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欢歌愤怒的瞪着严医生，严医生不屑的笑了：“既然证明不了的话，我看你也别gān什么医生了，呵……还想gān急诊……真是天方夜谭。”随后他对服务员招手：“服务员，来瓶二锅头。”
使劲的攥了下拳头，然后慢慢的松开，戚欢歌让自己全身的神经松下来，她看着严医生一字一句道：“严老师，我会做到，但不只为了证明给你看，我吃好了，先走了。”说完起身离开了。
严医生并没有因为戚欢歌的话和突然离去而感到不高兴，他将服务员拿过来的白酒打开，给自己倒满，有滋有味的喝了一口：“还是白酒比较够味啊。”
凡事不破不立，戚欢歌的证明，他等着。
戚欢歌打开家门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两人愣了一下，随后叫了一声：“妈。”
“哎，”莫行云抢先答应了，随后揉揉自己惺忪的眼睛对戚沅伊得意的说：“我就说欢歌今晚回来吧，欢歌你先去洗手，等下我们吃饭。”
看着莫行云的身影走进厨房，戚欢歌看了看客厅的表，此刻已经快到九点了，她想直接去洗手，但是看着戚沅伊坐在沙发上无聊的调着台的单薄身影，还是走过去低声又叫了声：“妈，你们还没有吃饭？”
戚沅伊将遥控器放下，淡淡道：“你妈说你今晚会回来吃饭，做好饭等着你的。”看了看戚欢歌的样子，她微皱了一下眉：“实习很累？”
多年来的冷战让她们没有办法将心中的关怀直接表达出来，只能这般拗口的旁敲侧击。
“没什么，”戚欢歌摇摇头，“实习还可以，我去洗手了。”
“恩。”戚沅伊点点头。
吃饭的时候，莫行云往戚欢歌的碗里使劲夹菜，皱眉心疼的说：“才实习了半个月，你就瘦了，这要是以后工作了，你可怎么办啊？”
戚欢歌讪讪笑了笑，看着莫行云道：“妈，我没瘦。”
戚沅伊凝了凝眉，把ròu菜不着痕迹的往戚欢歌那边挪了挪，“以后回家住吧。”她清冷着声音开口。
莫行云一愣，随后附和道：“对啊对啊，回家住吧，你回家妈妈天天给你做你喜欢吃的菜，家务事也不用你cao心，下班回来就学习，多方便啊。”
戚欢歌握着筷子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筷子，轻轻点了点头，“恩，我明天把衣服拿过来。”
她的话无疑将饭桌上沉闷的气氛给打破了，莫行云面上舒了一口气，戚沅伊在心里舒了口气，“快吃饭吧，吃完了睡会，你半夜不是还要去机场接小艾她们吗？”戚沅伊今晚的话破天荒的有些多。
“恩，谢谢妈妈。”戚欢歌客气道。
“左姨你们饿不饿？”戚欢歌一边小心开着车，一边问坐在后面的左向静和柳乐。
“还好，在飞机上吃了点东西，现在不饿。”几个小时的飞机让已经处于中年的左向静着实有些承受不了，虽她依旧保持着面容的淡然，丝毫没有疲倦的感觉。
柳乐拉住左向静的手握在手心里，跟戚欢歌开玩笑道：“我现在就想赶紧躺在chuáng上睡一会，这飞机上睡觉太累了，我这脖子真是受不了。”
“那柳姨，到家了我给您按摩按摩您再睡。”戚欢歌笑道。
“好啊，不过等你明天下班了吧，你现在在医院实习，每天都得准时到，很累吧。”
“还好。”
“学姐，我饿了……”一直被三人忽视的，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柳小艾缩着小脑袋小声道。
其实戚欢歌早就想问柳小艾了，但是因为两个长辈都在，她只能将柳小艾放在最后问了。
此刻听到她软糯的声音，这些天的劳累都烟消云散了，笑问：“小艾想吃什么？”
“我想吃学姐烤的烤jī翅！”柳小艾的眼睛此刻亮的和车大灯有的一比。
戚欢歌qiáng忍住将柳小艾摁在怀里狠狠揉一揉的冲动，笑道：“好。”
左向静听到柳小艾的要求皱了皱眉：“大半夜的吃什么jī翅？回家后我做些简单的你吃了赶快睡觉，欢歌明天早上还得早起上班呢，懂事些。”
“唔……哦……”柳小艾有些委屈的点点头，然后对戚欢歌道：“学姐我不吃jī翅了。”
看到柳小艾可怜巴巴的委屈样，戚欢歌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柳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这个闺女啊……
回到家后，柳小艾说什么都要跟着戚欢歌去睡觉，不管柳乐和左向静怎么说都不管用，戚欢歌宠溺的看着柳小艾道：“左姨柳姨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艾的，你们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左向静无奈的点点头：“好吧，那我和你柳姨就回去了，今晚辛苦你了。”
“左姨您说哪里的话，那我先带小艾进去了。”戚欢歌将柳小艾的小行李箱接过来，带着柳小艾轻手轻脚的进了客厅。
“学姐我想死你了，”刚回到戚欢歌的房间，柳小艾就伸手抱住了戚欢歌。
“傻小艾……”戚欢歌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抚摸着柳小艾的头发说：“先去洗澡，我下去给你做碗面吃，然后我们就睡觉，好不好？”
“恩恩……”戚欢歌的话，柳小艾哪里有不听的道理。
戚欢歌笑笑走了出去，轻手轻脚的去了厨房。
等柳小艾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瞬间被书桌上的面还有jī翅惊讶住了，“学姐……这……”
“半夜吃油腻的东西不好，所以我就给你烤了两个，先吃吧，等明天白天的时候我再给你多烤些，好不好？”戚欢歌伸手用大毛巾将柳小艾的头发抱住，细细的擦着。
柳小艾低下头甜滋滋的笑着，抿了抿唇，然后坐在桌前吃起了戚欢歌给她做的面和jī翅。
一个人安静的吃饭，一个人安静的给对方擦头发，寂静的夜里安静的动作。
把面吃完，把jī翅啃完后，柳小艾心满意足的发出一声感叹：“还是中国饭好吃。”
“傻样……”戚欢歌点了点柳小艾的脑袋，“我下去送碗，你在这里待一会吧。”
“恩恩，”柳小艾使劲点头，视线跟随着戚欢歌出了门，擦了擦嘴巴，摸了摸肚子，柳小艾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果学姐是我一个人的，那该多好啊。
这个想法一出，柳小艾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她这是对学姐产生了非分之想吗？
“站在那里gān嘛呢？”戚欢歌端着牛奶走上来就看到柳小艾站在那里发呆，笑着将牛奶递给她：“喝了牛奶我给你chuī头发。”
“唔……”柳小艾怔怔的接过来牛奶喝了，然后老实的让戚欢歌chuī头发。
就在两人躺下准备睡觉的时候，柳小艾问：“学姐，你……”她纠结了一下问道：“学姐，我能亲亲你吗？”
戚欢歌身子僵了下，装作很淡定道：“好啊。”
于是柳小艾抬起头来在戚欢歌的脸颊上轻轻的亲了一下，随后满意的将戚欢歌的胳膊抱在怀中，喜滋滋道：“学姐，晚安。”
这就……戚欢歌身体放松下来，黑暗中柳小艾听不出来她的语气，“晚安，小艾。”
☆、第13章 我是你学姐
“什么症状？”感觉到有人推开门进来，戚欢歌一边低头写报告，一边问，严医生去了厕所，这会只有她一个实习生在门诊外科待着，有人进来她就开始问症状。
等了半天没人回应，戚欢歌奇怪的抬头，正好对上柳小艾贼兮兮的笑容，先是一愣，随后温柔的笑：“你怎么来了？热不热？”
“不热，学姐一会不就下班了吗？我来接你回家。”柳小艾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戚欢歌笑了起来，“接我回家？不迷路了？”
“学姐！”柳小艾羞怒的喊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去不再理戚欢歌，迷路什么的，那只是小的时候才会犯的蠢……不过说到迷路，柳小艾还是有些庆幸自己小时后蠢一些，不然的话，她可能不会那么早的认识学姐。
那是柳小艾初一的时候，刚搬了新家的第二天，一直以来都是小妈接送她上学，但是那天外婆生病住院，小妈和妈妈去医院照顾外婆了，把她给忘在学校了，于是人小鬼大的柳小艾开始自己一个人的回家路程。
也好在她书包里装着柳乐平时给她的零花钱，背着书包去了公jiāo车站，然后从来没有一个人坐过公jiāo车的她在不清楚自己要坐哪路车的qíng况下就随意的上了一辆环城公jiāo车，并且在座位上晃晃悠悠的睡着了，等车上的人都下光了后，司机发现了还没有下车且睡得正香、很小只的柳小艾，不由得喊道：“小姑娘，到终点站了，你是不是坐过站了啊？”
柳小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蘑菇头发型衬着她睡眼惺忪的样子萌意十足，瞬间把从后视镜里看她的司机大叔的心给萌化了，十分好心的问清楚了柳小艾家在哪个方向，然后告诉她坐几路几路公jiāo车，柳小艾也十分有礼貌的对司机大叔道谢，但是在她下车后，她才想起来，司机大叔没有告诉她要在哪里坐这路公jiāo车，然而司机大叔的车已经走远了。
可怜的柳小艾站在这个陌生的站牌前环顾四周，紧紧地抱住自己书包，她真的不认识这个地方，而匆匆忙忙的下班人群也没有空暇注意这个小不点，车来了，她还没等挪动脚步，就被一大群大人给推到了后面去。
从来都是坐私家车的她何时见过这种场面，吓得缩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眼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跟随着公jiāo车的离去而离去，天也越来越黑，柳小艾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但她紧紧抿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虽然她的嘴角已经快弯成一座赵州桥了。
站牌前的人已经稀稀拉拉了，柳小艾大着胆子走出了站牌，她刚走出没几步就碰到了一个人，书包都掉在了地上，所有的委屈在这个时候都被激发了出来，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戚欢歌登时就愣住了，她放学后来这边的蛋糕店里取给妈妈过生日的蛋糕，准备过来坐车回家，这个蘑菇头的小家伙就莽莽撞撞的走出来撞到自己，自己还没说什么呢，小家伙竟然就哭了，难道自己长得那么像坏人吗？
无奈之下戚欢歌蹲下身子拍了拍柳小艾的肩膀，小心的问：“小妹妹，姐姐是不是撞疼你了？别哭了好不好？”
温柔的声音让柳小艾恐慌的心理稍稍好了一些，她抽噎着抬头看戚欢歌，大眼睛蒙着一层厚重的水雾，浓密的睫毛都被泪水粘到了一起，在看到戚欢歌的时候柳小艾莫名的停下了哭泣，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带着浓浓的鼻音：“姐姐，你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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