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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阁主有病[GL]_时微月上【完结】(31)


思及自己还要去看闻墨弦,她决定先回去,日后再从长计议。在她预备离去时,却瞥到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视野中,旁边跟着的一脸严肃的人正是孟离。
那人看着大概四十多岁,两鬓却是染上了花白,五官生得很是硬朗,眼神深邃,明明带着笑意,却透着丝森然。
他看了眼孟离,声音低沉轻缓:“影儿同我提过你,对你很是赞赏。这次能寻到那人,你功劳不小。”
孟离声音依旧冷淡:“护法过奖了,算不得功劳,只不过是在各取所需。”
那男人眼里笑意莫名:“不卑不亢,冷静自持,不愧是孟庭闲的儿子。”这话听起来是在夸赞,孟离却觉得分外讽刺!
顾流惜眸色一沉,这人声音好熟悉。可是此时她更惊讶的是他说得话,追魂刀孟庭闲?江南第一镖局的流云镖局的总镖头!二师兄是他的儿子?
就在顾流惜惊疑不定时,她陡然察觉到一股分外危险的气息袭了过了,她猛然抬头,与此同时瞬间掠开。紧接着一股分外qiáng劲的掌风袭过,压的顾流惜心里一凉!
她还未站定,那男子已然瞬间掠了上来,顾流惜侧身躲过,同那人过起招来。顾流惜虽然身法轻盈灵活,但那男子的内力十分浑厚,功夫竟是高得出奇,隐隐带起的掌风压得顾流惜胸口发闷。两人腾挪jiāo错间,已然迅速过了数十招。
那玄袍男人眼神微闪,出招速度陡然增快,顾流惜避无可避被他一掌击中胸口,直接摔了出去。而跟着出来的孟离却是脸色微变,疾声喊道:“护法手下留qíng!”
那人皱了皱眉,看着挡在顾流惜身前的孟离,停下了手。
顾流惜只觉得胸口剧痛,一股冰冷的寒气迅速自胸口散开,一股血腥之气压也压不住,直接吐出一口血。在她视线开始模糊时,看到冉清影也赶了过来,可她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人是蔺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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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君和苏彦几人最近都很心忧,因着闻墨弦自那日脸色苍白的回到府内后,一直不对劲。经常独自坐在院子里,神色怔忡恍惚。原本身子刚有起色,脸色也好看了不少,就这几天时间,几乎又打回原形了。而顾流惜这几日也不见人影,苏若君无奈又疑惑,之前她去寻过顾流惜,按道理她不可能故意躲着闻墨弦。可是她去了几次都没见到她,西苑仆人更是说这几天都没见人回来。
一路走向墨园的苏若君皱起了眉,心下叹息,明明两人都相认了,阿墨寻到了记挂这么多年的惜儿,怎么反而成了这样?
步入墨园,就看到了坐在合欢树下的闻墨弦,此时已然是七月中旬,合欢树上一树繁花,绿荫叶中红粉花朵点缀期间。树冠茂密如伞,遮住略显炙热的艳阳。
明明是分外i丽明媚的画面,可坐在树荫下的人,此时却显得很是寡淡,甚至笼上了一层yīn霾。顾流惜不曾出现时,她虽少了许多开怀,却也不曾如此颓然落寞过。
苏若君缓步走过去,背对着她的闻墨弦,手里一如往日般执了一卷书,可是打开的书页却久久未曾翻过,她的眼神也是放空的。
见她还未发觉自己的到来,苏若君轻叹一声,伸手轻轻将她手里的书抽了过来,发呆的闻墨弦方才回过神。
“若君。”闻墨弦敛了敛神色,淡声与她打招呼。
苏若君放下手里的书,目光毫不掩饰地望进闻墨弦眼里,温声道:“阿墨,我们认识十年了,也一处生活了十年,难道还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的么?”
闻墨弦垂下眼睑,默然不语。
“我晓得很多事qíng你喜欢自己闷着,可是这次你的表现,远比过去遇到事qíng时严重,而且这么些日子了,你还是无解,对么?”
闻墨弦清淡的眉宇间显露出一丝苦涩,摇了摇头。
苏若君眼眸闪了闪,突然开口道:“可是与你的惜儿有关?”
若是以往,苏若君这般说,闻墨弦定会淡淡
瞥她一眼,可如今她却微微僵了僵。
苏若君自然看出她的异样,微微笑了笑:“可是流惜姑娘终是对你表明心迹了?”
闻墨弦脸色有些错愕,怔怔地看着她,神色看起来有些好笑。随后她有些颓然靠在椅子上:“你都看出来了,偏生我傻不自知。”
苏若君见状敛了笑,正色道:“莫非阿墨接受不了她那异样的感qíng,又不知如何应对,这才烦恼。”
闻墨弦挑眉看了她一眼,无奈道:“你当明白,我并非迂腐之人,此等事qíng也非是不曾见过。”
“那是阿墨你对流惜姑娘并无意思?”
闻墨弦抿了抿唇,抬头看着零星落下的合欢花:“你晓得,我们之间的感qíng太过复杂,我甚至都没办法对它下定义。可这几日我想了许多,若说我对她不曾动心,那我也不会如此乱心。”
苏若君皱眉:“那为何?”
闻墨弦伸手接住一朵残花,声音有些飘乎,还带着丝自嘲:“若君,我这样的人,是没资格拥有那样的感qíng的。”
苏若君心里一痛,脸色也变了,疾声道:“阿墨!”

☆、第三十章

“若君。”闻墨弦声音不高,却是拦住了她的话:“你不必再宽慰我,你和宫伯伯其实都明白,我能活到现在已然是个奇迹了。所以我很知足,至少老天给了我十年时间,让我能有机会为苏家讨回那笔债,也终究让她好好的回到了我身边。你们为我做的够多了,好好为自己活着,好么?”
苏若君胸口急剧起伏,眼睛也开始发红,她忍不住狠狠拽住闻墨弦的衣襟,低声吼道:“闻墨弦!你还知道我和师傅为你费了多少心血啊!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心血么?师傅心里一直为自己的失误耿耿于怀,殚jīng竭虑替你寻药,你以为这炎心糙是谁给我的线索!我苏若君也是为你耗尽心力,可你居然跟我说,十年就够了!难道我们熬了十年,就是让你了了心愿,无牵无挂的去死么?!”
苏若君气得浑身发抖,甚至恨不得甩她一个耳光。
原本隐在暗处的紫曦见到这个qíng景,赶紧掠了出来,将苏若君拉开:“若君姑娘,你别生气,主子身子不好,你别这样。”
苏若君被她拉开,气晕的脑袋这才缓了过来,看到闻墨弦面无血色的坐在那里,神色隐忍而痛苦,心下顿时懊恼,自己气昏头了!连忙过去给她诊了诊脉,还好只是一时qíng绪起伏太大,并没大事,这才沉默坐在一旁,半天没有说话。
半晌后,闻墨弦才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苏若君深吸几口气:“我要的不是这个,你向我保证过不会有这种念头,这是最后一次。”
闻墨弦看着她,无奈点了点头。
见她乖了些,苏若君缓了缓脸色,复又问道:“你真得要放弃流惜姑娘么?”
闻墨弦眼中蓦然沉郁下去,神色也有些低靡。
“若君,没有人比我更能体会失去生命中最重要人的感觉,我……我怕我给了她希望,最后却让她陷入绝望。”
苏若君看着她眉宇间的苦涩无奈,心里也在发疼。随后她摇了摇头沉声道:“阿墨,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这段时日以来,连我都能看得出来,你在她心里的分量有多重了。你不接受她的感qíng,除了让她如今多遭受痛苦磨折外,可能缓解她可能……可能失去你的痛苦?”
闻墨弦眼里闪过一丝挣扎:“至少……至少她可以遇见一个更……”
“阿墨,你一向聪明,怎得偏偏在这里失了清醒。你身子如何,她心知肚明,可她依旧做出了这个选择,你怎能不问她得意思,直接替她做了决定!”
看着闻墨弦低头不语,她直接开口道:“你当年都把人家买回来做童养媳了,怎得长大了,你就不要人家了!”
闻墨弦一愣,随即脸上竟是透了丝红晕:“当时我年幼懵懂,哪里又算得数。”
“白纸黑字签的契约,你那定qíng信物都送了,怎么算不得数。”
眼看闻墨弦抿着嘴,就是不肯松口,苏若君顿了顿:“你家童养媳已然三天不曾回过西苑了。”
闻墨弦迅速抬头,急急问道:“什么?那她去哪了?”
苏若君若无其事道:“这几日你们似在冷战,我也不好多去打扰,今日原本是去找她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何事,西苑下人说三天前早间她出了门,至今不曾回来。”
闻墨弦眼里有些焦灼:“她在苏州又没落脚之处,能去哪里?”
苏若君随意道:“不是还有一个林公子么?说不定是去寻他了。”
抿了抿嘴,闻墨弦垂下眼睑思索了片刻,随即开口道:“紫曦。”
紫曦连忙上前:“主子。”
“派人去找一下流惜姑娘,弄清楚她如今在哪儿?”
“是。”
苏若君看到她蹙着眉头,也不再打击她:“你别急,流惜姑娘对林公子无意,不会被勾走的。”
闻墨弦眼里却闪过一丝忧虑,“若真是如此也就罢了,我是怕她出事。”
“出事?怎会?”闻墨弦回来的那日,她就去寻过顾流惜,顾流惜并不如闻墨弦一般很颓然,甚至还问过自己闻墨弦身子状况。若非闻墨弦说,她都看不出来顾流惜被闻墨弦打击了。按理不会因为这事,而做傻事。
“我了解她,这时候即使她不来见我,也不可能随便离开西苑,定是遇到了什么事脱不开身。千面狐狸有消息了么?暗影楼那庄生意失了手,可有其他人接手?”
见闻墨弦这般模样,苏若君也严肃起来了,要是顾流惜真出个什么事,怕真是要了这位的命了。
“前几日苏彦已然拷问了几人,没听他们提过这个问题。而且那几人已经派人送去暗影楼传讯点,也明确告知暗影楼不许再接这笔单子,所以应该不会有人再对她出手。”
闻墨弦敛眉,片刻沉沉开口:“查天岳山庄。”
苏若君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时,她顿了顿:“阿墨,其实无论你做何种决定,你都改变不了,顾流惜对你已然上心了的事实。当年不过六岁的人,能在分离十年后对你如此,又怎会因你的拒绝,轻易放弃。如果你真得怕她痛苦,就该千方百计活下去。”
闻墨弦垂下头,眼里不知是喜是悲,良久后院内响起一声略带愁苦的轻叹,院中的人缓缓步入房内,整个墨园寂静无言。
苏若君在发现顾流惜三日不曾回来后,其实已然派人去寻了。有了闻墨弦发话,她让人着重查了天岳山庄,到了午时天岳山庄那边探子就传来了消息。
苏若君看了看传来的讯息,眉头皱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忧虑。一旁的苏彦疑惑道:“怎么了?”
苏若君将手里的纸条递给他:“流惜姑娘怕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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