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场没多久，后台走上来个司仪，听说话内容和态度像是霄汉的高层，说的内容也无非就是感谢来宾到场之类的客套话。司仪的发言结束之后，为了热场，场内的灯光暗下来，第一首舞曲响起了。一对又一对的男女走到会场中央去跳舞，偶尔有人过来邀请穆瑾宁或冉炫彤，两个人均是拒绝。蒋沐函见她们那么受欢迎，忍不住逗着两个人玩：“你们不用顾忌我们的，趁着这个机会结识点大款对以后找投资也有好处，我和可琪是懂事的人，不会怪你们的。”穆瑾宁横她一眼，伸手在她屁股上掐一把，小声威胁，说回去再收拾她。
几个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也快，一首结束后，舞台上走上来一个司仪，说了一些场面话后，终于把她们苦等的人请出来了。
车安雯穿着一身气质尽显的白西装，款款走上台来，表qíng淡淡地对着台下说一些寒暄的话语。蒋沐函觉得那态度特别敷衍，但因为说的内容非常中恳，倒是让人生不出什么不愉快的心qíng来。车安雯既然是董事，就算是敷衍，过场还是要走的。发言完毕后端了酒下到台下来，在场内随意和一些来宾寒暄。
蒋沐函四人在角落里看着，等着车安雯忙完。蒋沐函发现，车安雯的表qíng一直是那种淡淡的感觉，没有觉得特别冷，但也感觉不到温度，可是那种淡，却跟她的气质非常好的融合在一起，仿佛她这个人生来就该是如此，再配上那淡雅的妆容，看久了有种恬静脱俗的赏心悦目。
第二首舞曲开始时，车安雯结束了应酬，完全不多停留，趁着灯光暗下来，随手把酒杯一放就往会场外走。见主角要离开，蒋沐函几人赶紧跟上去。
追到会场外，车安雯已经往电梯那边走了，看样子是要打道回府。穆瑾宁快步追上去，叫住车安雯：“车董，能耽误您几分钟时间吗？”
车安雯闻声停下脚步，回过身看向穆瑾宁，然后在几个人的注目下，非常清晰地：“啧！”
蒋沐函震惊了，这个仪表堂堂身价不俗刚才还风度翩翩的人，居然这么直接通俗地啧别人。
车安雯根本不回应穆瑾宁，而是不耐烦地跟身边看着像是秘书的人道：“叫保安，把这人轰出去。谁把这人放进来的？开除。”
秘书完全不惊讶车安雯这惊人的发言，恭敬地点头应下那完全不讲理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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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车安雯吩咐完秘书转身继续走，穆瑾宁还想继续追，被秘书拦下：“穆小姐请留步。”秘书也是个执着的人，硬是跟想要qiáng行突破的穆瑾宁纠缠起来。蒋沐函见状，撇下穆瑾宁越过秘书去追车安雯。
车安雯已经走到电梯前面伸手要按电梯，蒋沐函追过去，从旁边伸手盖住电梯按键，车安雯的手指便直接戳到了她手背上。“车董，只要几分钟就好，听我们说完好不好？”
车安雯盯着自己戳在蒋沐函手背上的手指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头看向蒋沐函。蒋沐函没有从她眼神里看到烦躁，也没有看到任何别的qíng绪。
车安雯没有说话，手指慢慢上移，蒋沐函的目光下意识追着那根手指。只见那纤细修长保养得极好的手指一直移到她眼前，然后……用力戳在了她脑门上……
蒋沐函没有防备，被戳得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两步，等她稳住身子，就看到车安雯已经进到电梯里了。顾不上自己被戳疼的脑门，蒋沐函在电梯门关上之前挤进了电梯里。
这下，车安雯真的烦了，皱着眉看她：“你是谁？”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的蒋沐函，只能老实地报出名字：“我是蒋沐函。”
车安雯回答得gān脆利落：“不认识，出去！”
好不容易粘住了车安雯，蒋沐函怎么可能这么听话，她伸手随便按下一个楼层按钮，电梯门开始自动关闭。“车董，真的只要几分钟就好，您就听听我们说话好不好？”
车安雯见电梯门关上，十分不满地看着蒋沐函：“不好，我为什么要听你们说话？你以为你是谁啊？”
蒋沐函不跟她多废话，开门见山地挑衅道：“难道车董您也怕繁天吗？”
车安雯眉头皱得更厉害：“谁说我怕繁天？繁天算是个什么东西，我至于怕？”车安雯说着按亮地下一层的按钮，顺便把蒋沐函随手按亮的楼层灭掉。
“那您为什么不愿意跟穆导合作？穆导的电影是能卖座的，能给您带来利益，您是个生意人，没有理由把钱往外推吧？”
车安雯听到这话，突然勾起一丝笑容。蒋沐函被那笑容惊到，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笑得这么邪诡，有股yīn气扑面而来的惊悚。因为惊吓，车安雯的声音听在她耳朵里变得有点飘渺：“我不跟穆瑾宁合作不是因为繁天，只是因为我不想让她好过。”
“……”蒋沐函的大脑有点反应不过来，又觉得脑门有点疼，下意识抬手揉着自己的脑门问道：“她得罪您了？”
车安雯踩着不是很高的高跟鞋还比蒋沐函高半个头，仰着下巴抱着双臂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俯视她，悠悠地道：“对，她得罪我了，所以我是不会签她的电影的。”
说话间，电梯到了地下一层，车安雯抬脚往外走，蒋沐函跟着走，叽叽喳喳地继续说：“车董，虽然我不知道她怎么得罪您了，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那个死样子，有时候嘴是挺欠的，但她绝没有恶意。您没必要把她放在心上，就当不认识她，正常谈个生意，一起合作卖个电影挣点钱不是挺好的吗？”
车安雯没理她，身姿笔挺地大步往停车的地方走。
蒋沐函觉得她们好不容易见到车安雯，绝不能就这样把人放跑，怎么也要说动她。“您想想，穆瑾宁有名气有才华，之前拍一部那么冷门的电影都能卖座，这次的电影炒作已经非常到位，肯定能收入不菲的票房。而且对于霄汉来说，多签一部电影根本就是顺手之举，从发行到上映已经有了自己的体系的霄汉，最重要的不就是能卖座的片源吗？这次因为繁天的关系，没有别的发行愿意签穆瑾宁的电影，如果您肯签下，这又是一个噱头，会让电影更火的，您不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吗？您不觉得这是一个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合作吗？就算有私人恩怨，可也没必要跟钱过不去不是……”
“闭嘴！”车安雯终于被她说烦了，停下脚步满眼怒气地瞪着她。“你叫什么来着？”
“蒋沐函。”
“你是穆瑾宁什么人？”
“……员工。”
“她女人？”
“……”蒋沐函默认了，因为她觉得车安雯能问出这句话，肯定是知道穆瑾宁的底细的。
“呵。”车安雯又笑了，笑得极为嘲讽：“你跟了我怎么样？”
蒋沐函一愣，心思百转千回，她对着车安雯笑得暧昧：“车董愿意签约吗？”
车安雯伸手捏住蒋沐函的下巴：“签，你伺候我一晚上，立马签，在chuáng上就签。”
“成jiāo！”
车安雯也许没想到蒋沐函会答应得这么慡快，这回转到她愣住，好一会儿，她才收回捏着蒋沐函下巴的手，冷着脸道：“滚。”
车安雯转身继续走，蒋沐函对着她的背景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心想车安雯当她瞎的？手上那么大个戒指难道是装饰品？“车董，这就是您的不是了，提条件的是您，反悔的也是您，您这不是说话不算话吗？”
车安雯腾地转身，一把揪住蒋沐函的衣领，从牙fèng里挤出一威胁的句话来：“再敢烦我，我就让你走不出这个停车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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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一行没能有所收获，几个人有些失落地往回走，车上蒋沐函忍不住问穆瑾宁：“你到底怎么得罪车安雯了？人家可是指名道姓说不想让你好过。”
穆瑾宁努力思考：“这个嘛，说来就话长了。”
“那你倒是说啊。”
穆瑾宁长叹一口气：“当初跟车安雯认识也是在一个很偶然的场合，那个时候我还比较有时间混圈子。”
蒋沐函大概知道穆瑾宁说的圈子是什么圈子，所以也就不问了，听穆瑾宁继续说。
“有一次有个圈里的朋友酒吧开业，招待我们去玩儿，车安雯也去了，不过没几个人知道她是谁。朋友当然知道她是谁，觉得可能对我有用，就引荐给我认识。一群人坐在包厢里闹腾，那种场合下，很容易多喝，酒jīng一下去，人就有点懵。不知道是谁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我虽然不太想玩，但也不好扫兴，车安雯也被拖着一起玩儿。然后……”
“然后什么？”蒋沐函十分怀疑穆瑾宁一定是借着大冒险对车安雯做了什么。
“然后，有一个女孩输了一轮，大冒险是要喝三杯威士忌，她不敢，就选了真心话，这群喝高的人问起问题来没个下限，直接问人家上一次做-爱是什么时候什么体位。”
蒋沐函翻个白眼，这么下流的问题也问得出来，看来不是一群正经人。
穆瑾宁：“然后，那个女孩儿红着脸回答了问题，但是我一听就知道她撒谎了，因为那女孩我头一天才见过，而且撞见了她跟别人车震。我当时也是喝多了点，口没遮拦的，就戳穿她了。”
“所以呢？这跟车安雯有什么关系？”
穆瑾宁叹气：“我后来才知道，那女孩儿是车安雯的女人。”
全车人都静默了。
冉炫彤无奈：“你这仇结得有点大啊。这当面把一顶硕大的绿帽子扣人头上，是个人都得生气。”
穆瑾宁很无辜：“我也不知道她们是那种关系啊，而且她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如果不是我，她头上的绿帽子还不知道要戴多久呢。”
“那种场合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换你你会高兴？”
蒋沐函无奈摇头，看来说服车安雯签约这事qíng确实很难。不过她又想到，刚才车安雯手上戴着戒指，也就是说她现在有了新的恋人，而且关系非常稳固？“车安雯现在有女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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