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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GL_神经不正常【完结+番外】(71)

  许昭平有些想不通。不过,想不通应也无什么大碍吧。一切都应在她的计划中有条不紊的推进。

  但令许昭平没想到的是,这个想不通的不安在半月后便变得顺理成章了。

  半个月足够做太多的事qíng,例如废后宫,例如开粮仓,例如集兵,例如去西巡。不过,这些事是早些时日已经备好的,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许昭平坐在西巡的车辇里,慢慢批着从四处送来的奏折,想着前些日子从宫中走时,与梁琼诗的对话,会心一笑。

  她终究没随那人的心意带她一同来西巡。昭靖虽是羽翼未丰,却也不是等闲之辈。

  许昭平眯着眼睛侧在车辇上,想着明日就要行到昭靖的封地,不由得轻轻笑了笑。

  兴衰成败,不过在此一举!

  想着此行去了昭靖,她便能安歇些时日,许昭平含笑扫了车辇内一周。

  可当着许昭平的余光扫过车辇时,她的笑意凝在了脸上。

  从未想过梁琼诗会出现在自己西巡的车辇上,还扮作了一个宫人的模样。她记得四日前她才与琼诗在乾殿话过别。

  “琼诗?”许昭平勉qiáng找回自己的声音。

  “圣上,臣妾可有惊了圣驾?”坐在车辇一个角落的梁琼诗冲着君王的方向微微躬了躬身。

  许昭平瞧着车辇上巧笑嫣然,宫人打扮的女子,半晌无话。

  ☆、第七十章

  “圣上?”

  耳边又一声轻呼,让胜券在握的许昭平心彻底乱了。

  琼诗怎会跟来?

  许昭平隐下心头的疑惑,慢慢吞了口气。

  “琼诗”勉qiáng找回自己的声音后,许昭平便挪到了跪在拐角的梁琼诗身侧,扶住她的双臂,“地上凉,且起来。”

  话罢,正yù扶地上之人起身,却听到一声嗔笑,“已是七八月的光景,如何说得凉?”

  “嗯?”许昭平闻身侧佳人以笑,随之微微的勾了勾唇角,“是吗?那便是还稀得再跪上些时日。”

  “嘻,那要圣上您舍得才是!”

  许昭平端详着慢慢附上自己手肘的玉指,心头微动,正yù反手辅之起身,却瞧见了一汪清潭似的眸子正定定的对着她,似怨,似怒,又似笑。

  “你——”许昭平迎着那双眸子仔仔细细的看着,看着自己离那眸中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而那眸子的主人似乎也发觉了她的视线,初看有些黯然的眸光,渐渐的散开温qíng。

  梁琼诗定定的维持着笑容,与君王对视着,直到那双秋水为媒的眸子开始泛起水雾,她才起身环住已是定了半晌的君王。

  发觉自己被人环住,许昭平的视线便模糊了,待到她伸手揽住怀中人的背,才彻底安下了心。

  可纵使安下了心,许昭平却被怀中人眼底的眸光撼动了。

  只见那眸子光影潋滟,柔柔的dàng着她的影子。

  “圣上,臣妾能看到了。”梁琼诗微微一笑,便把一只手伸到君王的侧脸,轻轻的抚动,她等这个日子,已经等的太久了。

  “是吗?”许昭平跟着笑了笑,千般话都咽回了腹中,些许事,只是她知,便已是足了。

  许昭平把目光放柔,又趁着怀中人不察将她带到榻上坐着,而后双目对视。

  待着车辇外传来“圣上,起风了”,许昭平才不动声色的从一侧取来一件披风落到身侧人的肩头,“看来是真的好了。”

  “嗯?”梁琼诗弯弯眉,含笑望着替她整衣领的君王,“既是好了,臣妾是不是可以陪着圣上巡视了?”

  “巡视是国之要事,梓童有伴寡人之心便已是足了。”许昭平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含笑的佳人,却将唇角的笑尽数隐下,反是一面认真的打理着衣领,一面正色道,“明日,明日待天明了,寡人便派亲兵送梓童回乾宫。”

  “若是臣妾想留下来呢?”梁琼诗微微的朝着君王靠了靠,伸手捏住君王正在将飘带打结的手腕,面上有几分小女儿家的娇嗔。

  “为何?”许昭平随着梁琼诗的动作松手,随后含笑挑眉,“莫不是舍不得寡人?”

  “嗯……”梁琼诗笑着转了转眼睛,将四周打探了一番。待确信了车辇外有人,便忽得朝着君王的方向一扑,将君王压到榻上,而后抬手拉了自己头上的玉簪,呵气如兰,“圣上可知庭院深深,chūn寒难耐呀……”

  “哦?”许昭平仰视着跨坐在眼前的女子,听着她口中说这些违者圣人训的làng语,眼睛微微的眯了眯,“梓童说笑了,这还是在夏……”

  虽是想笑着将那女子置于身下,许昭平却也知眼前的女子志不在此。

  待听着那女子口中道出了“虽夏实冬,宫中缺些人气儿”,许昭平便眸光一动,与那话语中有几分怨恨的女子换了位置。

  “那寡人便当仁不让了。”许昭平听着耳侧的马蹄声,伸手灭了车辇内的灯。

  灯光一灭,便有一只箭从许昭平的头上飞过。

  “圣上,有刺客!”梁琼诗搂着许昭平的肩头,低低的笑语。

  “那寡人是该遇刺?”许昭平听着车辇外兵刃相接,半天未动。

  “圣上明鉴!”

  “你……”许昭平听着梁琼诗雀跃的嗓音,低头轻啄她的唇瓣。

  只是蜻蜓一点,待挪开,许昭平随即笑语,“真是个蠢丫头!”

  “嗯?”梁琼诗听着君王的笑语,咬了咬下唇,似是回甘了片刻之前的温存,“圣上若是被刺,靖太子定会自乱阵脚……”

  “若是寡人遇刺,靖太子登基不就是名正言顺了么?再者,寡人若是遇刺,梓童一妇道人家,该如何自处?”许昭平伸手把梁琼诗环住,翻了个身。她们落处虽软,但被人压着,却总归有些不适。

  被君王换到上方,梁琼诗低头看着君王轻轻抖动的睫毛,不禁有些痴了,遂微微一笑,于其唇上落下一吻。

  待瞧清君王面上并无怒色,才朝着君王身上近了近,“那依圣上的意思?”

  “自是梓童被刺,棺椁回京。寡人痛不yù生,突患重疾。”许昭平嗅着入鼻的女儿香,冲着梁琼诗耳语。

  “棺椁?臣妾不想回去呢!”闻着君王又道回京,梁琼诗心底闷闷的,“京途遥遥……”

  许昭平含笑看着身上的美人皱眉,“那便装个男儿便是。”

  “男儿?”见君王这般说话,梁琼诗面上浮出喜色,“圣上此言做真?”

  “嗯。”许昭平瞥着车辇口渐近的火光,便顺势起身,将梁琼诗揽入怀中,“祈合?”

  “是,圣上。臣正在车辇外。”车辇外传来一个男声。

  “那便不要进来了。”许昭平微微换了一个姿势。

  车辇外的人似乎没想过车辇内的人会拒绝他面见,“圣上?”

  “命人发丧,言帝后微服,命丧于途。”许昭平低头看着怀里的梁琼诗,冷冷地下达着命令。

  “这……”闻着君王道了发丧,车辇外的人一瞬竟是不知该如何答话。虽想问明明是君王一人出京,何处来得帝后,却也不敢出声,“是。”

  许昭平以为车辇外的人低低的应了声,便会退下去,却又听到一句,“圣上可需人掌灯?”

  “掌灯?”遇刺之后,先将车辇驾至城府才是正事。

  许昭平看着黑漆漆的一片,正yù开口言不必。却听到了脚上车辇的声音。

  “圣上,臣来给您掌灯了!”

  不请自来,好个乱臣贼子!

  “好。”许昭平盯着伸到帘幕上的手指,本能的握紧在身侧备着的长剑,“且慢半步,待寡人替梓童理好遗容。”

  “圣上!”许昭平听着刀刃被丢落在车辇外的声响,眼睛眯了眯,往前挪了几寸,将怀中人平放到自己身后。

  “圣上?”梁琼诗发觉君王这般动作,顿时也知车辇外之人居心不纯。

  “嗯……”许昭平轻轻的摇了摇头,发了个单音,示意琼诗不要乱动,而后轻步侧立到车辇的一旁,慢慢抽出剑。

  她的剑没有剑鞘,上面只是裹了一层布。

  “圣上?”祈合唤了声。

  “嗯。”许昭平目测好距离,确信入出确离自己只有一剑时,微微一笑,“祈爱卿进来吧。”

  “是。圣上。”

  许昭平看着微微掀起的门帘映在橘huáng的烛光,双眸含笑。

  待确信祈合已经要踩进来了,许昭平抬袖掩住面,朝前一刺,而后迅速落到祈合身后,将他推到车辇内,灭了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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