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轻叹了口气，安抚地拍了拍陆妍的背。
“我可以尽可能地满足他们的要求，但是感情这种事，是没办法强求的。更何况，我给过他们机会的。”陆妍随手捡起地上的一片小树枝，在草坪上画圈，“我的要求也不高，他们可以不送走陆霜，但至少要一碗水端平吧？可是他们做不到。”
“是啊，所谓的一碗水端平本就对你不公平。”沈素想到陆青州将陆妍送走的原因，就更觉得不平了。
陆妍将那个树枝插到草坪上，有些怅然：“其实，那场婚礼之后，我好像也没那么讨厌陆霜了。我觉得她也挺可怜的。”
“为什么这么说？”沈素知道陆霜前世对陆妍做的一切，所以并不觉得她无辜。
陆妍缓缓站起来说道：“一场婚礼就这么毁了，还和林之遥解除婚约，她沦为全A星人的笑柄，陆青州在定下婚礼的计划时，根本没有考虑过陆霜。陆夫人虽然是事后知道陆青州定下的计划，但她没有提出一句反对意见。还有那天饭桌上，陆夫人对姐姐特别热情，可是陆霜也和姐姐的身份一样，却被忽略了一阵子。”
“既然她当初选择留在陆家，那就要付出一些代价。”沈素看了一眼不远处蹦蹦跳跳的小孩，“她虽然是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但是没有人阻拦她恢复身份，只要她想，帝国元帅后裔的身份她也会有。只是她难以再享受陆家的资源，还会树敌。”
“姐姐，如果当初她愿意和你一起走，你会怎么样？”陆妍顿了顿，继续问，“你会离开中央星系，再不见我，再也不回来吗？”
沈素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而且，如果两个人对彼此怀抱着一颗真心，无论多远都不是问题。”
她没办法正面回答陆妍，因为她不想说谎。
如果她带走了陆霜，她会离开中央星系，然后死遁。
但是这样的话，那些掩埋在岁月深处的秘密或冤屈将永远无法重现天日。
“姐姐，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理解你的。如果你走了，我一定会去找你的。”陆妍挽住沈素的手，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我才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放走姐姐。不过，我现在好幸运，姐姐就在我的身边。”
“我也很幸运。”能够再次相逢。
沈素低眸在陆妍的额角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小妍，小淼——”阿婆的叫唤在不远处响起。
两人下意识松开了对方，又相视一笑。
毕竟在这个信息比较落后的小镇，两人是亲姐妹。
阿婆拿着沥水篮，篮子里是洗好的桑葚，她朝着两人招招手：“老陈家种的桑葚熟了，他刚给我送了一篮过来，看你们家门开了，就又多送了点，我已经洗好了，快来吃。”
“谢谢阿婆！”陆妍牵着沈素的手跑了过去。
三人一同在后院的树荫下纳凉，视野范围内还能看到小猫。
阿婆笑着说：“我还记得老苏在的时候，你们家后院也种着桑葚，我有时候在后院看到你们，看你们不摘熟了的桑葚，就摘桑叶，我还纳闷呢。”
“是啊，那会学校外的小卖部卖蚕宝宝，我就是好奇，就买了几只。”沈素笑着说道，“蚕宝宝不是吃桑叶吗？我就把不用了的鞋盒底下塞了好多片桑叶。”
陆妍凑近沈素，好奇地问道：“然后呢？蚕宝宝化茧成蛾了吗？”
“其实我养了好几次，你可能不记得了。”沈素摸了摸陆妍的脑袋，“我记得那次飞出来了，你还指着飞蛾，笑得可开心了！”
可惜苏氏夫妇死后，后院的那棵桑树也死了。
沈素也不再养蚕宝宝了。
“你们要是想养，我帮你们打听打听？”阿婆笑眯眯地问道。
沈素笑着说：“不用啦阿婆，之后我们回中央星系，可能不太方便养蚕宝宝。”
阿婆点点头：“也是，中央星系可没有随处可见的桑树，你还得特地买桑叶，也麻烦。”
其实这也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太忙了。
但沈素笑了笑，也没反驳。
“对了，你们取好小猫的名字了吗？”阿婆问道。
“还没呢！”陆妍看向正趴在窝里的小猫，眸光柔和，她回过头来，贴近沈素，“姐姐，你想给小猫取什么名字？”
“你有什么想法吗？”沈素想起前两个世界，都是陆妍取的名，一个叫木木，一个叫猫猫，听着名字都像。
“让我想一想……”陆妍微抬下巴，思索了片刻，“不如过几天，让她自己选择吧？在此之前，我们可以慢慢想，到时候一个一个念，看她对哪个名字有反应，就叫什么。”
沈素笑着点了点头：“好。”
这天晚上，沈素和陆妍一起去逛了菜市场。
沈素很少逛这种菜市场，大多时候是在网上买，或者去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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