一声,突然间开始浑身发热,如汹涌浪潮迎面扑来,几乎叫她招架不住。
不过很快,这阵热浪便瞬间散去,连半点余韵都没给她留下。
她不禁抹了把额上沁出的汗,颇为纳闷地看向玉守阶:“你这是……”
后者淡笑着,忽而抬起手,与方才同样的动作,隔空在一个从她身侧擦肩而过的人额上点了点。
林元枫明白过来她的意思,盯着这路人看了许久,直盯得他渐渐隐入人群中,都不见他流露出丝毫不适。
“……”她沉默半晌,终于妥协,“好吧,原是天道如此。”
话是说不要干涉人间,但她们还是往将军府的方向去了。
那地不似城都别处街坊热闹,可以说清静得很,即使日头正盛,也鲜少见有行人车马路过。
二人自府邸的偏门方向慢慢转过来,行至一半,却见高墙外站着个头蒙巾帛的汉子,他一身粗布麻衣,还挑着个担子,乍一看十分不起眼。
明明没扣门,那偏门却自己开了,出来个小厮,笑着从那担子里取出了一碗梅菜扣肉,又付了些铜钱给汉子。
两人没说什么话,做完这买卖,就各自离去了。
林元枫定定站在原处,胳膊肘一拐,杵了下同样定定站着的玉守阶。
“看见了么?”
“嗯。”
方才小厮取扣肉的时候,分明还往担子里扔了张字条。
“你说,这汉子是什么人?夷国的细作?”
玉守阶却笑笑,示意道:“跟上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谁料这一跟,竟跟出了个惊天大秘密。
那汉子最终的落脚处并不是什么神神秘秘的破烂宅邸,而是都城的命脉所在——王宫。
他显然是轻车熟路,很快寻了一处偏门进去,还有侍卫特意前来接应。
二人停了脚步,不由得相视一眼。
对方要去见谁,已经显而易见了。
短暂的沉默后,她们悄无声息地跟上,潜入,没过多久,便跟着汉子见到了那所谓的北枭国国君。
北枭国国姓为秦,想起程丹先前所言,这国君的名讳,应为秦旦。
出乎意料的,对方看着甚是年轻,还是少年面孔,不过十七.八岁,才及弱冠之年的模样。
他不是程丹,没有那么稀奇古怪的血统。看着多少岁,应该就是多少岁。
她们给了这少年君王一点面子,没直接贴人家边上偷听,而是躲在了宫殿外的窗下,凭借耳力静静听着里头的说话声。
越听,却越是骇然,乃至于愤懑。
林元枫哑然许久,才冷嗤一声,嘲道:“这国君还真可以,夷国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就不怕寒了程将军手底下士兵的心吗?”
玉守阶则凉凉应道:“或许,夷国的话术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林元枫越想越不安,忍不住直起身:“总得和程丹说说吧,要是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自己的国君害死了,那……”
她停在这,有点犹豫地问,“这样,算是干涉吗?”
玉守阶:“算是一点吧。”
林元枫便笑起来:“你这样说,那就不算是了。”
……
从王宫到将军府,二人直接用了缩地阵,眨眼间周身场景便遽然一换。
她们站在将军主卧的侧窗前,静静看着里面坐在床榻上阅览信件的男人。
——笃,笃,笃。
三声敲打窗户的动静顿时让程丹抬起头来。
循声望去,却见前几日来过的两位道长正准备翻窗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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