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斜睨她一眼,嗯了一声,“我没有想过要放弃自己。”
苏白依旧沉着脸,一言不发。
沈知夏走后,白沐苏小心翼翼的拉住她的手,哄道:“老婆,我错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嘛?我承认我刚才有点冲动了。”
苏白鼻子一酸,声线发颤:“我理解你在意你的女儿。可是你能不能也为我想想,如果刚才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啊?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白沐苏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做了。”
惊魂未定的苏白回抱住她,泣不成声。
沈知夏站在远处,看着岸边紧紧相拥的两人,心里隐隐发酸。妈妈不顾自身安危跳下海救自己,说不动容那是假的。
只是,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相处。甚至拧巴的说不出来那句谢谢。
沈知夏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想到日记本丢了。
思绪良久,她愧疚的给陆雪发消息:“对不起,陆雪。你的日记本被我弄丢了。”
陆雪下课后看到消息,急忙回:“没关系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上天一定是希望我们丢掉沉重的过去,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沈知夏:“嗯。”
一个多月没见,陆雪很想问沈知夏什么时候回来,但又不想给她负担,只发了句:“照顾好自己。”
沈知夏:“知道,你也是。”
翌日清晨,沈知夏在包子铺碰到苏白,见对方脸色凝重,她踌躇片刻,主动问:“苏律师,你还好吧?”
苏白情绪不高的嗯了一声。
沈知夏吃瘪,环视四周后又问:“你老婆呢?”
苏白觑她一眼,蹙眉道:“生病了。”
“怎么会生病了?”沈知夏皱了皱眉。
苏白沉着一张脸,语气冰冷:“受凉了早上突然发高烧了。”
沈知夏想到对方肯定是因为昨天救自己才着凉的,虽然是妈妈误会自己了,但算起来她的责任横竖是逃不掉的,还得占大部分。
她滚了滚喉咙,问苏白:“她有没有去看医生,吃药了吗?”
“没有,她不喜欢去医院。”苏白语气蔫蔫的说:“我给她买完早餐就去买药。”
沈知夏想到什么,急忙出声,“我有退烧药,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回去拿药。”说完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苏白心疼自己的傻老婆,眸光一转,故意没等沈知夏,快速跑回酒店。
沈知夏拿上药一路跑到包子铺,发现苏白已经没人影了。她无奈的咬咬牙,这人怎么这么没有信用啊!不对她好像也没答应等自己!
她在街上走来走去,内心挣扎一番后,遵从本心开始朝着酒店的方向跑去。
酒店门口,沈知夏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敲门。苏白打开门,问:“沈总,有事吗?”
沈知夏哽了哽喉咙,“我来送药。”说着就要将药往苏白手里塞。
苏白退开半步,双臂环胸,“你自己送进去。”
沈知夏嗔她一眼,走了进去。
当看到床上脸烧的红扑扑,面容憔悴在熟睡着的白沐苏时,心揪的疼了一下,喉咙发涩,甚至连鼻子都有些酸了。
沈知夏将药放到桌子上,打算离开。
苏白看出她的意图,眼睛半眯起来,像是在酝酿什么事。
她突然出声:“能麻烦沈总帮我照顾一下她吗?我去给她买点鸡汤。”
沈知夏想了半天,咬唇颔首。
苏白走后,沈知夏放轻脚步坐到白沐苏床边,她看到妈妈眉头微皱,似是被梦魇住,额头不停溢出细汗。
“夏夏…”白沐苏梦呓地喊,声音痛苦。
沈知夏僵愣在原地,纠结了许久,她取来毛巾,动作轻柔的给对方擦拭汗珠。
擦拭完,她弯下腰给白沐苏掖了掖被子。
近距离下,沈知夏看到了女人眼角深深浅浅的皱纹和发根处的银发。
那是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沧桑。
那是染发剂都遮盖不住的白发。
我第一次见妈妈的时候才20岁,现在她已经48岁了。她在一天一天的慢慢老去。
时光易逝,生命是有长度的,是不是某一天她又会消失在我的世界里,而且是彻底的消失。
思及此,沈知夏内心莫名发酸,不禁眼眶泛红,她和妈妈之间好像一切还来得及,又好像一切都无能为力。
她双手捂面,无声的泪流满面。
许久后,沈知夏平复好情绪,用耳温枪给白沐苏量了一□□温,温度降了下来。她这才安下了心。
一直不见苏白回来,沈知夏有点无措。她不知道白沐苏醒来后,自己要说什么。可就在她惆怅时,白沐苏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两人猝不及防的对视,白沐苏疲倦的眨了眨眼,支起手肘坐起身,怔怔地看着沈知夏。
怔愣几秒后,她眉头跃上喜色,“夏夏,你怎么在这儿?”
沈知夏不自在地挪了挪凳子,与她拉开了些距离,故作淡漠:“苏律师说你生病了,我来给你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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