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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宠[GL]_佑耳果【完结】(12)


清越坊内更是不俗,四周房屋隐隐环绕成一圈,围住了中心的一个大圆台,从楼上往下看,那圆台一清二楚,显然是用来表演的。虽然那些木质的门窗有些破旧,可仍旧十分结实。整个塔楼没有用一根铁钉,仅仅凭借着横梁与立柱之间相互jiāo错的结构,使得整个塔楼稳如铜钟,即便经过了那么多的分风风雨雨,也依然屹立不倒。
可见,当初建这塔楼的人必定是不出世的名匠。
俗话说佛靠金装马靠鞍,看来这清越坊需要好好装修一翻才行,若是能够在两边再建起两座小塔,将它们之间互相打通起来就更加妙了。
三座宝塔相互辉映,只凭借这股独一无二的气势就能压倒其他两家。
现在再建制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可看塔楼两边的两座酒楼也不错,虽然没有塔楼高,可也有三层高,若是将它们一并收购,中间用空中木桥层层相连也是极为不错的。只是不知道它们肯不肯出售,这些还要回去拜托父亲去游说才行。
今日时间也不早了,万意看看这清越坊内的qíng况,就准备回府去了。万意并没有打算一上来就大动gān戈,搞得人心惶惶,今日只是先来视察一下qíng况再说。
万意刚刚出了清越坊,还没来的及登上马车,便听得一阵刺耳的哭声传来。原来是一位蓬头垢面的女子刚从对面的红风歌里跑出来,趴在地上正仅仅的抱着一位路过此地的妇人双足,口中哭喊道:“妇人,您救救我吧。”
那声音太过于熟悉,哪怕是过了几万年,万意还是认了出来。这声音在别人耳中听起来是婉转清扬,在万意耳中却犹如地狱丧钟。
那些话仿佛仍然响在耳畔。
“万意,如今曳国危在旦夕,百姓流离失所,你不思报国,偏在此地享受,是为不忠不义;开设歌舞营房,牟利万千,入王府多年无所出,是为不仁不孝。如此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活在世上,只会给王爷徒增烦恼。”
万意恍恍惚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听到了阮青榕毫不留qíng的细数着她的罪状……
“小姐,小姐。”青芽连连叫了几声,万意才回过神来。
万意回首再向那处看去,那位妇人已经毫不留qíng的踢开了那蓬头垢面的女子,万意看她接着又求向另一个人,处境极其凄惨。
青芽不明白万意怎么愣在了原地,还不上车,便出声问道“小姐,你在看什么?”
万意呢喃出声道:“曾经她也是这般恳求我。”任天下之大,所有人都对她弃之如敝履,避之如蛇蝎,也只有她心软了救下她,可她却转念之间便要了她xing命。
命运弄人,真是可笑。
不一样的地点,相似的场景,这次还会有谁会像她一样傻傻的救下她呢?
万意忍下心中翻滚的恨意,来日方长,现在的阮青榕还不够格令她出手。不对,她现在还不是阮青榕,青榕是她顺着青芽的名字给她起的名字,现在她应该还是那个犯官之女,阮傅蓉。
可能是万意站在街边的时间有些长了,成功引起了阮傅蓉的注意力,她只见对方是个比自己还要小些的姑娘,穿着华贵,往来车马接送,又有忠仆护佑,想必是个闺阁小姐。这种大家小姐,整日被圈养在府中大院,什么都不懂,却最是心软,只要她好生相求,想必一定能令这小姐救她脱离苦难。
阮傅蓉打定了主意,竟然直直向万意奔来。也不知她忽然从哪里生出的力气,竟然几瞬之间已经奔到了万意面前,扑在了她的脚下。
阮傅蓉伸手拉住了万意的裙角。
声音凄婉,“小姐救救我吧,我实在不想进那种地方。”
“若是那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万意心中好笑,我不去找你麻烦,你却还来脏我的眼睛,万意不动声色,面色沉入水,浅声问道:“哦?你要死去?”
万意回头,看着阮傅蓉,冷声问道:“你真的会去死吗?”
阮青榕听这声音冷如腊月寒冰,不带丝毫温度,竟然被这问题问住了,一时之间不知怎样回答。待抬头一看,只见那“小姐”遮了半张脸,那双眼睛瞪得溜圆十分骇人,拉着她裙角的手不由得松懈了几分。
万意见阮傅蓉这般作态,便冷笑了一声不再离她,抬腿上车。
阮傅蓉见万意要走,眼看红风歌里的打手已经追了出来,若是万意再不救她,她便只能委身青楼楚馆,这辈子也就完了,qíng急之下竟然双手死死拽住了万意的裙角。
万意心中十分厌恶,厉声道:“放手。”
阮傅蓉却只顾哭喊,“小姐,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万意忽然想起了上一世,她也是这般哀求她,可她的一时心软却只换回了那样可笑的结局。现在再听到这哭喊声只觉得厌恶不已,头顶都要冒气青烟来,阮傅蓉各种各样的面孔在她脑海中jiāo错出现,使得万意bào躁不已。
“你给我住嘴。”
万意现在bào躁不已,心中隐隐有想要毁灭全世界的念头出现,好想……好想毁灭。
阮傅蓉却并没有察觉到现在的万意已经隐隐到了bào躁的边缘,她仍然紧紧的拉着万意的裙角不住的哭喊着。
万意忽然一脚踢开了阮傅蓉,接着便用脚狠狠的踩在了她的手上,阮傅蓉痛的流泪,这次是真的流泪了,而不是先前只是gān嚎却没有流泪。
万意的前脚掌无意识的摩擦了两下,居高临下看着阮傅蓉,幽幽问道:“我说了,住手,你没有听到吗?”
“还是你天生骨子里就贱。”
“也许红风歌并不适合你,南营才适合你。”南营是驻扎在河内郡的守备军。
也许是万意现在的样子太过可怕,阮傅蓉听着她说的话,竟然一动也不敢动。就连是青芽青牛他们也没有出来劝解。周围静谧的可怕。万意就像是一个几近崩溃边缘肆无忌惮的疯子一样,疯狂,残忍,冷静。没错就是一个冷静的疯子,即便知道自己已经处在bào躁的边缘,却还是冷静的说出每一句话。
“王爷,前面就是河内最为有名的歌舞坊了。”
“那塔楼足有七层之高,上了顶层整个河内美景尽收眼底,您可一定要去看看啊。”
武裎冉被一群大人们簇拥着“视察”河内的风土民qíng,刚到街角就看到了准备坐车离去的万意。
即便没有看到正脸,可那身姿,说来奇怪,只见了一眼,她便认准了,绝不会错。
本来心里还有些小小的兴奋,能在街头相遇是不是也是一种缘分?
可转眼就见万意将一个可怜无辜少女踩在脚下……
这样的万意,不知为何,令武裎冉心痛。
更多的是说不出的失望,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冷酷又无qíng。
“住手。”武裎冉大喊一声。
万意回头去看声音的来源地。
恰好一阵微风chuī来,万意脸上面纱掉了大半,武裎冉疾步而来,看到的却是万意那张“惨不忍睹”的小脸。
心中怒意止不住上扬,“你看看你,丑成了什么样子。”
面丑,心也丑。
作者有话要说:  武裎冉:好好一张脸,被你糟蹋成了什么样子?
万意:这是现代美艳装,你不懂?老古董。
武裎冉:我就喜欢你清纯可爱的样子。
万意:老娘就喜欢成熟jīnggān的。
武裎冉:那样太丑了,别闹了,行不?
万意:听读者的~

☆、烈焰红唇闹心扉

万意见来人竟然是武裎冉,心中不觉得有些好笑,原来这“英雄救美”的就是武裎冉吗,她心中刚刚还在想会有哪个傻子像她一般救下这忘恩负义的阮傅蓉,结果武裎冉就冒了出来。
再听到武裎冉说她丑的时候,万意脸上的表qíng很是奇怪,她先是不屑的看了地上的阮傅蓉一眼,她那张脸都哭花了,又脏又乱,也没见好看到哪去。
万意复又看了看武裎冉,语中带着讽刺和嘲笑,“丑?呵呵,河内王真是好品味,原来竟然有这种癖好。”万意嫌弃的看了一眼阮傅蓉。
武裎冉自是听出了万意口中所说“癖好”的意思,那股讽刺的意味不言而喻,这不明白的说她就喜欢当街“捡破烂”吗?其实地上的人是什么人,长相如何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在乎的只是万意,万意不该作出那样的恶事,有亏德行。
“王爷,是您吗?蓉儿终于等到你了。”不知什么时候阮傅蓉已经跑到了武裎冉身边,只是她刚想近身就被武裎冉身边的护卫隔的远远的,这会儿只能站在一旁声嘶力竭的叫喊道。
“王爷,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来救我的。”可能是怕刚刚的一句话不能够引起众人的注意,阮傅蓉在一边不停的哭诉着。
武裎冉听到一旁吵闹声不断,有些不悦,远远看了一眼阮傅蓉,不认识。这是谁啊?又哭又闹的,跟她怎么她似的。阮傅蓉越是哭叫,武裎冉就越是心烦。
万意见阮傅蓉这么快就转移了对象,果然好眼色,只是听着这话里的意思不对啊。
武裎冉一直留意着万意,突然见万意嘴边带了调笑的意味,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更是烦闷了,对着阮傅蓉就喊道:“闭嘴,本王何时认得你了?”
“王爷,我是阮傅蓉啊,花灯会我们见过的。阮太傅是我祖父。”阮傅蓉见武裎冉似乎真的已经忘记了她,赶紧吼道。她说了那么多,其实前面的都不重要,只有最后一句才是关键,“我是阮太傅的孙女。”前面那些信息虽然对武裎冉无用,可也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众人都会猜测,花灯会……才子佳人多么làng漫的qíng节,那会发生什么事qíng已经不言而喻。
红风歌的看护们其实早就到了,只是见到河内王cha手了此事,所以才不得不隐藏在人群中伺机而动,当然已经有人去向主家禀报了。那红风歌的老板是个半老徐娘,显然她已经重新打量起了阮傅蓉,默默在心底重新估量起了她的价值。
难道这个新任太守,五皇子真的会与地上这个脏乱不堪的女人相识吗?
阮太傅……武裎冉终于想起了地上的这个女人。莫不是上次她无意中救下的阮太傅的孙女,正因为如此阮太傅才破例为她取了表字,按理说阮太傅于她有半师之仪,可阮太傅的孙女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阮小姐?”武裎冉皱了皱眉头。
这声音对于阮傅蓉无意于福音降世,河内王终于想起来了,“王爷,您终于想起蓉儿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人未张嘴,哭声先起。阮傅蓉正要向武裎冉解释她那漫长的悲哀史,却见武裎冉匆匆走开了,“你的事回头再说。”
阮傅蓉半张着嘴愣在那里,不知怎么合上,就见武裎冉追着先前那辆马车而去,青色的车帘迎风扬起,印在阮傅蓉眼角,只有说不出的嫉妒与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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