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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蝶舞_铭谣【完结】(33)

  深叹一息的申莫山轻闭双眼,道:“她人没事,和叶归时逃走了。”申云裳由担心转为不相信的模样,问道:“怎么会?爹,我们不是说好,故意让娘逃出去就是为了让她对叶家死心。怎么现在变成她和叶伯父一起逃走了?”

  申莫山边叹息边摇头,“不要再提你娘了,不要再提她了,她已经不是你娘了。”申云裳的眼神又变成疑惑,“什么叫不是我娘了?”申莫山猛地站起,“大庭广众之下,她不顾身份,公然维护叶家父子,害得我不得不写下一纸休书以息众怒。”

  闻言至此,申云裳的脚步向后退过几步,跌坐在申莫山对面的凳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娘怎么会做出这种有悖妇道之事。”申莫山再次静静坐下,“云裳,你可能不知道,你娘早在二十多年前,心里就只有叶归时一个人。”

  那里原本低头的申云裳抬头看着申莫山继续说道:“这么多年,她虽然跟我生活在一起,可我心里清楚,她从没爱过我。而如今,她的行为更加明了,十七年来,她爱的只有叶归时。云裳,不要再想她了,以后,我们父女相依为命,只要是你想要的,爹一定想尽办法为你做到。”

  他这一番言语,申云裳动情已极。起身走至申莫山面前,扑到他怀中,悲切的唤着,“爹。”申莫山安慰的抬手搭上她的肩膀。

  清流那方,已将洪家发生的事如数道出,“迫不得已的状况下,我和那位荀燕之只有先带着爹和申叔母离开,让他们到城外去避一避。”最后一言落罢,叶夫人蹿起,“什么?”话音未全落下,她手抚额头,整个身体瘫软,见景,知不妙的鸢鸾、锦香、清流纷纷相扶。口中焦急唤着,“娘(夫人)。”

  还有那方一人已知晓此事,那便是称病未去的廖老爷。将事情述完的廖安不解问道:“爹,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不去?难道您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廖老爷掐灭烛灯,道:“安儿,时候不早了,快去睡吧。”

  只是稍有疑惑的看了一眼掐灭烛灯的廖老爷,他乖乖回了声,“是,爹,您也早点休息。”在廖安退出房中后,廖老爷独自言道:“叶归时,我看你能躲到何时。”

  已是二更时分,叶老爷与何绿绮两人停下步伐气喘吁吁的看着眼前的小径。叶老爷看一眼四周,抬手指向左前方,道:“他说的应该就是那里,你看。”

  何绿绮顺着方向看去,借着月光确能依稀看见茅舍。何绿绮侧头一言,“叶大哥,快走吧。”二人相视,叶老爷握住她手腕的手掌渐渐移向了掌心。

  将晕倒的叶夫人扶至房中躺在床上,清流立于窗前,鸢鸾与锦香坐在床边寸步不离的看守着,亦有巧珠随侍在旁。听得窗边一声长叹,鸢鸾与锦香的目光被牵引而去。与锦香相望一眼,鸢鸾起身走到清流身边。

  一声轻唤打破清流的思绪,“清流。”他侧头而来,道:“鸢鸾,我没事,不必担心。”鸢鸾注视着他,“嗯,不过,你也要保住精神,留待明天的乱局。”清流思量过她的话,“看看娘亲待会的情况。”

  这时,锦香走来,“鸢鸾说的没错,娘亲你尽管放心,有我和鸢鸾还有巧珠这丫头。至于你,必须要去好好休息。明天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状况。”清流转身向前踱步,边走边说道:“究竟什么人要陷害爹?我左思右想,只想到了申家,可是,却又没那么简单。”

  锦香发出同意的声音,“嗯,通过你说的那两个手指印,明显可以知道杀害他的人是会武功的。清流,你是否观察过,在场的人里,除了你还有谁会武功。”

  清流摇了摇头,道:“那就只有荀燕之,但他当时是和我们所有人在一起的。”鸢鸾似乎发觉到什么,问道:“清流,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有什么人没有到场去祝寿?”

  她这一言倒是提醒到了清流,他回转身看着两位姑娘,“别的人我不认识多少,但我认识的有一个,廖安的爹。可他是感染了风寒的原因没能到场。而且,他爹与我爹从未来往过,更何来如此深仇?”鸢鸾与锦香同时摇头,清流不禁问道:“你们的想法是?”

  锦香先开口,“很简单,廖安这个人我们不知道他真正的底细。他与你相识是通过徐公子,谁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鸢鸾接过锦香的话语,道:“再则,为什么廖公子的爹从不露面?就说上次来的徐老爷一帮人,完全没有他的踪影,最令人觉得诧异的地方就是,洪老寿辰,他是称病由廖公子代行。”

  清流思忖二人所说之言,口中小声说起,“既然廖安去了,并且也称洪老的儿子为师伯。那他爹与晋阳的爹必定相识,说不定同是洪老的弟子门生。称病不去莫非是谎言?那他与爹之间曾会有什么样的嫌隙。”锦香轻叹一声,道:“这个、我们恐怕得要去问爹了。”这时,有微弱的唤声传来,“老爷,老爷……”屋中四人听到动静,立即跑向床边……

  第25章 叶家人,陷困局(中)。

  值此深夜,有几方人无法入眠。洪家自然是从上至下,无一人可安睡。这时的申莫山坐在桌边,猛然间,抬起拳头重捶桌面,恨恨地喊出,“叶归时!”细看去,他的拳头紧紧攥住的同时有些在颤抖,眼眶里有着湿润的痕迹。申云裳虽身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不停的叹着气扯着被子。还有那位一直未谋面的廖老爷,在黑暗中自酙自饮。

  茅舍中,待得已有一段时间的何绿绮与叶归时在秉烛长谈。“叶大哥,你还记得我要吃酸梅的那一次,你帮我爬墙进那户人家偷梅子的事吗?”

  只见叶归时露出了一丝不知是甜还是苦的笑容,“当然记得,偷完梅子,还被那家主人到师父面前告了一状,我呢,自然也是挨了一顿罚。”绿绮不觉一笑,“是啊,我还好心让你趁没人在的时候不要跪,结果,让我爹看见了,罚的更重。”

  轻轻笑起的叶归时看着她摇了下头,道:“那时候,我们还小,都特别顽皮。尤其是你,虽然是个女孩子,可男孩子都皮不过你。只是一晃眼,到了不惑之年,竟必须埋藏一切。”

  言至此,他将目光移向何绿绮,方知她正在深情的看着自己。“绿绮,我们是不是太重礼教以致于疏忽了真正要在乎的人与事?”

  何绿绮渐渐埋下头,道:“叶大哥,过去太多年了,我都已经忘了当初你为什么要去成亲选择丢下我。”说着说着,何绿绮的声音凝噎了,叶归时只觉脑袋被千斤巨石碾过一般,“绿绮,是我不好,不应该提这些。”可劝也无用,她整个人已陷入声泪中。

  叶归时只得起身来至她身旁,蹲下身握住她双肩,说道:“绿绮,你不要哭,你忘了那时候只要我把你惹哭,就会自己惩罚自己的吗?”依旧埋着头的何绿绮说道:“我不记得你是怎么惩罚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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