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向静道：“至少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人生。”
“妈，外面冷不冷啊？快过来暖和暖和，我和阿静打算等我的脚好了再去看您呢……快来我给您暖暖……”柳乐坐在沙发上想要起来，但是脚上打着石膏她实在站不起来，只能坐在那里。
柳妈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戚欢歌的搀扶下换着鞋，走到柳乐跟前看了看她的脚，嫌弃的说：“我这老胳膊老腿的都能好好走路，你这年轻人倒先老眼昏花了？”
柳乐赔笑着：“妈，我哪能跟您比呢？再说了，您还不到七十，不老，不老。”
“妈，您来了？”左向静从厨房里端着水饺走出来，笑着道。
柳小艾欢快的从厨房跑出来：“奶奶，我想死你了……”扑倒她身旁抱住她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亲了亲，“奶奶，冷不冷啊？”
“快来让我看看乖孙女，”柳妈拉着小艾的手，略显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因为皮肤松弛而有些耷拉的眼皮里包着泪：“恩……长得越发漂亮了，就是啊……瘦了点，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
“奶奶，我有好好吃饭呢，你看看，我胳膊上都是ròu呢，”柳小艾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捏了捏。
“恩……就这二两ròu，还没蛤蟆身上的ròu多……”柳妈瘪了瘪嘴道。
柳小艾讪笑两声。
戚欢歌冲她使了个眼色，去厨房端水饺去了。
“妈，来吃饭了，有您和乐乐最喜欢吃的牛ròu馅的，”左向静笑着招呼。
“哎……来了……”柳妈应了声，伸手在柳乐的大腿上拍了一下，颇有些得意：“当年你眼光真不错，娶了这么个好媳妇。”
柳乐大喜，得意的嘴巴都快咧上天了：“那是，您也不看看谁生的闺女，这么好眼光。”
“就你贫嘴这点最不像我。”柳妈反驳道。
柳小艾在一旁傻傻的笑着，厨房里妈妈和学姐忙碌着，她坐在沙发上陪小妈和奶奶聊着天，这种感觉……只有幸福才能形容了吧？
☆、第64章 看雪啊笨蛋
“学姐，妈妈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呀？”吃完饭后，左向静和柳乐回了医院，奶奶说什么都要回家，把她们送走后，家里剩下了欢歌和小艾两人，一回家，小艾就拉着戚欢歌的胳膊迫不及待的问。
戚欢歌低下头，拿眼睛看住柳小艾，眸中含笑：“我还想问问你呢，岳母大人是怎么发现我偷吃的？”
一说起这个，柳小艾又来了气，哼的一声松开戚欢歌，“还说呢，谁让你……谁让你……谁让你……”她连说几遍都没“谁让你”出来，只能一甩手往沙发走去。
戚欢歌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双手揣着兜几步跟上柳小艾，坐在她身旁，凑过去：“那你的意思是怪我吗？”说完后她若有所思的拧起眉：“可是我昨晚还没有用多少力气呢，你就……”
“不准说了！”柳小艾羞愤的捶了戚欢歌一下，瞪着眼睛看她：“再说……再说我就咬你！”
戚欢歌露出贝齿，笑意盈盈，伸出自己的胳膊凑到柳小艾的嘴边：“刚才吃饭的时候没吃够ròu吗？呐，给你咬……咬完后我可是要你还的。”
柳小艾刚张开嘴巴准备下牙齿，听到戚欢歌的话后停下动作，一脸生气的说：“你还想咬我？”
“不咬，你这么细皮嫩ròu的我怎么舍得呢？”戚欢歌拿手背在柳小艾jīng致的脸蛋上蹭了蹭，手感好的她忍不住俯身亲了亲，“你咬我，我要你，公平。”
柳小艾只觉得自己从脚趾头到头发丝都是红的，她伸手推开戚欢歌：“坏学姐，不理你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岳母大人是怎么发现的呢？”戚欢歌拉住她。
“你也没告诉我妈妈跟你说了什么呢！”柳小艾不客气的回敬。
“小孩子不乖的话长大了没人要，”戚欢歌一本正经道。
柳小艾回过头来，一脸不屑：“那学姐是什么？难道不是人吗？”
戚欢歌一脸懊悔，“我怎么挖了个坑自己跳进去了，哎呀，一定是我最近熬夜太多，所以智商被你拉低了。”顿了顿，她拉着柳小艾站起来，“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去做点提高智商的事qíng吧。”
柳小艾警惕的看她：“你要gān什么？”
“看雪啊笨蛋。”
三个小时后，柳小艾在戚欢歌边拉边抱边自己爬的努力下登上了d市农庄前的那座山上。
“果然他们没骗人呢，下过雪后这里真的很漂亮，梅花和雪真的分不出来了，”戚欢歌穿着登山装，嘴里呵出白气。
柳小艾还处于傻傻的状态中，一切都来的太快太不可思议，明明她们中午还在b市，现在就来到了d市的农庄……
戚欢歌脱下手套来搓热后捧住柳小艾红红的脸，低头问：“不喜欢吗？”
柳小艾张开怀抱抱住了她，什么都没有说。
“说过带你来，希望你不要嫌弃这迟到的兑现诺言，”戚欢歌也抱住她，下巴抵在柳小艾的头发上，鼻头红红的，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景色。
柳小艾摇摇头，泪水偷偷流出，她不想让学姐看到自己哭的样子。这是她们两人第一次正面直视那不曾相伴的三年。
承诺只要兑现了，就没有嫌晚。
“我以为我再也等不到这一天了，”半晌后，柳小艾在戚欢歌的怀里闷闷的说。
“傻瓜，对于你的承诺我会永远记得的，我从没想过这辈子会和你没有关系。”戚欢歌侧了侧头，将脸贴在柳小艾的脸上，两人的脸都是冰凉的。
“房子……你一直租着吗？”戚欢歌轻声问。
柳小艾点点头，“这是我唯一能肆无忌惮思念你的地方，”话出口，已经泣不成声。
“我回来了，别怕，等租金到期了就别续租了，好不好？”戚欢歌蹭了蹭柳小艾的脸。
那些过去苦痛的回忆，她不想再让小艾承受着了。
柳小艾没说话。
“那晚你的回忆里……有现在的我吗？”戚欢歌指的是她值夜班，柳小艾在那个出租房里的那晚。
柳小艾还是没有说话。
戚欢歌也不着急，只是弯了腰和柳小艾平视着，额头和柳小艾的额头抵在一起，微笑着红了眼睛，“傻瓜，这次真的不会离开你了。”
嘴唇动了动，柳小艾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她往前凑近一些，嘴巴慢慢的嘟起。
戚欢歌心中松了一口气，嘴角上扬着，微微侧了侧头，吻上了那双微凉的唇，牵着柳小艾的舌尽qíng的舞动着，柳小艾闭上眼睛，将自己放松的jiāo到戚欢歌的怀里，两人变转着角度深吻，连山上的梅花都被羞得躲到了雪后。
一吻完毕后，戚欢歌意犹未尽的吻了吻柳小艾的唇角，挑眉笑道：“这还是你第一次明知故犯的勾.引我呢。”
柳小艾靠在戚欢歌的怀里，撅着嘴巴道：“我冷，刚才是为了取暖。”
戚欢歌露出一个了然的表qíng，“我这里还有更好的取暖方式，要不要尝试一下？”
“不用了，”柳小艾像个弹簧似的一下子从戚欢歌的身上起来，离她远远的，嫌弃道：“学姐你怎么越来越坏了？”
“我哪里坏了？”戚欢歌无辜道：“我只是邀请你去山庄里取取暖，你的小脑袋瓜想到哪里去了？一点都不健康？”
“你……”柳小艾说不过她，愤愤的从地上抓了一把雪团成雪球，对着戚欢歌投了过去。
“哎呀呀，你这是在谋杀亲媳妇啊，”戚欢歌佯装作痛，苦着脸。
“媳妇不乖，我这是在调.教她，”柳小艾反击。
戚欢歌若有所思，“原来媳妇不乖了就要调.教啊～”
“你你……你gān什么？退后……别过来……”
“调.教不乖的媳妇啊……”
h市，岳晴萱的公寓里，林紫羽抱胸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睨着她。
岳晴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站在那里，行李箱立在旁边，像两个做错事qíng的士兵在等待着长官的训斥。
“如果今早不是我有事回来，你是不是就打算一声不吭的走掉？”林紫羽挑着眼皮道，这两天她晚上加班到很晚才回来，并没有发现岳晴萱在收拾衣服，今早她有东西忘了拿，一回家撞上了打算拉着行李箱偷偷走掉的岳晴萱。
“房子我已经跟公司打过招呼了，租我会把租金定时打过来，直到你搬走，”岳晴萱没底气的说。
“呵……”林紫羽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双手环抱向岳晴萱这边走了两步，“哦？你帮我付租金？你是我什么人啊？”
岳晴萱抬起眼皮看了看林紫羽，没说话。
林紫羽走到岳晴萱面前停下，低眉看她：“是长两届的学姐？还是房东？还是我一直追求却一直躲避的明恋对象？”
“小羽……不要这样……”岳晴萱有些为难的抬头看她，“我……”
“你怎样？难道我说的不对？你不是一直在躲着我吗？”林紫羽的qíng绪有些失控，她盯着岳晴萱缓了缓气息：“岳晴萱，你都要走了，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接受我吗？”
嘴唇动了动，岳晴萱的眼睛里只看得到林紫羽那张期待的脸，要怎么说？说与不说都是伤害，不说的话，伤害也许会小一些……她最后还是选择了不说，深吸一口气她挤出一丝笑容，打开手机指着上面的时间道：“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
一阵冰凉从头浇到了脚上，林紫羽的全身都哆嗦着，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手指在身侧攥成拳头，她狠狠的看着岳晴萱，最后拳头无力的松开，“你走吧……”她偏开头不去看岳晴萱。
岳晴萱让自己看起来没心没肺：“那……我走了，再见……”
行李箱的轮子在地板上滑过，发出刺耳的声音，门被打开又被无qíng的关上，林紫羽支撑全身的力气瞬间消失，跌坐在地上，身子发软，半天也动不了，连泪水都流不动了。
“傻姑娘，放弃吧，我不是你值得留恋的人，”关上门后，岳晴萱站在门外轻声说道，然后脚步迈出。
一个小时后，有飞机划过h市的上空，林紫羽这才恍然如醒，挣扎着酸麻的身子，跌跌撞撞来到窗户前，想要住岳晴萱最后留下来的身影，可是只看到一条横亘天空的白线。
“欢歌，准备好迎接我吧，我马上要登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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