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她，她不会走。骂她，她也不会跑。
“别盯着我，睡觉。”艾惜抬手轻轻地放在她的额头上，催促大小孩睡觉。
“小惜，谢谢，爱你。”童睿渊轻轻地吐出了这两个字后，就乖乖地闭上眼睛。家外的世界很复杂，不在洛杉矶也要面对道上的争斗，不情愿当老大最后也迫不得已地被拉入雷霆帮，要回国和小惜在一起生活，就要面对这些迫不得已与身不由己。
她不想，也不愿，然而，她需要好好地保护艾惜，如同小惜当初对她的爱护。
看着这孩子安然地睡着，艾惜静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爱她？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是爱？好像也知道，要不然就不会从洛杉矶一路追过来了，可这份所谓的爱能维持多久？是一时的新鲜？也不是，认识都快一年了，不算短，也不长……
算了，感情与工作不同，不是努力就可以拥有，顺其自然吧。
她没有混过黑道，但在童家待过，也在兰伯特家的基地待过，这样严重的枪伤肯定是火拼。童睿渊不说她也知道，这孩子肯定是又做回家里的老本行了，哎，何必活得那么危险？有她这个金主养着还不够，虽然是回国后重新开始工作，但养童睿渊的钱还是够的。
这孩子饭吃的不多，钱不够的话，就把她的口粮给减了呗。
起身，闭上门，回到客厅的艾惜立刻给兰晓诗打了电话：“晓诗，在忙？”
“是，您老人家休假了，我的休假还看——”
“你和童睿渊又悄悄地达成了什么协议？”艾惜直接打断了兰晓诗的话，那活力四射的声音可是听不出一点疲惫，“上次是心理治疗，这次是只手遮天？”
兰晓诗立刻装无辜：“你家孩子的主意，我负责配合。”这哪儿是她的主意，这座城市喧嚣繁华，暗流涌动，兰家的脚跟站的绝对不算稳，可童睿渊那破孩子偏偏要打天下，都什么年代了还要黑白道联手。还有，上次她没理，这次就要让着童睿渊，出来混总要还的啊。
“她还小，你就跟着闹？”艾惜矛头直指兰晓诗。
兰晓诗冤枉地想一头撞墙，怎么童睿渊去黑道火拼就是对的，她帮忙就是跟着闹呢？“小艾，你太偏心了，我跟你讲，你家孩子可禁打了，她——喂？哎？喂喂不带这样的啊！”被挂了电话的兰晓诗一脸愤慨，却掩不住满脸的八卦，哎呦，知道心疼了啊小艾，她是不是要等着送红包了？
把手机扔到沙发那端，艾惜拖着下巴侧卧在沙发上。童睿渊有个大计划？大小孩的盘子里要装什么？事业？感情？无外乎就是这些，可是也用不到拼到满身是伤的回来吧？进家门时的血腥味儿能吓死人，说好了家是最安定的地方呢？怎么能让她一回家就吓死自己？
想起那一瞬间的心脏狂跳，和自己完全不拒绝童睿渊的亲吻，艾惜忍不住扶额。
她一定是脑子坏掉了……童睿渊就是只打不死的小强，有什么好担心好心动的！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雷霆
第七十三章雷霆
这只打不死的小强果然恢复得很快，等童睿渊再想装可怜求关照时，就被艾惜无情地拒绝了。
即使快过春节，艾惜也是头也不抬地坐在餐桌边敲着键盘，她要把春节后的工作规划都交给兰晓诗，让好友除夕夜加班到天亮！剥削人她也会，所以这会儿思绪灵活地翻飞，自然懒得理那个伤快好的大小孩。
“小惜，我想喝粥。”
“在锅里，自己盛。”
“全身疼，你帮我盛下好不好？”
“……”有心情撒娇卖萌，就有力气去盛粥，艾惜选择无视大小孩。这孩子吃了消炎药后就没有发烧，伤口愈合得奇快，很快她就把缝合的那几处线拆掉，剩下的伤疤慢慢结痂，什么感染发炎根本就与童睿渊无关，简直是神恢复！
童睿渊只好自己盛了碗皮蛋瘦肉粥，艾惜的厨艺比她好太多，光是粥就能做出五六种花样，不像她，做饭呢终于学会了，熬粥呢只会两种，可以保证熬熟了能喝。
粥里还有鸡蛋花，搭配花卷和香肠切片，甚至还有一小碟酱菜和一小碟坚果，清淡营养美味的让童睿渊眯起了圆眼睛。太好吃了！小惜是天才，以后开个餐厅吧，这么好的手艺不能被埋没了。
“吃饱了吗？”艾惜“啪”地合上笔记本电脑，面无表情地问道。
童睿渊赶紧把最后两口粥扒拉进嘴里，连连点头，她坐直身子，等着听训。
“带我去你混的地方看看。”艾惜提议，她真的只是提议，很好奇大小孩没受伤之前从早到晚都在忙什么，说好了当助理，除了开始几天跟前跟后地照顾，后来就天天玩失踪，不是大半夜带着一身凉意钻进被窝，就是像受伤的时候那样坐在一滩血里吓人。
“小惜，那也是份正经工作，不是混。”童睿渊纠正道，她估计小惜是被香港电影影响了，黑道不是只收保护费啊，也有正经的经营产业，比如酒吧，比如餐厅，比如KTV。
“不打算带我去？”艾惜激了下大小孩。
“去去去，听你的。”童睿渊连忙答应，她的小惜一向说一不二，哪怕现在不带小惜去，以后帮派里的兄弟见到小惜，不还得恭恭敬敬地问好？
等两人收拾妥当，已经是午后。冬季天气很冷，骑机车太冻人，艾惜把车钥匙递给童睿渊，一点都不顾及这是个大病初愈的孩子，偏偏童睿渊听话地当司机，一点怨言都没有。都是小伤，都是小事。
雷霆所在地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院子，乍看像是四合院，正中央的平房是办公用，两边都是仓库或宿舍。打扫院子的人脑袋上还缠着绷带，他看到童睿渊后大叫一声：“老大！”然后扭头就喊：“老大来了！”当他看清楚童睿渊身后跟着的人时，疑惑地望向前者，前者点了点头，他立刻得令似的继续喊：“大嫂来了！”
“大嫂好！”洪亮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像是在喊山，还有回声。
艾惜满脸黑线，大小孩是什么时候搞出了个帮派？还这么“训练有素”？明明能在心理学领域有建树，偏偏在道上混得风生水起，该说是智商超群呢，还是不会审时度势？还有，大嫂？两人都是女生，什么大嫂不大嫂的？这群人眼睛不好使啊！
半分钟之后，童睿渊坐在正厅的主位上，艾惜坐在她身旁，堂里整整齐齐地站了三排人，全都是轻伤的伤员，不是用绷带吊着胳膊，就是脸上贴块纱布，望过去，白花花的一大片。
“汇报下工作。”童睿渊吩咐。
话音刚落，就听每个人有条理地说着自己的工作内容，有汇报酒吧上个月盈利的，还有汇报餐厅新出的菜品的，甚至有新选地址租门店都选了十三家。童睿渊听得连连点头，艾惜却心生疑惑，这都是正经的生意，哪儿来的黑道之说？
等所有人汇报完了，童睿渊扭头去看艾惜，艾惜挑眉，小声道：“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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