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过往,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真心,也一定是存在的。
可如今,那些真心,那些她以为的无上信任与了解,皆为虚幻泡影。
她的父亲,从未真正的信任过她。
他不信她作为大梁公主,永不会忘记自身的责任和出身。
不信她会忠诚于萧家皇室,会为萧家的传承倾尽所有能力。
有点可笑,又有点可悲,还有点可叹。
君臣父子四个字,谢凤仪之前就与她说过了。
可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真正完全理解了这四个字。
哪有什么父子啊,所谓父子,都是建立在君臣之下的臣服和乖顺。
若无低眉顺眼,何来父女情深。
她的父皇和谢凤仪的话半分也没错,她的心真的是过于软了。
“阿欢,我这里有点疼,又有点空。”
萧长宁对着谢凤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你刚才的话于我而言比刀剑还锋利,不光生生斩断我最后一丝幻想,也斩断了与父皇之间的最后一丝父女情。”
谢凤仪将她拥入怀中,“我多希望,在你面前,他是一位真正的父亲,而非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这样对萧长宁来说,该有多好。
再是不善表达和固执倔强的孩子,也想要父母发自内心的疼爱啊。
“我以为他是的。”萧长宁在她怀里闭上眼,眼泪无声落了下来,“我原想着,人心都是肉长的,再深的算计背后,我们也父慈女孝了十八年,怎么也该有些真情在的。”
“此时听你所言,才不得不彻底信了天家无情分可言这句话。”
谢凤仪一手环着她的肩,一手执了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握住,“阿宁,我不想安慰你说,也许我猜测不准,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你可以去试试,如果我推断错误,这于你而言才是最好的答案。”
“如果你怕会听到不想听的话,可以将话说的浅一些。”
“那样的话,还……”
“不用了。”萧长宁摇头打断了她的话,“我对父皇的了解,并不比你少。”
“只要我跳出女儿这个身份,冷静理智的来看父皇,也是能得出答案的。”
“我之前只是……只是,想给自己留下最后一分美好幻想罢了。”
萧长宁心里不好受,谢凤仪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要不是皇帝行事越发偏诞,她也想给萧长宁留下心底那一点点关于亲情的美好,不去戳破最后一层虚幻假象。
“幻想的美好有什么好的,咱们有大把的真实美好能得到。”
她故作不屑的说着,“乖啊,咱不稀罕这一丁丁点。”
“人家都说别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换到你这里就是可不要为了一片发黄枯败的树叶子,忽略掉属于你的原始森林。”
萧长宁轻吸了一下鼻子,头抵在她肩上,闷着声儿道:“你就是我的原始森林。”
“不不不,此言差矣。”谢凤仪一听萧长宁都能说情话了,立时心里舒了一大口气,脸上神情也从严肃变得眉飞色舞起来,“我可不光是你的森林。”
“我还是你的满天星斗,是你的月华清辉,是你的晨阳初升,是你的晨昏四季,是你的朝朝暮暮,是你的是你的生死同命,更是你的生生世世。”
谢凤仪一口气说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只要你需要,我就是你的任何,比如忠狗。”
萧长宁:“……”
第336章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谢凤仪总是每次在她心旌摇曳的时候多说一句,然后彻底破坏掉气氛。
别说那些感动与震动瞬间没了,还会有种将她的嘴立时缝起来的想法。
这样的次数多了,有时萧长宁都不想听谢凤仪说情话了。
“其实,你好好当个人就挺好的。”萧长宁话里话外,透着挥之不去的无奈。
谢凤仪嘿嘿直笑,在她额头上吻了下,“你想要我当什么,我就当什么。”
“我可以随时为你百变,没有我切换不来的。”
她还挺跃跃欲试。
萧长宁更想叹气了。
她自从与谢凤仪相识起,叹过的气比过去十八年加起来还要多。
“我们去哪?”她还是不和谢凤仪在做人还是当狗,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上打转了。
以免绕来绕去,又被谢凤仪给绕进去,最后云山雾罩的被她的歪理给说的附和了。
这样的事情也不止一次了,她都有经验了。
“去哪啊,让我想想……”谢凤仪想了下,“要不我们也去红树上挂同心结和同心锁吧?”
“听上去,还蛮有意思的。”
萧长宁对这个也有点兴趣,“好啊,听你的。”
达成一致的两人转了方向,从马车换成了骑马出了城。
大概是她们去的有些迟了,并未遇到谢曜和阮诗蕴。
谢凤仪在红树下找了找,没能在无数的同心结和同心锁上找到两人的名字。
她索性放弃,将在山脚下买到的同心结系在锁上,用红绸布在上面写了两人的名字后,用轻功飞到了书钉上,将属于她们的同心结与同心锁挂在了最高处。
挂完之后,萧长宁拉着谢凤仪又去正一道大殿里上了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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