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云身子一歪，靠在了戚兰时的肩膀上，她伤口上的血蹭到了戚兰时面颊，温热的，有一点腥。她感受到了一点刺痛，那是戚兰时的眼泪和伤口碰到了。
姜浅云看着那双浅色的瞳孔，因为她而蓄满了泪水，胸腔一点点泛起了愉悦。
上一次，在她们确定关系的前一个晚上，戚兰时是这样抱着她流眼泪，表明想永远她在一起，随后就和姜明断了关系，至今没有联系过。
这次也会是一样。
她会成为戚兰时唯一的选项。
“别哭。”她在戚兰时的眼角上碰了碰，“一点小伤，没事的。”
给姜浅云处理伤口的是护士姐姐，看到她戚兰时的眼泪都有一瞬间的停滞：她就说吧，护士姐姐和秘书小姐是一个性质的npc，重要的剧情节点她们永远都在，存在感相当强烈。
“看样子应该不会留疤，但真的有点严重。”护士姐姐小心处理着伤口，但免不了生气了，“小戚，我不想怪你的，你这个亲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姜医生这么费心费力的帮她，她怎么反过来动手呢？”
戚兰时羞愧地低下头，“都是我的错。”
“和你没有关系。”姜浅云在她头顶轻轻拍了拍，又对护士说，“谢谢你了，我这边有兰时照看着就行，你继续忙吧。”
护士姐姐有点不放心，但也知道这是她们俩的事情，自己掺和不了，只能扭头走了。
“怎么又哭了？”姜浅云抬起戚兰时的下巴来，“是不是觉得我脸上有了伤口不好看了，所以才这么难受？”
“当然不是了，你说什么呢？”戚兰时眼眶红红，“姐她到底为什么动手啊？是因为我吧？”
“不，是因为我。”姜浅云将人设贯彻到底，“我说是我盯上了你，喜欢你，所以主动追求，多次哄骗，好不容易才让你接受了我，答应和我在一起。”
姜浅云只说了一半。
堂姐听到这里虽然很生气，但也还能克制。但姜浅云接下来的话，就让她无法忍受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兰时年纪还小，没什么定性，说不准过段时间就不喜欢我了。而我……你也看出我的家境如何，她也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可以携手走完一生的对象。”
“我们两人的这段关系，充其量是彼此在闲暇间的一场恋情，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结束。我知道你是在意妹妹，但……真的没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
在堂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下，姜浅云说出了最后让她理智崩断的话：“如今的时代不一样了，同性之间的恋情并不是什么忌讳。你的女儿和兰时有着亲缘关系，有着类似的基因，说不定她长大也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堂姐就被彻底激怒，随手抓起桌旁的笔，就往姜浅云的脸上砸。
姜浅云偏头躲了一下，但又没完全躲，钢笔已经没有墨了，笔尖划破了她的脸，很疼，但这种疼痛又有一定的延迟，让她木木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不许你提我的女儿！”堂姐的陡然尖锐拔高，“小兰那么喜欢你，你把她什么？你配得上她吗？”
戚兰时的一切只是让堂姐愤怒，最终促使她做出失控行为的，是姜浅云针对她女儿的那番话。
姜浅云操控情绪和推断他人心理已经成了习惯，早在她说出那番话之前，就已经预料到堂姐的反应。可看到堂姐像头被激怒的母狮子一样，她还是愣住了。
“她很愤怒，因为她是一个母亲，因为她爱她的女儿。”姜浅云的大脑在这样告诉她。
这是，母亲的爱。
是姜浅云从出生至今，从未感受过的爱。
“分明是我主动的，是我喜欢你，死皮赖脸跟着你，你只是照顾我可怜我罢了。”戚兰时吸了吸鼻子，又用力抹了一把眼泪，“对不起，我会去找堂姐说清楚的，让她来给你道歉。”
“你觉得可能吗？”姜浅云出声，拦住了戚兰时的脚步，“别去说了，不道歉也没有关系，她认为错都在我，总比怪你来得好。更何况……我也并不想见到她。”
姜浅云说着，在脸上的绷带处碰了一下，“她再过来，说不定还会有过激行为，现在这样就很好。”
姜浅云的话很温柔，但抗拒的意味很明显。她在明晃晃告诉戚兰时：把我害成这样的，是你的亲人，是你不久之前才求我帮助的亲人。
如果不是因为你，她甚至没有机会接近我，更别说划破我的脸。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
她看着戚兰时的脸色一点点变苍白，最后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戚兰时颤抖着声音说，“我不会、不会再去见她了。”
姜浅云不是要堂姐一家远离戚兰时。
她要戚兰时为了她，主动与亲人割裂，最终身边只剩下她一个。
作者有话说：
吸取评论区把预收乖乖女的职业改了，改成高中老师，方便撒刀子。
打算再给本文买个封面，过几天要是发现书架多了本不认识的，不要怀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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