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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求解甲归田[GL]_或许有一天【完结】(6)


半晌,习秋抬起头,一脸快哭出来的表qíng:“夫人,真的没什么。小姐那日就是游了会儿湖,包了画舫也没遇上什么人,在那静明湖上划了两圈弹了会儿琴就回来了。”
见着习秋那样,何夫人也无奈了。她叹了口气,最后问了句:“那在静明湖上的时候你们有没有遇见其他游湖的人?又或者,回来的路上,有没有看见什么特别的人?”
何夫人态度一软化,习秋总算是松了口气,而且到了这会儿,她多少听明白了些。而且经何夫人这一提醒,倒终于想到了些什么,只是开口时却有些犹豫:“前两日天热,静明湖上游湖的人也不多,如果真要说遇到什么人,倒是见着一个看小姐看傻了眼的……”
“哎呀,这事儿刚问你怎么不说啊?!”何夫人顿时就激动了。
习秋有点儿小委屈:“可是夫人,小姐也就看了那人一眼啊。之后两人也没搭上话,船就划过去了……”她哪里知道夫人会问这么个路人甲啊?!
何夫人可不管这些,只追问道:“那人如何?”
习秋摇摇头:“不认识。看着二十几许的年纪,长得倒还不错……哦,对了,画舫经过的时候我听见对面有不少人说话,听着好像是在说些军营里的事儿。”
军营?!何夫人念头一转,首先想到的自然还是最近刚回朝,闹得京城沸沸扬扬的定北军。难不曾那人竟是定北军中的人?可是一帮军营里的大老粗,好不容易才从北疆回来,没事儿跑到静明湖上游个什么湖啊?
何夫人出身52书库,对于军营里那些粗鲁的武夫其实没什么好感。习秋这话一说,她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词是虎背熊腰,第二个词是五大三粗。于是激动的心qíng顿时就减了大半,蹙了蹙眉又问:“除了这个,就没别人了?”
习秋肯定的回道:“再没有了。之后小姐就开始弹琴了,再有画舫小舟经过时,小姐都没抬头呢。回府的路上,小姐连马车的车帘也都没掀过,肯定也没见着别人。”
何夫人一听,顿时就泄了气,当下就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下去吧,小姐没问的话就别把这事儿告诉她。”
习秋自然应了下来,见着何夫人也没其他吩咐,就连忙退下了。临出院门时,心头还满是疑惑,不明白好端端的何夫人问这些做什么。
而另一边习秋刚退下,何夫人便让人叫来了管家何叔,也没多说什么就吩咐了一句:“去查查,小姐出门游湖那日,定北军是不是也有人在静明湖游湖。有的话,都是些什么人。”
见着何夫人这么郑重其事的吩咐,何叔心里也是一惊,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连忙应下派人去查了。然后在天黑之后,就寝之前,魏来几人的名字便传入了何夫人的耳朵。
正巧,何叔来回话的时候,何尚书也早已经回来了,这会儿正坐在何夫人旁边喝茶呢。听见自家夫人无端端让人去查定北军的人,一时也有些好奇,便是问了一句:“定北军刚回来,你让人查他们做什么?”
何夫人闻言看了他一眼,便先开口让何叔和房里伺候的两个丫鬟都退了下去。等到屋子里只剩下她和何尚书两人时,方才开口道:“你以为我没事去查那几个当兵的gān嘛?还不是为了芷儿。”
何尚书本来也只是随口问问,并没太放在心上,此时闻言却是一愣:“和芷儿有什么关系?”
何夫人听问,当下便将今天的事儿都和何尚书说了。包括那签文,也包括何芷的反应和之后对习秋的询问。说完之后,何夫人颇有些不甘愿的加了句:“如果习秋那丫头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难道咱们芷儿还真看上定北军里的谁了?可就定北军里的那些莽汉……”
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却被何尚书一摆手打断了:“夫人先别断言,此事还需思量。不过我刚听着老何说那游湖的人里有一个叫做魏来的?对了,习秋那丫头有没有说和芷儿对上眼的那人是个什么模样?”
何夫人满脸不乐意:“说了,说是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得还不错。”
何尚书一听,脸上倒是露出了几分笑意来:“这倒是不错了。习秋说的那人,恐怕还真是那个魏来。”
“这人你认识?”何夫人奇道。
何尚书听了却说摇头:“定北军回朝才几日,我哪里去认识?不过是恰好见过一次罢了。当日皇帝摆下庆功宴,便是特意赏赐了这个魏来,不过当时她没跟着魏元帅过来,还是特意让人去校场那边传来的。这人倒也算是年少有为,今年不过才二十三岁,凭着一身军功已经封了正五品的定远将军了,等过几日封赏定下,这官职应当还可以再升上一升。”
难得听到何尚书赏识一个人,何夫人的态度也算是缓和了些许,却仍旧有些不满:“别说那些虚的。那魏来便是再如何好,也不过是个莽汉,和咱们家芷儿又哪里能合得来?我看应该还是我们弄错了,说不定是芷儿以前见过的人,或者还没见过呢。”
“有缘千里复归来……这可不就是说那人才从千里之外回来吗,除了那魏来,恐怕你也找不到几个芷儿近日见过,还是远道而来的人了。”何尚书摇摇头,又道:“那魏来看着倒还不错,不像是粗莽之人。我寻机再相看相看,若人品尚可,倒也不错。”
三言两语,竟似要将这事儿定下来了?!何夫人心里顿时就是一慌,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害了女儿一辈子,忙道:“刚还让我别断言,现在倒是你急了。这事儿你先好好让人查查,而且依我看,咱们芷儿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合该配个文采风流的读书人才是,怎好找个五大三粗的武夫啊?”
何尚书闻言却是意味深长的笑了:“武夫?能在定北军里从区区小兵混到定远将军,成为魏延心腹,还得皇帝看重的,可不是普通的武夫啊。而且她杀过人,见过血,又是刚从战场上回来的。这样的人,命硬!”
“命硬”两个字重重的砸在了何夫人心间,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终究没说出什么话来。沉默片刻,也只是低声的嘀咕了一句:“可是,万一她今后欺负芷儿该怎么办啊……”


☆、辞官也是门学问啊

此时的魏来还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入了何尚书的眼,成为了何家的女婿候选人。她已在京城待了几日,也见识过了这京师的繁华,此刻却是归心似箭,想要尽快辞官回家了。
定北军新近回朝,魏元帅似乎很忙,即使魏来再没有和贺林那群人去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总是将大把的时间耗在军营,也没能见上魏元帅一面。
到这一日,定北军的假期终于结束了。魏来像往常一样在校场上练了会儿刀,便见着一个传令的小兵匆匆跑了过来,见着她忙道:“魏将军,元帅找你。”
魏来早等着和魏延打声招呼然后好辞官,只是这些天一直没遇到人。今天难得魏延主动找她,便也不耽搁,反手将刀归鞘后什么也没问,便跟着那传令兵匆匆走了。
“元帅,寻我何事?”军中的人都直接,魏来刚进门就开口问道。
魏延的心qíng似乎不错,向来威严的脸色也难得的带了两分笑。见着魏来进门,他随口笑道:“来得这般快,小魏难不成知道我寻你何事?”
这话不过随口一说,魏来自然不知道魏延有什么事,不过却道:“元帅说笑了,末将自然不知道。不过末将倒是有事想要向元帅禀报,所以来得快些。”
大抵是心qíng不错太过放松了,魏延也没有深想,开口便道:“既然有事,你就先说吧。”
军人之间的相处向来直率,再加上魏来还是魏延的心腹,两人私底下也算亲近,此时魏来闻言便也没有客气,张口便道: “元帅,仗已经打完了,我想辞官,解甲归田。”
“……”他怎么就把这茬儿忘了?!
魏延暗地里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表面上倒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倍感无奈的同时,心头也有着几分庆幸,在这个特殊的时机,幸好他问了,也幸好魏来说了……
“哦,我知道了。”一瞬间的怔愣之后,魏延淡淡的开口,同时转身走回了桌案旁边,从那案几上拿起一份公文递出去:“来,小魏,这是兵部刚下来的文书,升你做忠武将军的。”
魏来下意识的伸手接过了,下一秒才反应过来手里的公文代表着什么。她眨巴着眼睛看了看手里的公文,迟疑着开口:“元帅,我刚才说,我想辞官啊。”
“嗯,我知道。”魏延淡定如初:“可是现在并不是辞官的恰当时机。”
“为什么啊?!”魏来瞪着眼睛不明所以。她只听说过想要做官难,想要升官难,还没听说过想要辞官也这么难的,还要看什么时机?
魏延板着张脸,一本正经的开口忽悠……不,是解释:“小魏啊,现在确实不是辞官的时候啊。你看前些天皇帝还特意召见褒奖了你,现在兵部升迁的公文又刚下,你这时候辞官算是怎么回事啊?是对朝廷不满,对皇帝不满,还是对我们定北军不满啊?”
魏来真没想到过辞个官会牵扯到这么多,她被魏延唬得一愣,想一想竟觉得元帅说的也很有道理,于是便更迟疑了:“我没有不满啊。我只是……只是想解甲归田回家去了,家里还有母亲等着我呢。”
魏延一听,当即摆手道:“这没什么关系。到时候我可以替你告假一个月,你这般衣锦还乡的回去,再接了母亲来京城安置,到时候母子也可团聚,不也是极好的吗。”
这话原本没什么不妥,有了魏延的看重和安排,魏来自可以平步青云,而且也没有人会愿意轻易放弃自己多年努力的成就。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魏来的身份没有问题上,可如今这般,她却也是有苦自知了。
“怎么,有问题?”似是看出了魏来的为难,魏延开口问道。
有问题,当然有问题了,可最让人为难的是这问题还不能说出来。魏来苦着张脸,纠结了半晌开口道:“故土难离,家母……家母可能不会愿意来京城安置的。”
魏延何等眼力,哪儿会看不出来这只是魏来推脱的借口?不过他并不打算深究,因为魏来有难言之隐不能说出来更好,这借口是站不住脚的,他也就不必费心再想什么话来辩驳了。当下便只道:“男儿志在四方,你母亲不会愿意你因为这种理由耽误了前程的。”
只要是真心疼爱孩子,天下间就没有一个母亲会因为这种原因,让自己的孩子放弃大好前程的。虽然她家确实是个例外,但魏来却想不到理由反驳,最后也唯有沉默。
魏延自然看得出魏来并没有死心,但此时也不qiáng求,只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升官是件高兴的事儿,也就只有你才会是这般愁眉苦脸的样子。这文书你且先收着,此时确实不是什么辞官的好时机,这事儿还是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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