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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声夫人你敢应吗_千左【完结+番外】(127)

  一直持续到宫门外三更炮响,宫宴结束之时,嘉晋帝才简单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却是丝毫不提关于诺娜的事儿,不让诺娜走,可也没说让她留下。

  大王子乌旋早在诺娜换了衣裳过来的时候,那颗吊着的心就落了下来,尤其是看见诺娜朝他既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乌旋就知道这计谋成功了,嘉晋帝已经认下了诺娜的身份,至于为什么没有在宫宴之上公开,乌旋虽然觉得有点怪异,是他意料之外的事儿,但又先到承嘉自来规矩繁琐,想必此刻并非是最好的时候,但只要嘉晋帝认了,就什么都好说。

  眼看宫宴结束,乌旋放下了手上的酒杯,带着乌木措来到了嘉晋帝面前,客客气气的说了许多的吉祥话,便提出要告辞,自然也是要诺娜跟着一道回去的。

  嘉晋帝故作怜爱的看了诺娜一眼,才佯装为难的说道:“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唉,可惜朕的贵妃与公主相谈甚欢,临来时还跟朕说,想留公主多住几日,宫中烦闷,她好不容易找到个合心意的伙伴,让朕无论如何也要多留诺娜公主住几天。”

  “陛下与贵妃的好意,我替诺娜心领了,只是诺娜胆子小,又不习惯陌生的地方,怕是唐突了陛下与贵妃。”乌旋神色慌张,似乎是极怕嘉晋帝将诺娜留下一样,忙招呼诺娜说道:“还不快回来,惹了陛下生气,你如何当的起?”

  诺娜闻言,眼中带泪,看着嘉晋帝也不说话,像是很难过,那个样子,及时隔着老远,也能感觉到她的悲戚,那种悲戚是发自内心,痛到骨子里的,令人心伤的。

  秦韵看着看着,就皱紧了眉头说道:“诺娜为什么哭?”

  这种时候,她哭是什么意思?

  连砚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秦韵的身上,她能感觉到小韵儿的情绪不太对劲儿,一直都很恍惚的样子,几次还差点将手中被杯子里的水洒在身上,要不是连砚提前看到,替她拿走了杯子,怕是不知道要洒出来多少水。

  因此,秦韵此时提到诺娜,她也是一脸的茫然,抬头看着诺娜那个样子,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实在是让人不解?按照计划,嘉晋帝刚才在偏殿应该是已经跟诺娜“认亲”了才对,可为什么会悲戚?

  瞧着身边的秦韵,她这才是认亲最真实的反应,可以是无措的,可以是茫然的,可以是委屈的,可以是喜悦的,可为什么会悲戚?她悲在何处?又为何而悲?

  诺娜那一眼望向嘉晋帝,就听嘉晋帝立刻说道:“有什么当不起的,难道大王子这么着急回澜旭吗?就算再急,这通商的协议总得签完才能走吧?朕留诺娜公主与贵妃做个伴儿,想的也是博贵妃一笑,难道大王子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朕留?”

  话说到这儿,才算是达到了乌旋的满意,这诺娜是一定要留下的,却不能是他要诺娜留下,必须要嘉晋帝亲口将人强留下才行。

  “可、贵妃疼爱诺娜当然是好事,只是诺娜一向认生,若是独自住在宫中,怕是会思念亲人的。”他这后续的话,其实是想让嘉晋帝再开个特例,允许诺娜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也只有那样,他们才能更方便的互通消息。

  “这是小事。”嘉晋帝坐在龙椅之上,仪态威严的说道:“朕听闻诺娜公主与子衿交好,时常与子衿一同游玩,既然如此子衿你就陪公主住几天,方便她习惯宫中的生活。”

  连砚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嘉晋帝又说道:“还有子衿身边的那位小朋友也一起来吧,宫中素来冷清多几个人也热闹。”

  乌旋本想再说,可看着嘉晋的眼神,刚想张嘴就又咽了回去,这是承嘉的皇帝,自有他的一番手段,今日的事儿已经算是办成了一大半,将诺娜送进宫里,那剩下的事儿就都好说,眼下自然是不能冒进的。

  “今日宫宴,众位卿家也都辛苦了,早些散了回去歇着吧。照例,明日毋须早朝,都散了吧。”

  嘉晋帝说完,就带着诺娜先一步走了,只是身后跟着的何公公却朝连砚这边看过来,指了指一个小内侍,朝连砚点了点头,连砚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小内侍客气的在前面领路,带着连砚和秦韵离开了庆春殿一路往东走,出了大殿有些凉风,连砚握住秦韵的手,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才问那内侍:“陛下可有吩咐?”

  小内侍是何公公的身边人,聪明伶俐,不然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活儿安排给他。

  “陛下说了,一应物事都是仓促下准备的,若有不到之处,将军定要跟奴才说,可千万别委屈了。”内侍领着路就走到了一处宫殿门口又说道:“陛下还说了,明儿不用早朝,将军且好好休息,这早膳的时间晚一点也可以。”

  晚一点儿?这是什么意思?

  这处宫殿显然是才被人刚刚布置过,而且是很用心的那种布置,尤其那张松软的大床,显然是想让住在这里的人能睡的安稳,连砚伸手按了按,见秦韵兴致始终不高,便笑着说:“过来坐。”

  内侍一听,忙陪着笑说道:“将军的房间在隔壁,奴才这就带您去看看。”

  连砚一愣,才想起来这是皇宫了,她不能想当然耳的跟秦韵睡在一起,顿时就觉得很丧气,撇了撇嘴说道:“行吧,带路。”大不了她一会儿再拐过来,这也不算是个事儿。

  谁知这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秦韵拉住了,秦韵倒是没跟她说话,只是转身对那个小内侍说道:“不用麻烦了,她跟我住一起。”

  小内侍也是一愣,看了看只有一张床的房间,犹犹豫豫的说道:“不然,奴才再搬张床过来?”

  “不用了。”连砚笑嘻嘻的随口扯道:“她还不习惯,我陪着也省她夜里害怕。”然后就把一头雾水的小内侍打发走了,亲自服侍公主殿下沐浴更衣,简直不能更到位。

  纱幔上绣着一只金凤,秦韵的睁着眼睛,看了那只金凤很久,伸出去想摸一摸,连砚就带着一身的湿气摸索着钻进了她的被窝,秦韵瑟缩了一下,主动往里挪了挪,给连砚腾出位子,才开口说道:“你早就知道的是不是?子衿,我觉得很不真实,甚至很荒谬。”

  知道她情绪不高,连砚叹了声气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微凉的肌肤蹭着秦韵的肩头:“那里有什么不真实,只是不习惯而已。韵儿,我早就知道,可我不能说,万一被有心人知道,我怕自己护不住你,所以在见到陛下之前,在陛下认回你之前,我谁都不能说。我以为回了京都就好,却没想到,京都里还有着一个诺娜,这是一个阴谋,阴谋的中心就是你,谁也没有这个把握,你懂吗?”

  懂吗?懂吗?秦韵其实不太懂,她是真的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好像突然之间草鸡就变成了凤凰,那种感觉,可凤凰又岂是谁都能做的?涅槃之后才能重生,等着她的涅槃又是什么?

  秦韵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说在今天之前,她想的未来是在连砚离开朝堂之后找个小地方,安安稳稳的平平静静的侍弄花草弹琴作画,那今天之后,她就真的不确定她跟连砚的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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