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儿看的？这种讨论多的地方一般都是直播间弹幕吧？”
卫婉还真是在弹幕上看的。
陆雪吟都入行演戏了，她跟着关注，知道些行业黑话与常规操作。
像微博跟各大平台，都已经被控评了，全是两家粉丝的安利。
从“虚假安利”拉人入坑，到现在明晃晃直接说“工业糖精来一口”，点进去都没几个正常讨论的。
只有弹幕最热闹，都是实时的消息，粉丝们再怎么控评，也控不了所有路人观众的评论，有点新鲜话能看。
盛岚要她歇歇眼睛，“那弹幕密密麻麻的，我都替你累。”
盛岚的控场能力体现在方方面面，到医院陪长辈聊个天，都能成为她的主场，把卫婉哄得一直笑。
陆雪吟没急着插话，饭后收拾餐盒，去洗水果，坐旁边安静听着。
等到差不多两点，医生上班了，卫婉让陆雪吟去一趟医生办公室。
跟上回一样，明摆着是找个由头把她支开，想单独跟盛岚聊会儿天。
陆雪吟这次没在门外留着偷听，走得很放心。
屋里盛岚却没给她相应的信任，跟卫婉打听陆雪吟读书期间的事。
结婚后，陆雪吟的基础情况盛岚有了解。
两家从前往来频繁时，陆家家庭条件还不错，开了家小餐馆。
是隔壁的棋牌室夜里着火，烧到了她家。
当时是年前，店里预约了很多桌年夜饭。
白天忙，晚上忙，关门了也在后厨备菜。
那一年，陆雪吟还是小学生，家里得有人照顾，晚上卫婉没在店里，母女俩躲过一劫。
但她家其他人，都在那场火灾里没了。
家逢巨变，见多了人情冷暖，知道关系经不起消磨，卫婉那些年宁愿自己苦一点，多做几份工，也没找谁开口求。
陆雪吟原来还有兴趣班，能学跳舞弹琴，也在那之后停了。
忙成这样，能把孩子拉扯大，供养到上大学就不错，对陆雪吟在学校的情况，她所知甚少。
盛岚说：“我记得她好像转过学？”
卫婉怔了下，才想起来，初中时确实转过。
转学不像电视小说里写的那么容易，一堆手续要办，她没空去跑，一天又一天的拖。
拖到后来被班主任打电话，说陆雪吟一周没去学校，她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那时是拜托了盛家帮忙。
她有些迟疑，“当时她说是想好好学习，有几个同学追求她，影响到她了。”
才初中，那么小。
陆雪吟回家也没带伤，更没出现晚归的情况，卫婉没往别处想。
盛岚没问更深。
卫婉却因这件事，神情恍惚，精神头一下降了许多。
人到中年，一身病气，皮相被岁月与病痛磨得憔悴蜡黄，唯有美人骨犹存，看得出年轻时的美态。
陆雪吟样貌随她，母女俩的眼型很像，都有一双多情桃花眼。
不同的是，卫婉的眼睛里满是愁思，陆雪吟则有冻住的敏感心事。
卫婉问盛岚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盛岚说今天一起拍广告，有校园剧情，突然感兴趣。
为活跃气氛，她笑了声，“就觉得她穿校服的样子还怪好看的。”
话落，病房门被推开。
一回头，撞上了陆雪吟一言难尽的表情。
盛岚品出了一丝丝的嫌弃。
她扬眉，“你没照镜子吗？”
陆雪吟懒得理她。
疗养院这边每个月都是大几十万的开支，她还想换房子，工作是不能停的。
《试恋期》结束后，刚好赶上电影档期，她作为女一号，需要配合宣传，会忙上一阵。
按照年初时的工作计划，这个电影上映，会赶上国庆档期。
她也需要挑剧本，进下一个组。
明年过年在二月中旬，如果顺利，杀青时，她刚好回家。
这样算，跟盛岚也就这一个月的朝夕相处，陪她妈妈的时间就更少。
下午卫婉说了几次她们可以先去忙，陆雪吟都没急着走，等到卫婉精神不好，想睡了，她才跟盛岚一起离开。
来时是同坐一辆车，走前陆雪吟说等姜凌来接。
盛岚要她上车，“我刚好要回家拿点东西，顺路。”
陆雪吟这才同意一起。
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惯性反应，她开了副驾驶的门。
听见盛岚笑，她就顿住，再若无其事上车，系好安全带。
这别扭性子，看再多次，盛岚都觉得可爱。
本想问问陆雪吟晚上有没安排，看她往椅背上靠时，有藏不住的疲惫，才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改天再约。
因她的安静，还有车技平稳，陆雪吟在车上睡着了。
到车库后，盛岚没叫她。
伸手从后座拿了条毛毯给她披上。
陆雪吟的警惕，更像是故意表现出来的东西。
因为信息素的暖香不会骗人，睡着时下意识的反应也不会骗人。
是在盛岚的车上，她都睡得很熟。
盛岚把耳机戴上，解锁手机屏幕。
趁着这个空档，去给郁橙发信息，把那八位清秀小白花的照片都给郁橙发过去。
【山风】：说吧，是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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