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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佞[GL]_流鸢长凝【完结】(57)

  “公主驸马今夜……”小夕才想起来,本来该做什么,可以如今多了一个小武,她反倒是不好意思去打扰公主驸马了,“我们……就在这里候着吧……”

  “那我陪着你?”小武点点头。

  “这……”

  “今晚的月亮还是很好看的,你看,是不是?”

  小夕抬眼看向天上的月亮,只觉得今夜的月亮甚是朦胧,就好像公主的雪嫩肌肤……好像……驸马的肌肤也白白的……

  双颊猛地一热,小夕慌乱无比地摇摇头,只觉得甚是不妙。

  完了,完了,真不该好奇去看那些羞死人的事……

  她连忙将视线移到了小武身上,忽地觉得现下的小武眉清目秀的,生的也算是好看,一颗心悄悄地慌乱跳动起来。

  喃喃地,小夕应了一句,“月亮,确实有点好看……”

  ☆、第五十七章 .一场空欢喜

  第二日一早,顾清棠便被廷尉府的卫士请走,据说是李昆发现了此案新蛛丝马迹。这本就是意料中事,顾清棠知道这场戏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去演完的,只是可惜了娇妻在怀,良宵苦短。

  殷宁亲手给顾清棠把伤药换好,又目送她走出了寝殿,这才唤道:“小夕,伺候本宫更衣。”

  “是。”小夕点点头,红着脸走了进来。

  当看见了铜镜中的小公主,只觉得小公主脸上漾满chūn风似的笑意,好像哪里与平日不一样了?

  殷宁被小夕看得有些不自在,“小夕,你总打量本宫做什么呢?”

  小夕连忙低头道:“奴婢失礼了,奴婢只是觉得今日的公主殿下比往日的还要美,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殷宁笑然回头,“你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说话都会抹蜜了?”

  “是奴婢多言了,奴婢这就给公主梳头。”小夕歉然说完,便拿起了铜镜前的木梳,准备给殷宁梳头。

  青丝比起往日来,多了些许凌乱与纠缠。

  小夕脑海中又浮现起昨夜看见的那些画面来,不禁红了双颊,略显慌乱地将头低了又低。

  “本宫好像忘了吩咐驸马吃早膳了,你先去吩咐厨子给驸马送去。”殷宁忽地想到了这事,嘴角qíng不自禁地一勾,“办案归办案,饿坏身子可就不好了。”

  “是。”小夕这次是确定小公主的变化了,从一起身到现在,只怕满心都是驸马爷吧。

  小夕暗暗一笑,低头走到了寝殿口,便瞧见小武已经端着早膳候在院中了。

  “咦?你怎么在这儿?”

  “驸马爷吩咐厨子把早膳送来。”

  “那驸马爷可吃了?”

  “我瞧驸马爷喜滋滋地拿了两个包子便走了,应当算是吃了吧。”

  “两个包子?”

  小夕双颊烧得更是厉害,她从小武手中接过了早膳,“你去忙吧,我给公主送进去。”

  “嗯。”

  小夕走了几步,发现小武还立在原地,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怎的还不走?”

  “就走,就走,嘿嘿。”小武抓了抓脑袋,转身跑了个没影。

  小夕哑然失笑,摇了摇头,端着早膳走回了寝殿,将早膳放在了桌上,“回公主,驸马爷吩咐厨子把早膳送来了。”

  “这讨厌鬼又比本宫快了一步。”殷宁低嗔了一句,起身走到了桌边,扫了一眼早膳,忍不住伸手去揭那个小蒸笼。

  果然,又是捏得像chūn桃似的小包子,可是偏偏少了两个。

  “这笼包子好像少了……”殷宁喃喃自语。

  小夕轻咳一声,红着脸回道:“小武说,驸马爷走的时候拿了两个……”

  “这讨厌鬼……到底要吃多少才够?”这回脸红的是殷宁,她小声嘟囔了一句,羞然偷瞄了一眼小夕,生怕她听出这话中的深意,连忙打发她去收拾其他,“小夕,你去收拾下驸马爷换下的药纱,本宫先用早膳。”

  “是。”小夕点点头,径直走到了chuáng边,弯腰捡起上的用过的药纱后,目光忍不住往chuáng榻上瞄了一眼――锦被凌乱,那半遮半掩下,似有些血色在chuáng单上。

  小夕连忙收回目光,低头一看手中的药纱,似是隐隐有些血色,不由得心头暗暗道:“这个驸马爷也真是急色,自己还有伤呢,就这样欺负公主,这chuáng单若是让人看去了,还以为驸马爷粗鲁欺负公主到出血了……”

  殷宁听到了小夕的O@声,蓦地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道:“小夕,收拾完药纱,帮本宫把chuáng单给扔了啊。”

  “是。”

  “昨夜不慎扯到了那讨厌鬼的伤口,所以在chuáng单上落了些血色,若是让外间那些婆子瞧见了,定会又乱嚼舌根了。”殷宁心虚地解释了一句。

  小夕窃笑点点头,“奴婢明白。”

  殷宁总觉得小夕那句话中好像有什么深意,可是又不敢多问,只能故意沉了脸,“快些收拾吧。”

  “是。”

  不多时,小夕收拾妥当完,抱着卷好的chuáng单走了出去,“公主殿下,奴婢先去扔chuáng单了啊。”

  “嗯,扔得越远越好啊。”殷宁又嘱咐了一句。

  小夕点头一笑,“是。”

  “阿宁!”

  小夕才走出寝殿,就险些撞上匆匆走进寝殿的长公主殷影。

  “参见长公主!”小夕慌忙行了个礼。

  殷影连连挥手道:“都退下!”

  “是。”

  殷宁惑然看着皇姐进殿后,慌乱地将殿门关了个紧,“皇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今日……今日竟来……月事了!”

  “什么?”

  殷影言下之意便是说,她并没有身孕!

  如此大事,太医诊错脉,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况且,若是皇姐没有身孕,那年太尉随时都会发难让她殉葬。

  意识到了事qíng的严重xing,殷宁谨慎地起身附耳殿门上,仔细听了听外间声响,确认没有人后,才转身握住殷影的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影茫茫然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年怀安出事那日,陛下突然派八分来接我回宫,太医就诊了下脉,便头也不回地往大殿去了,结果,我就被告知,我有身孕了。”

  “我原想,这辈子所嫁非良人已是悲剧,这个孩子算是老天给我的最大眷顾,可是为何,为何我竟还会有月事?”殷影说得凄凉,眼圈渐渐红了起来,“阿宁,我有种不祥的感觉,这京师似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皇姐,你先别急,此事……”殷宁略略一想,“此事你我得先瞒住,等晚些清棠回来了,我们再一起从长计议。”

  说完,殷宁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皇姐,这事你那几个贴身宫婢可知道?”

  “她们应该不知,可是宛娘知道。”殷影后怕地倒吸了一口气,“她一早便来看我,突然似是嗅到了什么血腥味,便屏退了侍女,指了指我的裙子,我才恍然知道我竟来了月事。”

  “宛娘毕竟是年家的人,不行,我得去求她把这事给掩藏下来。”殷宁拍了拍殷影的手,安抚她慌乱的心,“皇姐别慌,”殷宁又侧身看了看殷影换好的深色裙子,“我这里衣柜里有新的月事包,皇姐你先换上,我先去找宛娘把这事给拦下来。”

  “嗯。”

  “我相信有清棠在,驸马府定是安全之地,皇姐,你就安心在这里休息休息。”殷宁说完,将殿门打了开来,对着庭院中的侍女道,“你们去把年小姐给请来。”

  “是。”

  可是殷宁与殷影等到的却是她们最怕发生的事――年宛娘已经离府!

  “阿宁,这……这该如何是好?!”

  看着慌乱失措的皇姐,殷宁的心也乱得厉害,“此事必须速速告诉清棠。”

  “可是他不是在查案么,三日不破案的话,只怕他的脑袋也悬。”

  “她昨夜告诉我,她已经知道真凶是谁,若是皇姐你没有身孕的事传出去,皇兄只怕也难保你的xing命了。”殷宁想了想,当即走到殿门边,扬声对着庭院中的侍女道,“差小武去把驸马找回来,就说本宫突然病倒了,甚是严重。”

  “是!”

  此时的廷尉府,李昆兴高采烈地一扬大手,命人将人证物证都带上堂来。

  顾清棠立在堂中,看着那个人证缓缓走进了廷尉府大堂,总觉得这个夫人甚是眼熟。

  “此事虽然已经大白天下,可是由本官来结案,总归不妥。”李昆的话已经暗示得太明显了,“这位夫人是年太尉座下左将军之妻。”

  怪不得有些眼熟,原来是左将军蒙玉的爱妻啊,等等!左将军蒙玉的爱妻怎会跟此案扯上关系?

  “年公子与蒙夫人在多年前是相识的,所以那些私qíng便一直延续到了今日。”

  当听见了李昆的这句话,顾清棠瞬间恍然,原来殷长安所言的趁机削权,是为了拉蒙玉下马,直接砍了年太尉的一只左臂,收了蒙玉座下的五万人马。

  顾清棠上下打量了一下蒙夫人,此人生得果真动人,她又想了想,蒙玉娶此人为妻,好像是三年前的事了。

  又是三年前……

  顾清棠忽地觉得,殷长安所布的这个局实在是太大太广,三年前不单单是把她这枚棋子送到年太尉跟前,还把蒙夫人这颗棋子也无声无息地埋在了年太尉得力爱将家里。

  年怀安之死,根本不就是个意外,而是一场风雨来临的前兆。

  只要年怀安与蒙夫人有染,自然蒙玉杀人也在qíng理之中,毕竟,只有熟人方才能让年怀安放掉戒心,才更好下手。

  如此,也算是解释了,分明有两个家将跟随,却失踪两人,独死年怀安一人。

  “这些,是蒙夫人与年公子这些年来的书信。”李昆将所谓物证递给顾清棠,像是将一个烫手山芋丢给顾清棠,“后面之事,我真的只能仰仗顾少府了。”

  不用说,这些书信内容肯定是这个女人这几年来处心积虑诱使年怀安写的。

  这样一个滴水不漏的局,果然高明。

  伴君如伴虎,这一次,顾清棠是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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