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阵法原本就不是青苏的本意，只要她愿意带路去毁了阵眼，都不是难事。
青苏在犹豫。
沈笙继续说道：“闻天很爱她的意中人，虽说不知名姓，但我知晓，她的心里只有一人。所以，青苏，不要怀疑她们之间的感情。神魔不同道，自然是有分歧的。青苏，生来为魔，不是的错，但你可以心中向善。”
“满嘴胡话，神族怎么会接纳魔族呢。”青苏鄙夷道，“我自在出世，从未踏出过大荒魔域，从未对不起你们神族，你们神族依旧喊打喊杀，非要杀了我，是我的错不成？”
沈笙撇嘴，悄悄看向江晚。江晚神色如旧，看不出什么情绪。
目前要做的就是毁坏阵眼。她看向青苏，“你想好了吗？你要魔器无用，不如赌一下，我们骗你也没什么好处，你是魔尊，我们不过是半神，敢骗你吗？”
“你们去找阵眼，能不能毁了，看你们的本事。”青苏说完，朝沈笙丢过去一颗晶莹的珠子。
沈笙接过珠子，青苏继续说道：“阵法会吸食你们的神力，你们速度要快一些，珠子能照亮周围，不容易被幻象迷惑。我在城外等你们。”
青苏不打算继续跟着她们，该做的都已经做到了，她二人之间的信任远比自己想象得多。
阵内瞬息万变，为了防止神族闯入，魔族的长老们特地为她们制定了各种幻象。
沈笙起初所看到了沈翼，也是由她的心境变化，心中念念不忘，偏执成性，易生心魔。
好在沈笙及时醒悟过来，没有铸成大错。
青苏消失后，沈笙问江晚：“你有没有看到幻象？”
幻象？
江晚垂下眼睫，落寞不语。
****
江晚随着沈笙入阵后，就迷失了方向。
意外的是阵法内没有邪魔，她所遇到是却是山清水之地。她看到了死去多年师尊，一袭白衣，坐在枝头上吹着笛子。
她看得出神，想要上前，可在她靠近的时候，师尊倒在了血泊中。
前一息还是初见的欢喜，后一息，师尊没了气息。
她疯狂地去呼唤，试图喊醒，可最后师尊的身子几乎要消失。
这时，耳边出现了魔幻的声音，是师父的声音。
师父说：“我救你教你，如今我要死了，你不该来救我吗？”
“阿奴，你的命是我给的，你救我，好不好。”
“阿奴，师父就要死了，就要永远地离开你了。”
“乖徒儿，拿出体内的神丹救我，快一点、快一点，为师就要死了。”
听着师父的声音，江晚沉浸在一片痛苦中，手中的冰晶短刃破开而来，一刀劈向‘师尊’的尸体。
冰晶带来的神力破开幻境，一切归于虚空中。
江晚看着淡紫色的光，心中痛苦，短刃回到她的腰间。
她没有选择待在原地，而是继续去找，魔气最深之处便是阵眼，这种狠毒的祭祀大阵，必然聚集了极为深厚的魔气。
走过山间，越过河水，她来到了‘般若城’。
沈笙站在镜子前打量镜子里的人，她没有动，沈笙回头看着她，盈盈一笑，正气凛然的女孩极为阳光。
“阿奴。”沈笙看着她，难掩喜色。
她没有上前，沈笙急得又喊她：“阿奴、阿奴，你怎么了。”
江晚痛苦的闭上眼睛，沈笙走上前，就在要靠近的时候，手中的短刃再度腾空，劈向了沈笙。
若是她，她必然舍不得动手的。
江晚低眸，一滴泪水落下。
沈笙倒在她的脚下，血水如注般从身体内流出来，她就这么看着，心中万分痛苦。
她哭出了声，那一剑如同刺进她的心口里，疼得她浑身颤抖。
阵内的魔气刺激着冰晶短刃，连破两个幻境后，它化为长剑，如枝头明月般悬于空中，照亮灰蒙蒙的空间。
冰晶短刃带着她找到了沈笙，看到了假闻天。
****
江晚没有回答，沈笙也没有去问，人有自己的秘密，也在情理中。
有了珠子带路后，两人没有再遇到幻境，一路找到阵眼。
阵眼外站了许多魔兵，还有三五个类似于长老级别的人，一看都是省油的灯。
沈笙看得眼皮子发跳，而此时江晚凑到她的跟前，热气氤氲，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江晚还没开口就看到她的耳朵肉眼可见的发红，一时间，到口的话缩了回去。
阵眼阴冷，远远去看，下有幽蓝色的水流翻滚，瞧着像是岩浆，可岩浆是红色的，不是幽蓝色。
江晚直起身子，手中轻轻一点，沈笙换了件紫色纱裙。
紫色妖异，腰间搭配着魔铃，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变得诡异妖魅。
沈笙不知变化，江晚以手为笔在她眼尾勾勒出红色的妖纹。
沈笙浑身正气，妖纹恰好掩盖住她的身上的正气，将正气仙子变为妖异的魔女。
江晚很满意，自己跟着变了一身异样的红裙，脖间微露，短刃化为吊坠，小小的弯刀落在了锁骨处，看得沈笙摸默默舔了舔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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