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宁听前面还好,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笑了,视线在谢凤仪脸上来回梭巡。
她很想知晓,谢凤仪哭着打滚会是什么样子。
“那时我祖母还曾抱着我和我一起哭,说母亲心太狠了。”
“她还想和我有苦一起担,想陪我一起喝。”
“然后在尝了一口后,抱着我哭的更厉害了,说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苦的药,可怜我的小阿欢了。”
“接着她再也不提和我共苦,人还避出去了,说亲眼看着我喝药太不落忍了。”
“后来陈妪告诉我,祖母出去后就吃了好多块饴糖来压苦味儿。”
“祖母还和她说,小阿欢最孝顺了,一定最舍不得老祖母吃苦,她就不让小阿欢为难了。”
“等小阿欢喝完药后,她再去陪着一起哭就好了。”
她说的很欢快,萧长宁心却一抽,下意识的去握住了她的手。
谢凤仪对她一笑,“没事,我没那么脆弱。”
第68章 我以后多笑给你看
有些人,即使离开了,也像是依然在身侧未曾远离。
曾有过的回忆,有过的过往,都永远不会褪色。
“祖母刚去世时,我不太能接受。”
“她偏心我偏心的厉害,连我大哥在她身前都没我得脸。”
“在她去了后的一段时间内,我都住在她的房间内,不允许任何人动房内的一分一毫。”
“谢昭有一次,当着我面打碎了一个房内小摆件,我直接罚她在廊下跪了两个时辰。”
“那一次不但让她颜面尽失,也让二婶儿恨上了我,还闹了起来。”
“母亲将她们压住,始终依着我的做法来,不曾说过我一句。”
“后来渐渐的,我自己就走出来了。”
“人总是要往下活的,我祖母绝不会希望她的小阿欢总是沉湎于悲伤中。”
“等我十八岁知道真相后,心痛愧疚的同时,也明白了祖母的心。”
“她做法很傻,一片心却是只愿我好,并且能活的更好。”
“我小时,她说做不到和我一起喝那么苦的药,是因为她认为我并不需要她必须陪我。”
“她为我倒掉那些能救她命的药时,是因为她认为她必须为我那么做。”
“苦的是药,珍贵的是心。”
“祖母人不在了,这份心意却永远都在。”
“每每我想起她时,心中都充斥着满满的暖意。”
“所以你不要怕我一想起来祖母,就会伤心。”
“不会的,祖母最喜欢我笑了,她还在下面看着我呢。”
“我得多笑给她看,那样她才能放心。”
萧长宁拍着她的手,“我以后也会让你多笑的。”
“我就知道阿宁心里最疼我了。”谢凤仪握着她手在脸颊上蹭了蹭,随即才反应过来,“咦,咱们的话题好像说偏了。”
明明是在说明天要去看郑文臣喝药,怎么变成了她给萧长宁讲昔日过往了。
“我更喜欢听偏了的。”萧长宁很喜欢她说过去。
她们未曾参与过对方幼时和少时,只能靠讲述来在脑海中描绘出来那些画面。
每多听到一点,就好像离着对方更近了一点。
“这个简单啊,反正闲着无事,我就多给你讲一讲偏的,你想听什么?”谢凤仪没有问萧长宁的过去。
因为没有必要,她前世早已都知道了。
而且萧长宁其实也没什么可讲的,在那座皇宫中,只有皇上一人宠着她,爱着她。
连她的生身母亲,都和她不亲近。
别的兄弟姐妹更是恨她恨得咬牙切齿,不暗中想着把她弄死就不错了。
她的成长除了和皇帝之间的父女之情外,剩下就是阴谋算计。
相比于她,谢凤仪自小到大的过程要温馨的多。
“我从生下来时起就不是个软性子的,哭都比别人声音要高点,时间要长点。”
“祖母很高兴,与陈妪说我性子若能硬气点,是最好不过了的。”
“母亲嘴上不说,心中也很欣慰。”
“她们都怕我性子绵软,将来会吃亏。”
“有她们有心纵着,谢太傅又常年在京都,我在安堂横着走。”
“人前还能装一下,等背过人后,我便淘的上天入地,没个消停时候。”
“我薅过教习师父的胡子,点过背后嚼舌头下人的头发,还装鬼吓过来安堂找我母亲打秋风厚脸皮族人。”
“这些,你们肯定是听不到的。”
萧长宁面色诡异的点头,他们在京都听到的关于她的传言并不少。
什么幼时便懂得尊师重道,少时便管家有方,友爱体恤族人,为生病的族人延医问药。
原来这些赞美之词后面,原本不是那么回事。
薅了胡子要道歉,是为尊重师长。
烧了下人的头发,是为持家有道。
装鬼吓得族人生病给看病,是为人善心慈。
王氏的手段可见一斑,硬生生的将事情扭转成了两极,还把谢凤仪的美名给传扬到了京都去。
天下人无一不信。
“太傅知道内情吗?”这是个重点。
“他不需要知道。”
很好,萧长宁明白了王氏真正的能力。
谢凤仪说陈留尽在王氏手里,她以前并不十分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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