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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吸引_蛋挞鲨【完结+番外】(138)

  蒋家是挺有背景,当初把聂齐送进去的理由有点搪塞,但聂齐的确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但是现在呢,那个伤了应昭的小孩认罪不指证,尽管知道他是收了别人的钱,但他就是不承认,终究还是不了了之。

  孔一棠有点烦躁,她想做那个可以完全保护应昭的角色,但是却还是一次次地让对方受伤,还处于不安定的氛围中。

  但她不想去假如她俩不在一起,因为她们变成彼此,终究比之前她一个人暗中窥探好得无数倍。

  又有点自私,保护不了又想占有。

  她深吸一口气,最后问:「你想要什么?」

  聂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点惊讶。

  他是疯子,孔一棠也不予多让,可能还更疯一点,当年被他打断了腿,第二年回到孔家还能面不改色地面对这帮人,小时候就性格深沉,大了还是阴阳怪气。

  「要什么?」聂齐笑了一声,他的声音很哑,让人听着很不舒服,像是刀跟石头摩擦的那种钝感,但偶尔冒出一律尖锐,发刺。「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你孔一棠现在也有怕的时候了?」他看着孔一棠,室内昏暗,大白天都得开灯,现在灯没开,只有排风扇能透出几缕光来。

  孔一棠就迎着光站着,外头的日光落在她的脸上,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是什么神情,但也不会柔软就是了。

  这个女人,也挺狠的。

  聂齐是在孔一棠被蒋家送回孔家的第二周才被下套送去坐牢的。

  所以他和孔一棠一起在孔家的那一周在多年后还很清晰。

  拄着拐棍的姑娘对自己的房间在三楼也没什么反应,拄着拐棍每天往上走,偶尔会出现饭桌上,拐棍的笃笃笃声敲在木板上声音特别容易辨认。

  对这个突然要长住的人,徐宛诗人前倒是喜笑颜开,孔一棠他爹反正只有晚上在,偶尔问一句过的怎么样,也没什么下文。

  至于孔和光,叫姐叫不出口,只有徐宛诗拧着他才开口。

  聂齐自己跟看好戏似的,他读书不好,一身腱子肉,本来就是徐宛诗之前跟的男人捡来的,男人被徐宛诗联合别人弄死了,他也无所谓,比起硬梆梆只会毒打的男人,他跟喜欢徐宛诗这种柔声说话心思歹毒的女人。

  能养得起他,救他出苦海,他就认她,喊一声妈也没什么。

  但不妨碍他在学校里喜欢单林黛那种老婆脸的女人,温温柔柔,以你为主。

  而孔一棠,豆芽菜似的,一个没长开的丫头,狠厉倒是率先发芽,有一天聂齐大半夜回来,还看到徐宛诗端着点心送到孔一棠的房间里。

  他去楼上是去找徐宛诗的,有些见不得光的事儿,他去做还是得汇报汇报。

  这家人也奇怪,夫妻俩各玩各的,他长到那么大,也有人说他是徐宛诗养的小情人,孔士华也没什么反应,瞧见还是小聂地喊。

  那个男人看上去没什么心眼,还有点蠢,什么都看不到眼里,对自己这个打断他亲生女儿腿的人,也不会出什么坏脸色。

  二楼没人,他走上三楼,一眼就看到孔一棠的房间大开着,穿着睡衣的孔一棠倚着门,而徐宛诗背对着他,在跟孔一棠轻声说话。

  女人的事儿,啧。

  臭丫头没大没小,拎起凉茶就往徐宛诗身上浇,还说了句装模作样。

  浇完把水壶往地上一扔,碎瓷片跟着噼里啪啦一起飞溅,小女孩低头跟着掉在地上的托盘一起落地的饼干,塞到嘴里的同时切了一声。

  徐宛诗笑容有点挂不住。

  聂齐也不知道自己干妈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找麻烦。

  当初让她去跟一个小女孩打架的时候他还有点无语,但收拾人不分男女,报答恩情也不需要好坏,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得了,没想到碰到个烈的,还伤了一只眼。

  所以他对孔一棠当然没什么好脸色,要不是不能弄死,早就下手了。

  臭丫头一头遗传她爹的卷毛总是遮住眼睛,也不知道眼珠子里藏着什么怀心思,对徐宛诗的示好没什么表示,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嚼着饼干,关门的时候还打了徐宛诗一巴掌。

  聂齐当时吓了一跳,喊了声干妈,要冲过去的时候一地碎瓷片都没办法下脚。

  徐宛诗的声音冷冷的,「你来干什么。」

  女人穿着丝质的睡裙,身材凹凸有致,转过的时候脸上的巴掌印特别明显,带着指甲印,看上去下手特别重。

  但她居然还笑着,蹲下身去捡瓷片。

  这让聂齐有点毛骨悚然。

  他第一次看到徐宛诗的时候也是个小鬼,那时候做黑吃黑生意的男人在这片还是独大,徐宛诗也不过是十六七的女孩,跟着一群莺莺燕燕比实在没什么出彩的,偏偏就是这么个人,把掌权的男人哄得晕头转向,还把他这个自己也不知道是被捡来的还是拐来的小孩带身边自己养。

  女人不会有生气的时候,最后说要把自己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弄死还是那副样子。

  精致的妆容里像是洇出了无数的恶意,偏偏被卷翘的睫毛给勾了回来,又变成了淬毒的风情万种。

  这样的人,对继女有时候关怀备至,有时候有冷眼相看,旁人都猜不透。

  偏偏年纪小好几轮的孔一棠在这方面也旗鼓相当,不跟蒋家人告状,反而阴了他一把,关了那么多年他不是没恨过徐宛诗不把他保出来,到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也没最开始那种他单方面为了报恩的满腔尽。

  结果孔一棠问他要什么。

  他也不知道。

  他活着本来就是徐宛诗给他续上的命,不然早被对方之前的男人淹死了。

  现在人家说不用他报恩了随便他了,他也无事可做。天性的偏激没办法消除,倒不如找点乐子。

  不对头就是不对头,还问什么想要的。

  连这种疯女人都有弱点了,一瞬间他竟然觉得有点可悲。

  又觉得这些年犯过事吃过牢饭打打杀杀跟别人比精彩过头,沉下心来,想起的还是十几岁跟姑娘谈恋爱的时候。

  「你要是敢对应昭做什么,你不死,也得残,要么你就消失。」

  孔一棠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聂齐一点也没当回事,「我死我残废我都无所谓了,孔一棠我告诉你,你命比我好,走到哪都有人帮你,要什么也有什么,但是你别得意,你家那个女人,惦记她的可比我狠多了。」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笑了出来。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见不到你好。要不是我现在想通了,你以为你放在外面的那俩保镖真的保得住你么?」

  「我直接把你杀了,你可能会在咽气前和选择让我重伤。这都不是什么好事,我现在就想活着。」

  孔一棠懒得听他的鬼话,「乔含音在哪里?你用孔和光的钱放她出来还有理了?」

  「我用他的钱怎么了,他小时候可都是我带大的,」聂齐开了瓶酒,直接对着瓶喝,「你说那个明星的话,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把她弄出来,就是想给你找不痛快。」

  「至于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就见了一次,这次这个也是她的主意。」他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真有意思,妹妹要让养他长大的姐姐去死。孔一棠,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人家好好的,你非得掺一脚,现在好了,招惹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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