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你拉住洛神帝离开红尘殿，顾墨云没有追出来。
第184章 第一百八十四章
雨雪宫。
你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红玉萧，轻轻抚摸那行小字，习惯性沉默不语，目光却从不离开那支箫。
不远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渐渐近了。你依旧是不肯转眼，一遍又一遍默念那行小字。
“阿颜。”木左逸的声音响起在耳畔。
你停下动作，微微抬首看他，只见他眼里仿佛藏了歉意，一双眸子满是温柔。
你猜他是来谈判的，白兰说不动你，便请他来了，一想到这里你不由得皱眉。
木左逸见你这样，坐下后避重就轻：“阿颜，我不是来为魔帝劝说的，我就是想来和你聊聊，我们很久没有好好聊聊了。”
你瞥了他一眼，而后收起红玉萧，认真看着他问道：“那你想聊什么？”
木左逸伸出右手来，手掌心放了一颗血红色的珠子，此刻正泛着光。
你愣了愣，而后爆发出一声声嘶力竭：“落九霜怎么了——”
木左逸为难的看着你，在他的沉默中你的泪急速落下，目眦欲裂的痛感无法表达你的怨恨，心中百感交集。
“原来你还会在意她的死活，我以为任何人于你而言都不过是棋子。”木左逸的话难听至极，冰冷的响在耳畔。
“是谁杀了她？是谁！”你不顾狼狈的模样，用力嘶吼着。
木左逸无奈的看了你一眼，而后说道：“她阳奉阴违，魔帝已经将她连同她旗下的人一并处决了。”
“什么？是白兰？”听到是白兰时，你内心几乎崩溃！
木左逸警告似的说道：“她是臣，魔帝是君，你可以放肆狂妄，可落九霜终究不是你。”
“白兰……行啊！先下手为强是不是？好！你不仁我不义！”你一把从木左逸手中夺过来那颗珠子，随后直奔无忧宫。
无忧宫。
你冲过去时，白兰正喝着茶，一脸头痛的模样。
忽然一支利箭直奔而来，他迅速闪开，而后惊愕的表情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你。
白兰张口想要说什么，你身后已经来了大批人，木左逸也来了。
邑闲阜的声音首先吼出来：“水暮颜你要造反吗！”
随后木左逸的声音补充道：“难道你以为你可以杀了这里所有的人吗？阿颜，魔帝一道命令便可以杀了你旗下所有人，而你，就算是耗尽全力也未必能杀光魔帝旗下的人。这就是悬殊！你还不懂吗！别执迷不悟了！”
你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悲怆和痛苦，就像全天下的人都觉得你错了，可你自己觉得你没错。或者，你没有错，可全天下的人都觉得你错了。
白兰看着你狼狈的模样，只是冰冷的说道：“从你决定和我斗的那一刹，你就该料想到会有人因你而死，落九霜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听着他的话一言不发，手中的御天弓被你狠狠扔在一旁，随后替代御天弓的是彼岸魂。
强烈的杀戮欲望猛烈的燃烧着，无数负面情绪涌入心头，彼岸魂剑身泛着强烈的红光，四周仿佛死寂一般。
你缓缓举起彼岸魂，止住了泪，面无表情说道：“是我痴心妄想你还有一点点的情分，白兰，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以为我以为的都是我以为的，不过没关系，现在我亲手来结束这一切。”
白兰似乎并不打算与你决斗，他甚至没有燃起一丝一毫的杀气，他只是平静的对你说：“你能做的不过是杀了我，杀了我又如何？千霏不会活过来，落九霜也不会。杀了我，整个魔界与你为敌，你以为那时候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呵呵……”你冷笑，疯一样的状态看着他说道：“杀了你，我来做这个魔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大不了，杀尽天下人！负尽天下人！”
嘶吼中你的泪又落下来，愤怒的情绪让你颤抖，沙哑的喉咙仿佛咳出血来，你只觉得嘴角温热，随后便有什么东西溢出来。你一摸，是血。
木左逸的身子似乎往前动了动，又好像没有。你只知道，之后你的嘴角一直在流血，体内寒毒并着妖邪的邪气，化成黑色的血，急火攻心之下流下来。
你慌乱的捂着胸口，剧烈的疼痛混着悲伤漫天席卷而来，落九霜没了，千霏也没了，这两个念头在你的胸口化作利刃，将你的心一刀刀割裂。
终于，你跪了下去，疼痛难忍，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
白兰接着说道：“没有你，我同样可以对付顾墨云。可你没有我，就不可能完成你的复仇计划。水暮颜，你还意识不到这一点吗？”
听着他的话，你只是冷笑，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重复一次有什么用？
木左逸又劝道：“阿颜，你就是被太多执念误导！别再做那些违背道义的事了，醒醒吧！你这样下去迟早众叛亲离！”
“众叛亲离？我不早就是这样了？”你缓缓起身，一脸邪气看着白兰，反问道：“你以为我到今天都不动手杀你的原因是我不敢？还是我做不到？白兰，我只是不确定千霏是不是你杀的，所以才一直没对你下手。可落九霜没了，这是可以确定是你杀的，今天，一定会有个你死我亡！”
你手中的彼岸魂霎时聚拢了诡异的红色，外层还笼罩着黑气，而对面的白兰，丝毫不惧。
“阿颜！不要！”忽然眼前闪过一人，眼眶还有泪。
你愣了愣，随后换了一张错愕的脸，看着朝你飞扑而来的落九霜。
落九霜紧紧抱着你，轻声说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你还会在乎我的死活。”
落九霜没死，那血灵珠怎么回事？他们骗你又是怎么回事？！
落九霜见你一言不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而后连忙解释：“阿颜你不要生气，这是我出的主意，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还在乎我。自我们成亲后，你再也没有搭理过我，除了下发命令，我几乎听不到你的话。阿颜，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不在乎我是不是千霏的替代品，我已经能够看开了，你可不可以……”
“九霜！”你无奈的看着她，心口的疼痛加剧了。
随后你收起了彼岸魂，解释道：“没有人可以替代千霏，你也不是替代品。白兰以为我会拿你做替代品罢了。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可我身边不缺这样的人，你看，多少人因我而死，甚至，我还亲手杀了她们。九霜，这世间早已没了水暮颜这号人，你眼前站着的不过是个行尸走肉。我赶你走，只是因为我真的不需要你了，你跟着白兰会有一个光明的前途，跟着我，死路一条。而且，连一分真心都得不到，何苦？何必？”
落九霜听着你絮絮叨叨的一大段，红了眼眶，双唇颤抖，带着哭腔问你：“你还是不肯原谅我联合他们骗你对不对……你总是这样，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我，我只是想照顾你，我只是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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