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怪，再看一眼。
还是好怪！
偏偏南星坐得笔直，腰板儿挺得像是一棵挺拔的小白杨，一脸严肃正义，手上的黑色签字笔刷刷动得飞快，边听边低着头记笔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速记天才。
南橘偏头看了一眼，刚好看见南星在纸上画了个长了翅膀的大乌龟。
“咳。”
她及时地拿起桌上的杯子，用杯沿抵住了嘴唇，勉强止住了笑意。
“可以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林果果你留下。”
众人纷纷起身离开，偌大的会议室里，刷刷的笔声格外清晰。
南橘用手支着脸，轻声问了句：“行呀南星星，现在都学会画企鹅了。”
“这明明是鸳鸯！”
少女不服气地顶撞着，反应过来立刻合上了自己手上的本子，面色讪讪，“姐你开完会了啊。”
南橘凉凉地瞥她一眼，眼里水光浅浅，“怎么样？还想来公司上班吗？”
南星脸一垮，马上认怂：“呜呜呜不要了，就让我当个躺平啃老的咸鱼富二代吧。”
什么狗屁会议她一个字也听不懂，跟听天书似的，要是每天都要这样上班的话，她还不如去死。
她摆烂的速度比刘翔还要快。
“姐姐你养我吧！”
南橘很淡定。
“那你的黑色帝国怎么办？”
“梦里都会有的！”
“你的星辰大海？”
“我觉得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一点。”
“你那些是兄弟就砍一刀的猪朋狗友？”
“呜呜呜自从我退学去停车场当收费员，她们就再也不和我玩了，爸妈把我的卡也停了。”
南橘愉悦地弯起嘴唇，从早上起就被杀马特伤害的心情，突然就舒坦了。
她懒洋洋地靠回了椅背上，翘起长腿，长发弯曲落在肩上，眉眼昳丽，面上还挂着未散去的笑意。
“我每个月给你零花钱，也不用你去当收费员了，前提条件是你以后做什么都得提前告诉我，凡事都得听我的，行吧？为了防止你反悔，一会儿我们签个协议。”
协议不是随便签的，南星想了想，很认真地问：“零花钱有多少？”
南橘伸出手，冲她比了个数。
每月只有500零花，这辈子加起来都见过那么多钱的南星瞪大了眼睛，哭着答应了，多一迟疑一秒都是对金钱的不尊重。
“姐，你真大方。”
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的南橘看着妹妹感动的脸，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把每个月只给50块钱的噩耗告诉对方。
南星的事儿完了，会议室里一直没走的林果果还坐在原处，有点不安。
大小姐，好像有点可怕！
恰好南橘转过头来，突然问：“我记得半个月前天空花园的进度就停在款项这里了，为什么一直还没动？财务部卡流程了吗？”
林果果心里一跳，像是上课前被老师点了名一样站了起来，不敢看南橘现在的脸色。
“没，没有，是我不小心耽误了。”
“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南橘淡淡地看着眼前个子不高却一直低着头的女孩子，语气加重了些：“我把项目全都交给你，但是你现在在敷衍我么？”
会议室一下陷入了沉默的紧绷之中，神经大条的南星左看看右看看，很有眼色地抱紧了自己的破烂本子不说话。
没人说话，低着头的女孩儿开始啪塔啪塔地掉眼泪，泪水打在了放在办公桌面上的摊开的策划案，晕湿了一片。
女孩儿尽力地克制着哭腔，抽抽噎噎回答：“我做不好这个策划案，大小姐，您换一个人来吧。”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林果果沉默着抽泣，心里又羞愧又难堪，手指抓着桌子的边缘渐渐用力，指尖都泛了白色。
她刚毕业两年，还很年轻，阴差阳错在南橘面前露了脸还拿了项目负责权利后一直很激动。
在小姑娘的心里是很仰慕南橘的，同是Omega，她没气势又胆小，南橘却张扬又骄傲，像是闪闪发光的钻石。
她没见过这样的Omega，她觉得很羡慕。
“再过十天我的发情期就要来了，要请假一个星期。”林果果用力地擦掉眼泪，哽咽道：“我对象说我天生比不上Alpha，职场也不可能抢在别人前头升职加薪，他让我把项目让给别人辞职找个清闲的工作。”
南橘有些失望地蹙起眉尖：“项目可以给你做，也可以给别人做，在我这儿都不是问题。我只想知道，你愿意把自己辛苦做出来的项目策划拱手让给别人么？”
林果果死死地咬着嘴唇，嗫嚅了几下，还是很不甘心地摇头。
“可是我对象说我这样会给公司和别人添很多麻烦。”
“他是你爹吗？”南星挠了挠头，同时被另外两个人注视着，她也不觉得怎么样，依旧大大咧咧：“我说错了？管这管那的，跟咱爸一样，烦人劲儿。”
“姐妹，听我的，Alpha都是屑。”南星说得起劲，哒哒哒地跑过去一把揽住了林果果的肩膀，苦口婆心：“你不能这么包子啊。他这不是明显的p，p什么来着？”
南橘：“pua。”
“对对对，他在pua你诶。”南星第一次安慰人，又新鲜又觉得责任重大，绞尽脑汁地努力分析：“他家有皇位要继承吗？还是有矿？你辞职了没找到工作或者工资很低的话他能像我姐斥巨资养我一样养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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