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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娼_临风独回首【完结+番外】(25)

  一人嗤笑一声,一人嬉笑一声。嗤笑的人先道:“谁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巴不得人一拍两散,也是,看着她们亲近,你心里不知该有多膈应。”

  “哦?我什么心思,我怎么不知道?”柳烟疑惑道,面上的神情却没有半点疑惑,反倒毫不在意的剔起指甲。气氛有些紧绷起来,针尖相对,毫无硝烟。先前嬉笑的女子打起圆场:“都是自家姐妹,今儿个训课也要开始了,不闹了,走吧。”

  柳烟似笑非笑,起身拍了拍先前与她呛声的女子的肩,暧昧贴耳道:“若说我的心思宁可对你呢?”说完不看女子什么神情,径自走在前面。

  到了课室,散散漫漫站成一排。东站着的讨论新染的指甲,西站着的说这月新出的胭脂,盼着今年份例新衣,总之是没几个肯好好站着的。

  “一个两个像什么样子!给我站好!”进来一人怒斥道。

  她这两日总像吃了□□,逮着哪个犯错的就狠骂,让人怀疑她这月葵水来得太早。

  柳烟不慌不忙的站好,眼神中仍是懒散。她想今日是又不用练的,一起挨顿骂就能回去了。往日低韵的声音此时碎叨极了,左右横竖上下中心都是不带脏字的骂句。

  与妈妈从前的形象大相径庭。从前像个富家太太,而今就是那炮仗偏房。

  置若罔闻,柳烟看向中间站着的人。离她并不远,这时候面上也能挂笑的人。笑的是好看,可是心里真的是这般么?

  “明日我要检考,我不管你们练没练,不过关我照样收拾你们!”横眉甩下句话,甩袖走了。

  妈妈走了,人也要散了。柳烟笑着在人疑惑目光中走到流宛身边,依然附耳道:“我早告诉过你不要招惹她。”

  “所以我就是招惹了又怎样?”流宛低声挑衅,丝毫不掩饰自己话中的恶意。柳烟从未在人面前黑过脸,而今她不仅黑了,还黑透了。

  “你总有一日会后悔的。”柳烟低沉道,说着一个她毫不怀疑的事实,而后笑着,又毫不犹豫的给了流宛一耳光,笑道:“先撩者贱,你的确是够贱。”

  这变故冲突谁也未曾想到,然而不及有所作为,拦着两人,流宛便回应了柳烟。笑着顶着脸上红印,也毫不犹豫的给了柳烟一巴掌。

  “你我就是你先撩了,那么,打死莫怨。”流宛轻笑,眼中寒芒微烁。而后又附耳低声道:“何况我与她之间,干你什么事?是她自愿,你情我愿,我也没逼着她。你说,我们到底是谁犯贱?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轮得到你来出头?”

  流宛还会刻意放低声音,柳烟却不会,怒笑道:“见过混的,没见过你这么混的,有眼如盲是她活该,何物等流!”

  他人不知其中内情,只大概知晓这几人恩怨,听到这话也替流宛倒吸了口气。若说流宛先前对浮宵是绵里藏针,此时柳烟与流宛就是针尖麦芒,剑拔弩张,只差没在脸上写着,看架势是恨不得直跟流宛打上一回的。

  流宛偏还要激她:“我什么东西,她不还是没看上你?”柳烟不由更怒,睚眦作色,拎住流宛衣襟道:“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龌龊。”随即松开,推了一把,不知怎的竟笑了出来,释怀般道:“也是,龌龊的人只能看到龌龊的事。”

  而后恢复了从前面色,轻描淡写的走了,似是不屑与流宛计较。可她若真如此,开始便不会有这场争执。

  只留流宛在原地,面色阴晴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差点忘了……

  谢谢 山有木兮木有枝 小天使的营养液

  >3<

  第37章 光景

  柳烟一派淡然的回了房。

  一路顶着众人诧异目光,她却极其淡然。气是气,但也出了气,虽未出完,心中还余火气。还有心疼自己的脸。

  看着娇娇弱弱,打起人来也是毫不手软,真是如人,表里不一,金玉败絮。柳烟暗恨,下意识忘记了流宛被她当场打的红肿起来的脸,只觉得说的还不够狠,骂得还不够切。

  进了门,轻手关上,她还不至于拿自己东西出气,既亏,又便宜了那厮。房中空无一人,柳烟才捂住自己的脸,暗声叫痛,恨不能再多扇流宛几耳光,更恨不能撕了她。

  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碰一下都要倒吸一口凉气。她打肿了流宛的脸,流宛又何尝是个好相与的?也是死命用力,当时都差些没稳住。好在尽力强撑不动,才没让人看了笑话。

  当即从屉中翻出盒伤药来,慢慢涂抹,不断回想今日的事。

  她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只是今日,浮宵告病没来。

  想起前几日听到的话,浮宵稍做个动作,流宛便问浮宵的身子骨受不受得住,浮宵指正新人姿态,流宛便道是老骥伏枥,浮宵就是换件衣裳她都要说是明日黄花,句句带刺,声如刀尖,便是旁人听了都要替浮宵气上一气,偏生浮宵除了神色晦暗些,也没对流宛发作,才让这泼货愈发猖狂。

  旁人知道她们的关系,不好插涉,梧湘见浮宵不说话,也只能面色难看的调说几句。归根还是她们两个人的事,别人插不进去。于是这般情景众人见面便要上演一回,楼里又是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浮宵明面没气到,暗地里怕不知如何夜里难渡。

  她知道浮宵不是躲躲闪闪的人,今天没来,要么是真病了,要么是真伤狠了,不论原因,都和流宛脱不了关系。

  心中又暗骂一声,脸上是真疼。

  “笃笃——”忽而传来两下叩门声。

  柳烟收好了药盒,面色不愉的走去开门。本来是不快,颇为烦躁的,却在见到来人时变做了惊讶,愣神片刻。

  “你怎么来了?”回过神后撇脸,并不直视那人。

  “她伤了你?”浮宵问道,这显而易见的事实。

  不说还好,一说柳烟便冷笑,道:“我先打的她,怎么,你心疼了?找我算账?”

  浮宵摇头,问道:“是为了我?”她的脸色唇色皆是病中苍白,披着衣服,看得出仓促,不过一日,竟憔悴这许多,看得人心疼,又无可奈何。

  “谁为了你。”话这样说,却让开转身,让浮宵进了门,屋内说话。坐下给人倒了杯热茶,语带嫌弃般的让她捧着,她知道浮宵手凉,病中更凉。

  听得浮宵低声不甚真切的嘟囔了句还是一样,恍然中错觉时光未逝,光阴还是那年的光阴,光景回到那年光景。

  温了温手,浮宵才注意看柳烟的脸,忽道:“药在哪?你还未上完?”

  柳烟似笑非笑,道:“我的手还没断,不劳妹妹操心。”

  “药在哪?”浮宵微微沉脸,这两日流宛总气她不给好话不给好脸也就罢了,谁知柳烟也不给个好脸,当真她是来让人甩脸子的?流年不利,今年流年实在不利。

  柳烟沉默将镜台上的药盒拿过。

  浮宵接过,动作极自然,坐近端详柳烟的脸,伸手轻触了下。柳烟不自在的一躲,还是未躲过,只惹来浮宵微凝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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