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点了点头，这才叫了服务员来，两人吃吃喝喝，气氛还算融洽。
“许小姐”，晚餐将近，李景突然将放在桌上的手平移了过去，问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挺好的”，许沅眯着眼，在他即将够到之前，将手抽了回去，敷衍答话，“不过……”。
“不过什么？“，李景不自觉挺直腰板，趴在桌子上向前倾了倾身子。
“不过天太晚了，我女朋友来接我了”。
“什么？！”，李景立时瞪大了双眼，随着许沅的视线看去，一个看着极漂亮的女人正朝这边走来，身材高挑，神情严肃。
郑皎刚回家不久，就接到了许沅的信息，是两条短信，只有寥寥两字———帮我，再就扔过来了一长串的位置信息。
郑皎知道那是一家很有名的西餐厅，唯恐许沅又遇到了什么不测，上班穿的衣服还没换下来，就又穿着急急忙忙开车跑了过来，结果……这是怎么回事。
等郑皎走到许沅跟前，她甚至都没看李景一眼，郑皎正要开口问许沅，许沅眼中闪着亮光，甜甜地开口了，“亲爱的，我好想你啊”，站起身来，软糯糯的就要伸出手要抱抱。
郑皎一怔，伸出手背抵到许沅脸颊上摸了摸，果然有些烫，低头看到她手边的酒杯，虽然没上脸，但也应该喝了不少。
郑皎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怎么又喝酒？”。
“因为我知道你会来接我嘛”，许沅撇撇嘴，有些委屈。
李景坐到旁边惊呆了，分明刚才还是知性御姐来着，这怎么转眼变脸这么快，李景混二次元也见过不少les，眼下想追求的姑娘强行给自己塞狗粮，他心里百味杂陈。
许沅一下子抓住了郑皎的胳膊，郑皎扶着她，转身要走的时候，看到了李景这个人，郑皎不是没看到，而是可以忽视，现在要走了，好歹也得打声招呼。
“抱歉，我先带她走了，给你添麻烦了”。
李景点了点头，还能说什么呢？
郑皎将人扶到副驾驶座上，刚刚替她系好安全带，一偏头，看见许沅睁着大眼睛看自己，眼神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你没醉？”，郑皎起身，坐回了驾驶座。
“我不过小酌了一杯而已，不至于”。
郑皎点点头，发动了引擎，问道：“送你回家？”
许沅坐起身，挑眉道：“那不然呢，去你家？还是，去酒店？”，郑皎抿了抿唇，脚踩油门，开车终于上了路。
车速渐渐平稳，车辆左右不时有汽车飞驰而过，被路灯点亮的柏油马路不断延伸，似乎没有尽头。
“许沅”，郑皎手握方向盘，心中无比的平静，有些事，她不能永远逃避，“回来前，我没有想到，我们俩居然会是这种状态”。
许沅紧抓不放，声音清冷，波澜不惊。
“哪种状态？那你觉得，是好是坏？”，她抬起头，看见郑皎轮廓清晰的侧脸，光影一帧一帧地从她脸上划过去。
郑皎喉头微动，许沅果真是在广告公司里左右逢源，一句话就把自己这个常年在实验室里，语言能力退化的人给问住了。
她定了定神，还是回答了，“哪种状态？我觉得你和我若即若离，我们之间似乎比任何人都特别，但又比任何人都陌生，至于好坏，我说不来，我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许沅收回了长久注视的视线，“郑皎，我觉得现在很好”。
郑皎听罢，眉头锁的更深了些，显然她是不认同的，这种宛若情人的方式肯定不能得到郑皎的认同，许沅的飘忽不定，让郑皎难以安心，毕竟，谁也不想受到伤害。
两个人沉默了一路。
到了温泉公寓门口，许沅在下车趴在了车窗边，“不上去喝一杯吗？”
郑皎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张口拒绝了。
许沅放弃了原定的计划，或许自己刚才不该问郑皎那些问题，那问题让她敏感了起来，甚至竖起了戒备的尖刺。
许沅抬头看见了月光，闲庭信步地走进了单元楼里，乘坐电梯到了自家楼层，在她刚下电梯，准备伸手开门的时候，隔壁家的电梯下来了一个人。
“我觉得，我们得说清楚”，郑皎又回来了，她甚至知道把车停在车库后，可以直接搭电梯上来。
许沅心里有些惊讶，笑了笑，指纹解锁打开了门，做了个“请”的姿势，“那进来吧”。
郑皎算是许沅家里的常客了，她一站在玄关，就不由得想起上次许沅站在那里的情态，耳朵不由一红，灯被打开，整个客厅亮亮堂堂的，许沅取了拖鞋放到了郑皎脚边。
“你穿这个吧”，是一双新的拖鞋，前两次郑皎都是随便取了拖鞋穿，这次，主人家终于是足够清醒着的，甚至，还有倒好的水可以喝，郑皎终于像了一回客人。
还没等郑皎坐热屁股，许沅坐下说道：“正好，我也有事给你说，她从卧室里取出来了一个文件夹，掏出了几张纸，递给了郑皎，那就是所谓的协议。
郑皎看完，脸色铁青，原本收束好的理智霎时被点燃了。
郑皎忽然又笑了，“许沅，《民法通则》第三条规定一切民事活动应当尊重社会公德，《合同法》第七条规定当事人订立履行合同，应当遵守法律，行政法规，尊重社会公德。在法律层面，你这协议违背社会公序良俗，根本不会有任何法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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