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婉儿突然出声:
“殿下,我绝非善类”
她将眉低敛,眉间的那朵冷梅越发孤艳清冷。
太平眉眼肆然,言笑晏晏,洒脱道:
“无妨,我亦非弥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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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礼仪:老婆扑过来时,一定要接住。)
第49章 孤勇
韦后同武三思关系暧昧,与武家结成一股不容小觑的政治力量。
婉儿与韦皇后、安乐公主亦交情甚好。
上官大人和朝中那位大臣的关系不是甚好?
这只是一个成熟政治家应该有的政治手腕罢了。毕竟这样办起实事来,自然更快些。这无关气节,无关人格。
只是应该做的事情罢了,毕竟有人自持气节高尚,退隐山中,却是一点实事未曾办过。
婉儿借此机会恢复唐朝旧制,免除租赋,设十道巡查使,置修文官学士。
又将成丁的年纪提高到二十三岁,这就大大减轻了百姓赋役的压力,让更多的青壮年能够留在家中耕地养活父母。
又将赋役的年限减少,到五十九岁便可免除劳役。
避免了两汉时期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的惨剧。
历经腥风血雨,动荡不安后的朝廷已经元气大伤。而诸位有才干的大臣在那几年,不是被流放,被整治,被打压,再不就是自己归隐。总之一片乌烟瘴气。
而大臣们皆是饱读诗书之辈,他们将情感注入诗文中,或抒发自己的抑郁不得志,或感慨人世黑暗。
满腔愤懑,苦楚,皆诉于笔尖。文人作为盛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或者说作为朝堂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他们的诗歌,确实反映了一个时代。
婉儿敏锐地察觉到了时代文风的变化。
盛世,自当慨然长歌,抒发肆然意气。
乱世,不免哀恸悲戚,甚因车行无道,而长哭于野。
盛世的铸就,荣耀的闪耀,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它必须经由长久的积淀,那是犹如烟花绽放前,克服重重引力的升空。
而那辉煌的顶点,绝非一人之力可促成。要知道,朝廷由许许多多官员组成,他们来自不同的远方,身负不同的志向,彼此之间的关系又因利益而错综复杂。
让他们团结一心,把力往一处使,这就好比一个人同时驾着九匹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野马,毫无疑问,这难如登天。
以往,运用暴力似乎可以较为妥善解决这一问题。
毕竟,将所有的权力集中到一个人身上后,再用无尽的威压压制群臣,便可以让朝代较为稳定地朝一个方向前进。这是非暴力,不合作。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她垂下眉,握着的紫毫已经干涩,墨迹凝固。
一个人的所作所为,是由他的所学,所见和阅历决定的。看如今朝廷,已然到了山穷水尽之处。
人人自危,不敢再发一言。大部分朝臣只求自保,再难,也不想有所作为。
如此下去,国家运行的机制,只能依靠掌权者时时监督,时时修正,所有人皆听从上者,难以自发产生应有的活力。
此时,掌权者的决定就显得尤为重要,一念之间,决定整个时代的兴亡。
可这实在风险太大,掌权者难道不会出错么?此之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让朝臣参与进来,自发,自愿,为这个朝堂效力,为这个时代自豪。
可这世间之事,就属改变一个人的思想最为艰难,何况是那根深蒂固的信念和信仰?何况是一群饱读诗书之辈?
婉儿放下手中那卷书,她的思想正处于一片艰涩的,荒芜的旷野之上。
如今,历史在无形之中,已经将她推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上。
她自可以选择什么都不做,将一切放任自流。
这样,她可以博一个好名声,名流千古。
可她,终究是动了,没有丝毫犹豫。
婉儿心想:
“就这样做吧。就应该这样做。”
不久之后,婉儿劝说李显设立修文馆,大量增设昭文馆学士,广招当朝词学之臣。又多次赐宴游乐,赋诗唱和。
婉儿每次都能同时代替李显和韦皇后、永乐公主等数首并作,诗词优美,世人大多传诵唱和。对大臣所作之诗,中宗又令昭容进行评定,名列第一者,常赏金进爵,贵重无比。
李显自然赞同,这位母后给他留下的顾命大臣,竟然没有新官上任三把火,大搞特搞政绩工程的优良品质。
反而倒是很对他味口,只是设宴游乐,不做其他会让他伤心劳神之事。
要知道,他本来对这位母后给他留下的所谓昭容其实颇有顾忌。
但韦后屡次在他面前夸赞这位上官昭容,再加上他本来就是一位不大乐意管事的主,近来倒也对这位上官大人另眼相看。
尽管这位上官昭容生得确有天人之姿,亦是他宫内的妃子。他虽独宠韦后,但他毕竟是天子,后宫三千佳丽,风流一些又有何妨?
但他仍旧不敢动她,一是不敢,他自然知道这位上官大人身后是什么人。二是没兴趣,他不喜欢太过冷静的女人。
相比那种泰山崩于顶,仍面不改色者,他更喜欢女人倚靠在他的胸膛,娇小可人
既然如此,那便照上官大人说的那样办好了。如此,他也省去了操许多心,可以尽情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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