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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墨忆颜[GL]_不想长大【完结】(195)



高阳缓缓点下头来,道“没错!不知兄长能否猜到高阳都查到了些什么?”

李慎闻言当即一声冷笑,道:“哼!高阳有话不妨直说,何必这般绕弯子呢?说罢,你究竟都查到了些什么?”

“兄长当真要听?”高阳神色颇显不忍的看着李慎,见其默不作声,微微叹出口气来,继续道:“高阳奉劝兄长一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高阳你既然还认我这个哥哥,就该明白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你就不该纵然皇上查我们韦室一族?更不该来益州查我?弄个钦差在明抓我的人,而你在暗查我?当年父皇因为韦室一族势力过大,将我逐出皇室,而今皇上又是想除我韦室立威,你呢?作为我母妃一手带大的孩子,为什么也要帮他们来查我?”李慎神色有些激动,说到最后几乎是怒吼而出。

“兄长,难道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明白吗?根本没有人要针对你,只因为你们韦室近年来做得有些太过了,威胁到天子的地位,方才会引起他们的猜忌?你明不明白?”高阳长公主厉声喝道。

“猜忌?我母妃一心为父皇最后得到什么?韦室一族更是对大唐忠心耿耿又得到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如今还要咄咄bī人?非要将我韦室一族赶尽杀绝不可吗?”李慎此刻qíng绪异常激动,他知道今日高阳既然能与自己说这番话,便证明对方手上已经有足够扳倒他的证据!

“兄长为何如此冥顽不灵?非要高阳将你近年来所犯下的罪行一一道来不可吗?”高阳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你指使河道衙门,贪没数百万两修河堤的官银,可是我们bī你的?你派人杀害上一任的益州刺史一家,又是何人bī你了?如今韦室一族又暗中勾结番邦,意yù谋反,又是谁bī你了?难道兄长真的要谋逆造反?毁了李家的江山吗?”

“不要说了!”李慎望向高阳,道:“难道你就不想吗?父皇当年得知你与和尚辩机之事大怒,决然将辩机腰斩,并杀你随从数十人,这件事qíng当时在洛阳弄得沸沸扬扬。直到父皇驾崩,你的哭容不哀,你以为服丧回京的我都没有看到吗?”

高阳听闻李慎此话中心惊骇莫名,难道那时的她居然如此不知不小心?竟会将自己真实的qíng绪bào漏?从而落在旁人眼中泄露了自己的内心?可为何今时今日自己的脑中,竟是频频浮现隋唐的身影?当初心中那份痛彻心扉的憎恨,她以为此生都不会改变,却不想在遇到隋唐之后,竟是莫名其妙的被取而代之?这时从何时开始的?竟是悄无声息到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

“如今再说你的问题,兄长何故提及当年之事?当年夫家本就小本宫十二岁,高阳年少不懂事,一时鬼迷了心窍方才铸成大错,若是当初便知qíng爱的真谛,又何苦会那般?”

若说高阳与辩机和尚私通,不如说她是耐不住寂寞,辩机死后,她就像是心爱之物被旁人夺走一般难受,却痛不至死。然而,打从她遇到隋唐以后,回想这一路的所见所闻,两人共同经历的种种,那人无不用话敲打着她,无不令她那颗早已冰封的心,竟是隐隐有了松动。

但她不知的是,隋唐如此做,全都是因为她觉得高阳不懂爱,皇家的女子,那里能顾体会民间真正的爱qíng?同时,她觉得像高阳这样的女子,不应当为辩机自毁前途,故此多番开导。

然而,这一切在高阳眼中却是另一番蕴意,她不似萧婉莹那般顾虑重重,从小到大,只要她想要的,都会轻而易举的得到。即便那人是个女子,即便那人犯了欺君之罪,但那又怎样?当那人用行动告诉她,其实女子也可以活得jīng彩,女子并不比男人差,甚至于有些方面做的更好。这一切都归功于你内心所想,以及对自己的定位,方向对了,又何愁心无归处?

“高阳,事到如今,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今日来,究竟是为了帮我,还是来跟我划清界限的?”李慎瞳孔直视高阳长公主的眼眸,厉声问道。

“我是来劝兄长回头的,如若在这般继续下去,唯有死路一条…事到如今,难道兄长还不明白吗?你是斗不过皇上的,如今天下大定,这天下还是皇上的天下,而你做了什么?皇上自是心知肚明…只不过,顾及兄弟之qíng,他方没有直接下令动你。”

李慎闻言放声大笑,道:“已是摔碎的和氏璧,岂能再完璧归赵?”

“能!只要兄长肯,高阳陪你一起回去见皇上,如今你的全盘计划,已是被皇上识破。各方账目,登记名册纷纷指向你这里,兄长还是听高阳一句劝,休要在执迷不悟,你是皇子,皇上不会拿你如何?还是与高阳一同回去向皇上请罪吧?”高阳长公主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你说什么?”李慎闻言神色大惊,当即落荒的瘫坐在椅子上,他万万没有想到事qíng竟会进行得如此快速,就在他们抵达益州的那一夜,他似乎得知下面人来报事qíng均已办妥的消息,并且他还告知下面人都收敛些,为何皇上还能查到?

“能告诉我,你们是如何做到的吗?”

听闻李慎这句问话,高阳长公主嘴角泛起一抹浅笑,轻缓的道:“这一任的钦差,不知兄长可有调查过?她方才是这件事qíng的主导者,而高阳,只不过在配合她演戏而已,就在她与你府上之人周旋之际,那罪证的来源已是被其尽数搜刮了来…兄长你我皆是明白之人,这就好比一个完好无损的茶杯,一旦破了个缺口,便不再完整,不完整的杯子,水自然装不满,若是没能及时补好这个缺口,这缺口便会有割伤嘴巴的危险。那这个口子便不再是单纯的口子…”

李慎闻言自是想通了一切,只见他自嘲的笑了笑,叹道:“真没想到,我这些年的苦心经营,竟是栽在一个小小的钦差手里,你们应当不是跟着大队来的吧?”

“兄长所言没错,高阳与隋唐的确早早便到了益州城,而当大队人马赶到这里时,此地的灾qíng,我们已是了解得一清二楚,也包括那些不曾销毁的账目,以及联名册。之后在益州驿站发生的一些列事,只不过是彻底将这个缺口扩大!”

听闻高阳长公主此话,李慎瞬间了然的叹道:“原来如此,呵呵…真没想到啊!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吧,你们打算如何处置韦室一族?”

高阳长公主闻言神色颇显凝重的道:“轻则流放,重则满门抄斩!”李慎听闻此言,当即再次瘫坐回椅子上…

隋唐今日赶到河提时,那里围了一群老百姓,见到此qíng景隋唐眉头当即蹙了起来,来捣乱的?如今益州何人还敢跟她捣乱?带着种种疑惑,隋唐快步来到近前,定眼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卖身葬父的戏码?这是何qíng况?不去城里,来着做什么?

只见那里跪着一名脏兮兮的小姑娘,跪在那里不住给周围的人磕头。隋唐在现代时,便最见不惯这样的事qíng,以往每每看到上了年岁的要饭老人,她终是多少给些钱的。虽说她知道,在那个没钱别谈理想的年代,许多人顶着要饭的旗号出来招摇撞骗,有的更是因此而成立了要饭团伙。但看到那些戳中她软肋的年迈老人,她依旧会给些钱。

然而,在这样一个面临洪灾的地方,遇到这样的qíng况也属正常,在经过一系列分析后隋唐终是来到这女子身旁看了看,而后将手上的一片金叶子递到了对方跟前。那女子原本磕头的动作在见到这片金叶子之后,当即停了下来,跟着便是看到一张gān净清秀却又极为耐看的俊俏公子出现在她眼前,并且正对着她温和的笑着。

“拿着它去把你的父亲葬了吧!剩下的钱,应当够你吃几顿好的了,这么小应当多补补!”

作者有话要说:  隋唐虽然私底下与王孝杰等人称兄道弟,但在谈论正事上面,这些人依旧会摆正自己的位置,这与他们平日里严格的军纪,有着密不可分的gān系。这不禁让隋唐大为感叹,若是后世公司里那些职员能够时刻谨记这一点,公司之内便也不会有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风气了。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推卸到下属身上,这作为一个好的管理者,是必需要掌握好与下属之间的尺度。

在维系上下级关系的同时,掌握尺度的与下属亲近,适当的时候,稍加使一些手段,便可以让下属心甘qíng愿为你卖命的工作。当下属出现抵触qíng绪,能劝则劝,冥顽不灵者,隋唐自是会毫不留qíng的将其一脚踢开,以免影响其他人。这套职场上的规则,不但被隋唐用在朝堂之上,如今更是沿用到军营。

王孝杰闻言忙摇了摇头,笑着道:“起初末将对于主帅的做法的确有些迟疑,但经过一番观察,却发现主帅的这种做法,方才是对症下药。之后又听了主帅对这地道战的讲解,真是让末将大开眼界啊!那些火药,更使得在与敌方未jiāo手前,便损兵折将。说实话,这种战术末将生平仅见,有些偏锋,却也很大胆…”

隋唐自是听出王孝杰话中的意思,只见她微微一笑,道:“王大哥有话不妨直说…”

“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大多人不会选择如此,即便是有十足的把握,那些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们,都未必会如此。只是不知,主帅是如何掌握的这个时机和节奏?如此连环之计,若非早已对形式看得极为透彻,断然做不出此等决策…末将或许多少能够明白,为何武后会坚持派主帅您来了。”

对于王孝杰这番话,隋唐并未多做任何解释,她之所以会这么做,全凭她的算计及推理,可这种话若是说出来,有些太过骇人听闻,倒不如换个说法来看待的好。

只见她淡然一笑,道:“王大哥,实不相瞒,隋唐并非看透当前的局势,我只是在跟契丹比谁的动作快…”

王孝杰闻言有些诧异的重复,道:“比快?”

隋唐缓缓点下头来,而后缓缓站起身来向帅帐外行去,王孝杰见状忙跟了上去。

只听她道:“先前我军在契丹手中多次战败,并非输于人数上,而是输于谋略上。对方只不过略施手段,便让我军丢盔弃甲,而我们之所以接连失利,想必也是被对方掌握了唐军的作战方式。既然如此,那我们何不换个法子,叫他们捉摸不透,反倒使得我军化被动为主动…从而抢占了先机…”

“自古兵不厌诈,既然无法正面获取胜利,何不智取?一味的逞能并非是智者所为,或许正因为隋唐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战场。因此,我才能做到如此,而对于征战沙场多年的人来说,他们大多凭借经验而行,更喜欢正面的对决。不知,隋唐这番言词可有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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