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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GL_神经不正常【完结+番外】(77)

  那石雕的脸是茗执的,却穿着丞相的冠冕。

  “茗执一向是为国为民的。”许昭靖低声喃喃不知在说与谁听。

  “是吗?”梁琼诗在殿内绕了几圈,讥讽道,“那她还会做刺杀君王之事?”

  “替天行道了罢了。”许昭靖忽得看向梁琼诗,“就如她在十几年前就告诉过本殿,琼诗适合做后宫之首。”

  “为何?”

  “这,本殿也不知道,或许只是感觉吧……”

  “没想到靖太子与我还有能站在一处好好说话的时候。”提起梁执茗,梁琼诗的心头仿佛梗了一个什么物件,不慡利的厉害。

  “追忆故人吧!”许昭靖似乎没发觉梁琼诗脸上的异色,“你有没有喜欢过本殿?”

  “有或者没有,有什么区别么?”听着眼前这人与她谈喜欢,梁琼诗的眼睛眨了眨。她其实不知道答案,喜欢或是不喜欢,于现在的她而言,都是过眼云烟。

  “本殿不愿输给皇兄。”许昭平紧了紧手,脚底却微微的踉跄。

  “可笑。”把女子永远视为附庸的人,怎么可能得到爱qíng。尊贵如太子,若是只晓得江山人心,只记得争权夺利,如何配得到爱qíng?

  这个世道,有太多人拥有爱的权力,却没有爱的能力。

  利yù熏心者,最多能成为霸主,却做不得爱人。

  因为他不懂爱。

  许是靖太子对茗执qíng有独钟,梁琼诗伫在殿门口等了他良久,才看到人影。

  “茗执有信于你。”

  “不必了。”梁琼诗笑着望了一眼许昭靖,扭头上了车辇。

  依着她对姐姐的了解,那封信无外乎说服她去做许昭靖的后。

  何必呢?

  她年少的梦想,并不带这般多的yīn谋。

  从坤殿离开后,梁琼诗顺利的见到了明莞,她似乎不会老一般,寂寂站立在落日的余辉中,像一尊雕塑。

  而明权似乎与以前一样,站在乾殿外,静静的候着,似乎在等什么人来。

  “恭迎帝后回宫。”

  随着沿途的跪拜声,梁琼诗知晓了宫中人依旧在给予她忠诚。

  “圣上可还安好?”梁琼诗刻意忽略掉满宫的缟素。

  “帝后节哀。”梁琼诗的话一出口,顿时四周哀嚎声起,bī得她退后几步。

  君王真的去了?

  意识到这不是一个计谋,不是一个玩笑,梁琼诗禁不住合上了双眸。

  原来人是这般脆弱的动物,纵使为帝,也挡不住兵戈。

  “让老奴扶娘娘入殿吧,门口风大。”明权一语让梁琼诗从自己的思绪中爬了出来。

  “圣上一直记挂着娘娘嘞。”明权的话散在空空的庭院内有些苍凉。

  纵使君王崩了,该有的建制依然还有。宫禁宵禁诸多条目让梁琼诗独享着宫城内的尊荣。即便是靖太子,也只能住在宫门外。

  想着随侍不久前报备的靖太子明日要登基,梁琼诗对着乾殿内的铜镜微微一笑,她不会让害了君王xing命的人有好下场!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杀心起时,红尘重重皆是幻境。

  当着梁琼诗握紧金簪,看着着龙袍的许昭靖朝自己走近时,不觉手心已沾满了汗渍。

  “这天下终究还是寡人的。”靖太子小人得志的模样,让梁琼诗的心更是一片凉薄。

  满朝文武竟是这般软弱?

  梁琼诗回望了一眼站在祭台两侧的群臣,眉心一痛。莫名的心疼曾经的君主。兢兢业业数十载,却养了这般多白眼láng!

  “先帝既是已经去了,太后便殡天吧。”看着朝自己越来越近的鞋面,听着耳侧愈来愈响的‘恭送太后殡天’。

  梁琼诗的眼睛眨了眨,轻轻的笑了笑,“不知白骨可生ròu否?逝人可还魂否?”

  “逝人自可还魂。”许昭靖瞧着眼前帝后打扮的梁琼诗,跟着笑了笑,“饮下这杯酒明日,你还是帝后!”

  “是吗?”端详着许昭靖取酒的手,梁琼诗默默的环住身前人的脖颈,用袖中的金簪刺入其后脖,笑语道,“可是本宫不愿意!”

  从未想过金簪刺人也有这般好的效果,迎着许昭靖愤愤的眸子,梁琼诗含笑蹲在其身侧,“知足吧,殿下已完成了姐姐的嘱托,做过了君主。”

  “是……是吗……”

  见许昭靖的瞳孔已经开始放大,梁琼诗慢慢的站起身,朝着祭台前走了几步。

  过于自信的人总是免不得吃苦。

  谁让许昭靖胆大到让她一个人站在祭坛上候着他呢?

  梁琼诗屏息立起身,冲匿在一侧的明权使了个眼色,而后便朝着祭坛下的台阶挪了几步,“诸位臣工,靖太子已伏诛。本宫携先帝命,于此处立齐滁氏长子为帝。”

  “这……”立在祭坛下的群臣看着台上人,不知所措。

  “明权,宣旨!”

  “是帝后娘娘!”

  ……

  一卷圣旨能改变太多人的命运。

  正如列完靖太子的罪状后,绝大多数的臣工都觉得靖太子死有余辜,宣完遗旨后,齐滁长子登基也异常顺利。

  不过,齐滁长子不过两岁也着实让梁琼诗惊诧。

  但转念想想,或许正是因齐滁长子只有两岁,君王才会立他。

  不然,她还如何有机会垂帘听政呢?

  坐在朝堂龙座背后,喝着参汤,梁琼诗默默的看着折子。

  这便是君王gān了许多年的工作。

  她不过是年少时有了一个母仪天下的狂想,如今却有了一个大权独揽的契机。

  帝后,帝后。

  它不仅仅是个名号,更意味着帝王在之时要与她同进退,帝王崩之后,需替她担起社稷。

  许百年后,齐滁氏坐稳了江山,她便会随君王而逝,与她合葬于一出吧?

  想着多年前,她与君王的一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梁琼诗默默揩去眼角的一滴泪,许昭平她终究是失约了。

  但失约可怕么?

  昭平终究是为她铺平了所有的路……帮着她实现了曾经藏在骨血中,那些难以启齿的梦想……

  虽然从明权处知晓君王本也无多少年岁可活,以女易男有违天道,她却还是不能坦然接受一些东西。

  可惜,这些东西的主人已经远去了,去了另一个遥远的地方。

  梁琼诗听着熟悉‘退朝’,眼底抹过一缕笑,她想不出,qíng爱与权势何者更重要?

  或是因人而异?

  如靖太子选择了权势,如昭平选择爱她?

  她呢?无论曾经想做个小女儿家躲在君王的身后,还是想站在君王身前护住她,应皆是爱吧!

  爱是什么?是信仰,是依赖,亦是柔中带刚。是生也柔弱,死也坚qiáng。

  作为帝后,她该为她之所爱,守住她生前的功勋,完成她布得局,看着乾朝四海生平。

  日子还很长。

  ☆、第76章 番

  有一个天资聪颖的妹妹,放在寻常人家,或许值得期待,甚至能成为家族的荣耀。

  可于她梁茗执而言,皆是祸害。

  她一直不明白为何家中有了一个天分不低的她,还要再养一个天姿极高的妹妹。

  识文断字比她迅速,审时度势比她jīng明,甚至到了外人家中,她也会被那么个妹妹盖过头。

  不过,这些都无大碍,女孩子家家最重要的是寻个好人家。

  可好人家在何处?

  听着她的好妹妹坦率的说出要嫁于帝王家,梁茗执的心也不由得动了动。

  可嫁于帝王家真的好么?梁茗执记得爹爹闻声后,黑了面庞。

  既是爹爹不希冀她们嫁入天家,那她便学着爹爹,立志为苍生便是了。

  立志为苍生容易吗?

  原想着很难,却又被妹妹一语道破了。

  “容易啊,考过科举便是了。”

  梁茗执说不出自己听到妹妹理所当然的说出去科举时候的感受,但她无疑是又爱又恨。

  爱,有人为她出主意,恨,有人见识较她远。

  嫉妒或许是每个女人的天xing,特别是同xing之间,连妹妹也不能避免。

  她不能相信为何有男子愿与妹妹答复赠银两,也不能懂为何那男子只有对着妹妹时,眉眼中才会闪光。

  可她恨,恨有一个凡事总能压她一头的妹妹。

  所幸,妹妹她无意科举。

  抑制着心头的不甘,在科举场上一搏。当着皇榜放出,满城繁华之时,梁执茗方才有种chūn风得意的劲头。也就在那一刻,她也立志此生要抓住一切机会,青史留名。

  中举,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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