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折鹤站在门前,试探地问道:
“您便是林先生?”
林折鹤被这人奇异的装束吓了一跳,这大晚上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也亏他不信鬼神,这才没被吓出病来。
林折鹤点点头,就见此人大喜道:
“久闻林先生大名”
“甚好,在下这便派快马通知上官大人,您先府里请”
他伸手欲让林折鹤先行,又发觉自己衣着不整,顿时窘迫不已,满脸通红,连声朝林老夫子道歉:
“得罪得罪,在下有失.....”
林折鹤笑了笑,轻挥衣袖,十分谅解:
“无妨”
次日,林折鹤听外头吵吵囔囔的,实在是有些无奈。见他出门,长史大人一脸歉意,行礼道:
“林先生,十分抱歉,想您昨晚奔波劳累,在下便婉言拒绝了太守请您登门作客的要求。谁知....”
林折鹤看那群来势汹汹的人就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见对方仍依依不饶,想将他硬生生“请去”太守府上做客时,他的面色彻底沉了下来,朝那群推搡的人道:
“在下区区一个叫花子,怕是会有辱太守门楣,还请回吧!”
闹事的人眼见没法带人走,只好灰溜溜地回去禀告这件事。
亭台楼阁上,环池馆水榭间,金顶石壁下,太守正悠哉游哉地逗弄属下寻来的鹦哥,闻言,懒懒的掀起眼皮道:
“不过是个没实权的长史和一个叫花子,你们却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属下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备墨”
太守握着笔,不怀好意地笑道:“先告他一状,什么好呢越俎代庖?如何?”
林老夫子在长史大人府里待了三天,才见到了车困马乏的一群人。
看着一脸冷意的太平掀开帘子,从轿子里跃下。
众人措不及防地行礼,齐声道:“公主千岁”
“免礼”
太平没正眼瞧他们,只是护着婉儿从轿中下来,而后立在她身边,一言不发。
“先生”
婉儿先朝林老夫子行了礼,又拱手道:“温大人”
温风年忙回礼道:“上官大人”
他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提议道:
“天色已晚,不如诸位进府再叙?”
婉儿额首赞同:
“我们此行亦是暗中出访,就有劳温大人了”
林折鹤踱步至婉儿身旁,边走边说:
“可是有何急事”
又看了一眼跟随温风年去马棚的公主殿下,甚为奇怪道:
“太平何故如此沉默寡言”
婉儿叹息一声:“说来话长”
林折鹤紧皱着眉头听婉儿用简短的话语将一切告知。
一向淡然的婉儿用恳切的目光看着这位曾经的师长:
“所以还想请先生帮个忙”
见林折鹤疑惑地看向她,她接着道:“解开太平的郁结”
“为师尽量”
闻言,婉儿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婉儿还有其他事要忙,此事便拜托先生了”
婉儿说完便径自朝公主殿下的方向走去。
皎皎月光倾泻而下,不知谁人又轻叹了一声。
饭桌上,众人各尽宾主之欢,林折鹤频频望向与昔日相比沉默寡言不少的人,思考怎样开口较为合适,才不会让心高气傲的公主殿下感觉到突兀。
太平也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这位离经叛道的师长。
“鄙人景仰上官大人已久,这一杯且敬大人”
温风年站了起来,朝婉儿敬酒。
婉儿亦起身笑道:
“亦久闻锦州温长史”
酒入口后,便一路从喉咙直烧五脏六腑。婉儿面色不变,撤了宴席,一番客套后,自然地切入了正题,二人踱步前去书房议事。
徒留不善交际的师生二人面面相觑,林折鹤刚要开口之际,却听殿下讲:
“先生,本宫有一事不得其解”
林折鹤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连忙摆手道:“别别别,公主您还是唤我老头子的好。”
说完,来到了庭院中,回头笑道:“你那般,听的我真是别扭的紧”
太平看那人身着粗衣麻布站在那丛竹前,提着一壶酒,自有一股逍遥天地间的气概。不禁展眉,径自在石椅上坐下。
林折鹤斟了一杯酒,洒出的酒水在石桌留下暗色的印记,竹叶悠悠扬扬地随风舞动,上下沉浮,惹得她眉眼间又是化不开的郁色。
“别看上官那丫头平时冷冷清清的,可却是关心的紧你”
太平不言,只是将那坛酒一把捞过,那幽深的眼里瞧不出什么喜怒情绪。
林折鹤低叹一声:“你若再不珍重些,就得重蹈覆辙”
“夫子究竟想告诉本宫些什么?”
林折鹤又闷了一口酒:“老夫说看开点!别整天一个死样!”
他似乎是有些生气了,絮絮叨叨地说着:“不就是走了一个吗?你又不是活不下去!”
最后,竟然站起来,指着她鼻子骂道:“你现在看起来天大的事,日后不过就是屁大点!”
林折鹤突然意识到他有些激动了,甚至犯上。
可他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从前那个浑浑噩噩的自己,许久未曾真正动怒的他,也失控了。
公主殿下平静地看着蹬鼻子上眼的老夫子,挥了挥手,示意欲上前的暗卫退下,她有些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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