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
许岁祈在化妆镜看见李文茹的走进,于是打了声招呼。
李文茹一笑,看着许岁祈身上被化出来的伤,柔声道:“看来你演的这个小女孩,比你当时情况还要糟糕。”
许岁祈闻言看向自己身上的假伤口,其中手腕那几道伤疤触目惊心,纵使知道是假的也不由心一紧,回道:“那当然。剧里这个角色遇到许多压力,却一直只有她自己在扛,而我当时……”
说及此时,许岁祈话语生生一顿,才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地想起了应徕。
如今马上要开拍,脑海里还有其他无关剧情的人会非常影响入戏,任何微小的情绪表达偏差都会被庄书钰发现,而许岁祈并不想给接下来的拍摄带来麻烦。
【“医生,我承认我对林真心进行了霸凌,我罪大恶极。”
夏贞的双手都在颤抖,微低着头时的齐刘海遮住飘忽的眉眼,嘴唇也毫无血色,穿着蓝白病服的一个身影,唯有耳后那两缕挑染是亮色。
“我往她的座位倒墨水,我把她堵在楼角撕掉她的试卷,我抢她喜欢的男生,我还把她摁在水里,我错了……”
夏贞摇着头,一脸痛苦模样。
“既然你是霸凌者,那你为什么会溺水昏迷?身上的割伤从哪里来?”
医生询问着。
夏贞这才停下动作,眉眼冷了下来,坚定地否定道:“不可能!我就是霸凌者!是林真心身上有伤!”】
此时画面交叠起来,夏贞从留着齐刘海挑染长发变成把头发梳成乖整马尾的模样,眉眼如初,可却没了原本那份自得凌厉。
许岁祈花了大半个月时间,将《盛夏真心》之前的一些剧情重现。
所有事情都是夏贞妄想出来的。
叛逆与规训的乖巧在少女的体内拉扯,没有林真心,没有日复一日的欺负,没有飘在耳后的红发。
夏贞一遍遍伤害的,只有她自己。
只有那个永远敛眉低眼只会学习的自己,只有那个渴望着再嫁母亲的爱,却只能用优异成绩换来关注的自己,只有那个一直孤身一人的自己。
她妄想出叛逆的自我,妄想着品学兼优,家庭幸福的林真心与自己有所交集,妄想出一段段释放恶的经历,可被恶杀死的,只有她自己。
在演完这些自己与自己的对弈时,许岁祈才敢松一口气,那些被压制住的回忆才敢重新涌入脑海。
那个晚上,许岁祈做梦了。
梦到年少的自己没有被散落的分镜稿拦住,真的走上天台最高那级阶梯,然后一脚踏空。
可是预想的坠落没有到来,应徕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一点一点把她拉了上来,她脸上的泪没有坠落,而是滴在应徕脸庞,像一场雨。
等她完全落地,应徕才敢松开手去摘夹在鼻梁那副眼镜,一边擦拭眼镜一边道:“你的眼泪真多。”
许岁祈不知道自己是笑醒的还是哭醒的,醒来时呆坐了许久,一时回不了神。
那只年少时抓住自己的手,终究是被她主动放开了。
那份每次吃完药后就会出现的蛋糕,那份会对她仔仔细细讲解的笔记,那些在她昏昏欲睡时被悄然洗好的衣物,这些支撑着她后来走过七年的支柱,居然会被她看作可以忘怀的事。
她比夏贞幸福得多,可她却许愿要是重来一遍,希望她从未对应徕刻意讨好。
可她怎能忘了,她不姓应,风言风语依旧会存在,若如果没有那份讨好要来的缘,她独身一人,又怎么撑过晦暗?
许岁祈叹了口气,打开手机看消息,发现谢文心发来的品牌合作合同,在字里行间知道这是从裴青玟手上夺来的资源。
不知怎的,许岁祈忽然有些后悔,删掉应徕的联系方式,连曾经在一起的痕迹都没有保留。
如今与应徕唯一的交集,可能只有与裴青玟的对打了吧?到时候应徕会不会像裴青玟粉丝一样警告她,咖位不同别乱蹭?
想到这时,许岁祈忽的笑了,拉开窗帘闭着眼感受傍晚柔和的夕阳。
应徕早已不是她的,梦醒了,终归要往前看的。
…
应徕最近把星知的业务都放手了一部分让底下的人去做,而自己在忙华意集团的其他业务。
应名华的身体每况愈下,最近已经开始住院。
好不容易把近日各项事务安排好,才抽出时间与裴青玟一起去探望应名华,不为关心,只是应名华说有重要的事情要与年轻人们说。
应起元也来到了病房。
“堂哥最近应该很忙吧?”
这次倒是应徕先主动对应起元寒暄,反而是应起元没回话,一脸不愿理会的模样,提着果篮走近病房。
裴青玟到病房里才把鸭舌帽和口罩摘下,亲昵地揽着应徕。
应名华看着应徕和裴青玟的亲昵模样,缓声开口道:“我要讲的第一件事,便是你们的事。我和你裴爷爷都老了,还是希望你们尽快成婚,我听说小玟你最近刚忙完,不如夏天结束前,先在世家面前把婚礼办了。”
应徕没回答,裴青玟乍然听到这个消息,脑海里蓦然想到的是经纪人问她,她近期应该不会与徕总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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