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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花满庭[GL]_木随风【完结】(10)

  沈满丢了jī还差点丢了命,心有愧疚。但听宁旭在一边泼凉水道,“这黑羽jī所剩无几,你这一出便要了十只,是不是坐地起价给卖了?卖的银两呢,去了哪里?”说着便要搜沈满的身。

  沈满左闪右避,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让人如此欺负,何况还当着众人的面,若是被宁韬搜身,以后姑娘家的颜面该往哪放?!顿时小脸儿涨得通红,一双眼睛紧急朝着宁旭那儿投去目光求救。

  “你这个丫头,吃我们宁府住我们宁府的还不算,竟然做出这等吃里扒外的事qíng,等我回去禀告祖父,看他不将你赶出家门!”宁旭嘴里不gān净,骂骂咧咧道。

  宁韬在一边看着,却迟迟不喊住手。

  沈满心里一凉,心里想着二哥是不是也觉得我一早拿jī去卖,所以才不叫人住手的?他们都是宁家的嫡家子弟,而自己只不过是宁家一个和人私奔的小姐的女儿,这样寄人篱下,受人欺负是不是都是应该的?

  “二表哥!”一颗金豆子落了下来,啪嗒滴在了宁韬的手背上。

  宁韬一顿。

  宁旭目光闪动,终于开口道,“三弟,住手罢。”

  宁韬这才退开。

  宁旭走到沈满面前,用指腹抹掉她眼底的泪,温和道,“你说实话,你要那几只黑羽jī何用,那jī又去了哪里?”

  沈满心中对这两位表兄存了隔阂,但如今还是将事qíng一五一十说了,但隐去了唐玖月这一段。

  “你说的是雅府的小姐雅舒?”宁韬一听见美人,耳朵便竖了起来。“她怎么可能是那妖物,若说她是妖物,我更相信她是仙女!”

  宁旭则道,“你真的看见了铜盆里的影像?”

  即使是自己研习多年,但也只能看见漆黑的一片,并不如沈满看的清楚,这是为何?难道是因为沈满之前正好瞧见过黑羽jī,才会比自己看的清晰?

  还是说——

  沈满身上有另外的秘密?

  “嗯。”沈满点头道,“但看的也不清楚。”

  陈止这时候cha嘴道,“宁小姐,雅府的人不是无端消失的,而是被下官追责抓了起来,此刻正在州府大牢里。”

  沈满等人俱是一惊。

  本以为雅舒必定就是那祸害人的真凶,却不料竟被知府抓了起来。如此看来,雅府的人突然消失,是因为全被知府抓了?这倒也说得过去,但那雅舒闺房里的“人祭”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不是雅舒设的?

  宁韬一听见雅舒被抓了,立即冲上去抓住陈止的肩,猛烈摇晃他道,“你把雅大美人抓了?快带我去看她!”

  宁旭也正要见她一面,有些事qíng需要询问。

  一行人来到了州府大牢。牢里面安静的很,只有门口的一个老妇在看管,腰上密密麻麻挂着钥匙。

  地上铺着gān糙,看起来环境也不算太差。

  沈满跟在宁旭的后头,宁韬则快步走在最前。闻名遐迩的大美人就在这牢里,他怎能不先一睹芳容!

  雅府的一家老小都在牢中,住在不同的隔间。正如外面所言,雅府幸存男子的数目较多,府内的人知道能用黑羽jī防身,也提前存了许多黑羽jī。也正因为如此,陈止才会怀疑到雅府头上。

  雅舒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这位xing子急烈的漂亮美人背对着沈满一行。沈满站在宁旭和宁韬后头,透过fèng隙见到她的背影。依旧是如火一般的衣衫,和那一头漆黑的瀑布似的长发,但是此刻望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太过于孤冷了一些,全然不像她之前对自己的那般热qíng。

  “雅姑娘,你受累了,我这就叫人放你出来。”宁韬趴在栏杆上献殷勤道。

  “哦?”雅舒的声音如碎玉一般好听,“陈大人肯听公子的放我们出来?”

  宁韬得到美人回复,顿时心花怒放,正觉得是表现的时候,于是命令道,“陈知府,快放人家出来。”

  陈止犹豫,“这……”凑近了宁韬耳边低语道,“公子,城内男子死的都差不多了,唯独这雅府的人没事,此事大有猫腻。下官还未能审讯诸人,此刻不宜放出啊。”

  宁韬拍着胸脯道,“本公子作保,雅小姐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

  陈止心里嘀咕,你这才第一次见雅舒便替她作保,这不是乱来吗?顺势瞥了眼沉默着的大公子宁旭,毕竟宁旭才是能作主的人。”

  只听宁旭问那雅舒道,“雅小姐,你为何知道能用黑羽jī血辟邪?”

  雅舒冷笑一声,道,“你们因为我知道这件事qíng便将我全府之人扣留,是否太过儿戏?若是因为我多买了几只黑羽jī在府中就捉拿我,倒不如去问问陈知府自己收了多少只jī在府中!”

  在场众人闻言纷纷望向了陈知府。

  的确,若说到黑羽jī,陈知府也很可疑。早前他也囤了许多黑羽jī,自己送去雅府的jī也是从他那处要来的,水镜中的影像也有可能是他的!

  但是——

  若要用到夺舍之术,十年前夺舍的乃是女子,所以施术之人此刻应该是个女子才对,但陈止明明是个男子,难道是记载错误?

  “胡说八道!”陈止怒喝。

  宁韬道,“哎,莫要对雅小姐无礼。”他站在了牢房前,温柔问道,“雅小姐,不知道你从何处得知黑羽jī的功效?”

  雅舒冷冷道,“我府中志有记载。”

  “哦,”宁韬回头替她向着众人解释道,“雅家也算得上是陈州的名门望族了,府中有人记载此事也在常理之中。陈大人若是仅仅因为雅府早有防备、死伤稀少便用莫须有的罪名将他们全府捉入牢中,是否太站不住脚跟?”

  陈止正要开口,却见宁韬伸手阻拦了他,只听宁韬继续辩驳道,“依照我看,雅府不但没有罪,而且还有功,雅府保全了如此多男子的xing命,难道不该记上一功?”

  宁旭眼珠子动了动,看着此刻巧舌如簧的宁韬,眼中有东西一闪而过。

  宁韬滔滔不绝,直说得陈止面色羞红。“公子如何说,下官就如何做。”到了最后,陈止不得不退让了。

  宁韬过来拍拍陈知府的肩膀,道,“这样就听话了嘛。”

  陈止向宁旭请示,宁旭道,“的确没有真凭实据证明就是雅府的人做的,陈大人还是放人吧,免得圣上怪罪。”

  陈止无奈,只得放人走。

  宁韬见果然说动了他,心里得意。亲自守在牢房门口,迎接那位美人儿出来。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自己竟能够救了这美人一次,平时连大皇子都无法见到一面的雅舒雅大美人,就这样欠了自己一个人qíng,以后若要再见岂非容易许多?

  一想到这些,宁韬心里便乐的绽开了花。

  但雅舒出来的时候,直接忽视了他,径直轻飘飘的朝门外去。沈满还在思考陈知府有没有问题的时候,听见耳边雅舒对她低语,“小心。”

  小心?

  沈满刹那间愣神感觉得到了一个重要提示,正思考的时候雅舒已经走到了门口,宁韬急急忙忙的跟在后头继续献殷勤。

  回过神,沈满才发现身边只留了个宁旭。

  “跟我来。”宁旭道。

  ☆、第011章

  宁旭将沈满带回了知府府,径直入了存书房。

  “陈知府或者有隐瞒我们的事qíng,趁他不在我们来这里看看,或许能够找到什么线索。”宁旭一边翻着书籍一边道,提也不提为何单独带沈满来此。

  沈满原本以为他会问自己黑羽jī的事qíng,但现在看来,宁旭对此不是很在意。再者,就算他询问自己为何能看见铜盆里的东西,自己也是答不出来的。

  在牢中,雅舒刻意将陈止拉入这场漩涡中,并且临走的时候给了自己一个提示,那个“小心”沈满原以为是她让自己“小心”,如今想来却像是在提醒一个人,就是一直跟着自己的知府府的丫头“小馨”。

  宁旭翻书的手停了下来,英俊的面容上现出了浓云愁态,“这州志只记录到了十年前的惨案,在此之前的事qíng都没有记载。而且,这书好像被人撕去了几页……”

  “陈大人之前从未提起州志,但却有先见之明地在州内收缴黑羽jī来防身,着实有些奇怪。”沈满点头道。

  “但夺舍之法一次只能换一条xing命,十年之前死的都是女子,那人现在应该是女子之身才对。而且……”宁旭目光深沉,“夺舍之所以为禁术,一则是因为夺取他人xing命来为自己续命和恢复青chūn太伤天害理,二则因为施行夺舍本尊也会因此受到常人不能忍受之痛苦,几乎没有人能够承受。”

  沈满还是头一次听见夺舍术的具体qíng况,“她要承受什么样的痛苦?”

  “找到合适的夺舍对象后,将自己和对方同时浸入一种特制的药水中,泡足七日,那药水极为霸刀,先是剥掉你的一层皮,再除去你内里的肌理,据说这时候能够看见经脉以及其中流动的血液……”

  沈满不敢想象那种画面。

  宁旭继续道,“七日之后,像是穿衣服一样穿上对方的皮,再找到一个不能见光不能有水的地方,休眠四十九日方可醒来。醒来的时候,皮肤是红色的,同样不能阳光直晒,需要避光一年才能如正常人一般。”

  “那她原来的身体呢?”

  “必须完整无损,若是新的身体有qiáng烈排斥,她又无法忍受的话随时可以换回来。若是原来的身体有损害了,那她就只能在新身体里疼痛致死,或者是qiáng行剥离死于旧日身体。”

  沈满听罢良久不语。

  宁旭望着她的侧脸,陷入沉思。

  “既然如此艰难痛苦,为何她还要夺舍呢,难道活的那么久,也不会孤单一个人觉得寂寞?”沈满喃喃道。

  宁旭知道她失去了父母亲人,如今正是孤单一人的境地,她发出如此感慨,或许说的就是她自己此刻的想法。

  “小满,这一趟回去,你和我一道去见祖父复命吧。”

  沈满一愣,抬头看着宁旭。宁旭此语,显然是给沈满一个改变地位的机会。

  但不知道是不是沈满的错觉,总觉得宁旭的眉间正笼罩着一团黑气,正是那些街头算命先生常说的“印堂发黑”之兆。

  宁旭接着道,“现在的话,只能出一招‘引蛇出dòng’,用诱饵来诱捕那夺舍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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