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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清秋_悠扬萱草【完结+番外】(133)

  “快快醒来吧。我给你做你喜欢吃的五彩糕,我陪你逛你一直想去的长亭街,我什么都依你。”书瑶握紧了那只柔弱的手,眼泪滑过脸庞,落在锦绣的软被上,晕染出泽泽的霜花。“思源,你想要什么我都依你。我只求你醒过来。”

  瑞京皇宫外环着沧澜河,虽是内河,冬日呼啸时却也会泛出细浪。沿河架着出入皇宫的飞桥,此时通往皇宫北门的大道上正飞驰来几匹骏马,为首的一匹马上坐着个亲王服饰的少年,着一身宝蓝朝服,金络玉冠束着墨黑的长发如瀑。

  沈佑棠左手握着右手的拳头,在前殿的康棣门下来回踱步,忽听沈岚叫了一声:“来了!”

  他忙抬头看,果见周牧白自北门方向匆匆赶来,几个新遴选到王府的亲卫左右护着,才到门前,便急急的翻身下马。

  沈佑棠立即迎了上去,拱手道:“殿下!”

  “皇兄现在何处?”周牧白也不理那些繁琐的礼仪,将马鞭扔给跟着来的小团子,一路往内阁疾走。

  “陛下方才在崇文殿召集了众臣,应当还未离开。”沈佑棠和沈岚陪着她穿过镂着万福万寿纹路的朱红色回廊,又道:“父亲也被传召了过去。”

  “岳父大人的意思是……?”周牧白抬了抬眼。

  “此时战戈方歇,自当以仁政辅治天下。”说话间已来到崇文殿外的开阔之处,环绕的雕龙画栋前两排侍卫正襟而立。沈家兄弟虽已官居四品,但未在议政之列,一并住了脚,躬身垂手,立在一旁。

  周牧白整了整衣袍,抬步走上白玉石阶。

  崇文殿里要臣与诸将分列在侧,少师樊邵芩已升了大保之职,正站在殿上侃侃而谈。

  周牧宸端坐在鎏金的龙椅上,长眉隐入发髻,微眯了眼,看着从殿外逆光而来的周牧白。

  “你来了。”他道。言语中没有多少意外,仿佛早在预料之中。

  樊邵芩突然意识到年轻的皇帝并不是与自己说话,蓦然闭了嘴,顺着皇帝的眼光往身后瞧,却见睿亲王刚走入殿门之内,一袭日光落在她脚边,宛如踏着一地寒霜。

  行了礼叩了头,周牧白站在百官前列,直言道:“听闻陛下欲将玄翼军及靖州军的各级将领全部处以极刑?还要将他们的家眷流放极寒之地?”

  周牧宸按着龙椅环扶,面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他们既然敢与朕为敌,就当有被责罚的觉悟。”

  “陛下!”周牧白眉尖浅蹙,拱手道:“当时他们听命于令。迫不得已。如今他们已归降朝廷,都是瑞国的子民,且战事方歇,首犯已伏诛,国之上下百废待兴,陛下宽厚仁德,还望以民生为大计。”

  “你言下之意,若是朕,坚持要处死这群叛逆,就是不宽厚,不仁德,不以民生为大计了是吗!”周牧宸说着重重一掌,拍在扶椅上。

  满殿噤声。

  沈琪轩下跪道:“陛下,睿亲王绝不是这般意思。”

  “哦?”周牧宸盯着堂下的翁婿两人,冷冷道:“那她,是什么意思?”

  “微臣想,睿亲王殿下是想说,陛下前些时日刚颁布了大赦天下之令,何不让这些兵吏在军中服役,哪怕低贱些,也是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好令万民都感念陛下的恩德。”

  “沈大人。”樊邵芩上前一步,却是侧睨着睿亲王道:“自古叛乱者当株连九族。陛下只罚当事之人,不行坐连之罪,已是仁厚至极。要知杀一儆百,才能以儆效尤!”

  “陛下。”周牧白正眼都不曾看樊邵芩,一撩袍子,单膝跪在岳父身边,低眉道:“杀降不祥,还望陛下三思。”

  “你!”周牧宸站起身,气得脸上发青,他沉了沉气,咬牙道:“此事百官已议定,睿亲王不必多言了。”

  “陛下!”周牧白抬起头来,昂然道:“你曾问微臣,大战得胜归来,想要什么赏赐。”她磕了个头,诚恳道:“微臣求陛下收回成命,便做为给予微臣的赏赐罢。”

  周牧宸站在高高的殿堂之上,直视着半跪在地上的臣子,九旒冕帘之下,几乎看不到他冷凝的神情。

  回到睿王府是已是掌灯时分,周牧白遣开一众服侍的丫头,独坐在书房之中。

  今日从康棣门走向崇文殿的时候,她恍惚觉得时光仿佛重来了一遍,那时父皇还在世,皇兄和五弟都闯了祸,惹得父皇又犯了心疾,她匆匆进宫,被留在了锦钰宫里,陪着母后侍疾。众臣朝议,她却一力维护着还是太子的皇长兄。尔后父皇驾崩,敏亲王谋逆,靖远侯叛乱,无论多难多艰险,她从未动摇过支持皇兄继承大统以匡扶社稷的初心。那时的皇长兄,待她也真是如亲兄弟一般啊。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的走到了今日的局面?

  百松灯在铜油盏里散发出松树的清香,周牧白揉了揉眉心,终是有些累了。

  夜色渐深,牧白推开书房的门,月华如练,照得遍地清辉流淌,她看了一会,慢慢走回寝殿。

  寝殿里燃着灯,纤荨在灯下托着腮,听到她进来的声响,侧过头朝她的方向望了望。

  “怎的还不睡?”牧白上前抚她的肩。

  纤荨婉约一笑,由着她带到塌旁,由着她为自己宽衣解带。

  床幔放了下来,遮住外边的亮光,牧白撩起一角,就着床沿,吹熄了灯。

  安安静静的并肩躺下,纤荨微微叹了一声。牧白还想着日间的时,浑然不觉。

  纤荨道:“殿下有心事?”

  “朝里的事。”她随口答着,揽过她温软的身子。“今日裴太医来给你施针了吧?可说了什么?”

  纤荨扶在她衣襟上的手顿了一顿,缓缓道:“没说什么。”

  牧白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柔声道:“你莫着急。总会找到法子的。”

  “嗯。”纤荨应着,往她怀里依了依,放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抚过她的手臂,抚过她的颈脖,轻轻的勾勒着她的轮廓,她的下巴,她的鼻梁,她的眼眉,她的双唇。终于她微微仰起脸,主动的,亲吻了上去。

  牧白舌尖撩拨,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回应着这个甜蜜中透着苦涩的亲吻。帐蔓里的温度渐渐升高,牧白的唇也越来越烫,衣衫渐渐滑落下来,露出吹弹可破的椒(乳),牧白双手环着纤荨,一点一点,虔诚的吻到了最高最甜美的地方。

  “牧白……”她喘息着在她耳边轻唤。

  “我在。”她感觉到她的不安,于是动作缓下来,耐心的吻她的唇,她的发,她的眉间。“我一直都在……”

  “牧白……”她还是唤着,微微抬起了身子,更近的贴住了她。

  牧白紧紧的抱住了她,听她这般叠着娇(喘)与哭意的声音落在耳边,直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的得到。

  她手上的力道不由得重了几分,纤荨娇嫩的软玉已被揉出几许红痕,微痛而切切实实的让她知道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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