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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缘修道半缘君GL_钱串儿【完结】(59)

  茅衫还在回味着在走廊上幻想的一幕幕场景,觉得甜滋滋的。可是转眼瞥到身边坐着的安静的长鱼,心里又是一阵抽疼。

  她总觉得自己抓不住,这个像风一样的女人。

  路过小区外的蔬菜店,长鱼下车去买了些蔬菜和小葱,茅杉爱吃红烧ròu,家里的小葱用完了,所以她特意又添置了些。

  买完回到了小区,两人在地下停车场下了车,茅杉伸手想去帮长鱼拿装菜的口袋,不经意间,碰到了长鱼的手,冰凉的触感刺激了茅杉一下,她不禁扭头看向长鱼。一脸关切,眼前的人只穿了一件中长款的修身薄外套和一条牛仔裤。

  “长鱼,怎么穿这么少?”幽黑的眼眸里满满都是疼惜。

  “上午明明有太阳的,没想到晚上会降温。”

  茅杉把菜提在左手,右手拿过长鱼的手,紧紧地握了握,想用自己手心的温度去暖和这一双冰凉的柔荑。她还是觉得不够,长鱼的手仍然好冷,想了想,握着长鱼的手,揣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这样感觉好点了没?”茅衫自然地问道。

  长鱼一时忘记了回答,愣愣地看着茅衫的侧脸,那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还有那随着关心而轻启的朱唇,心口像是被轻轻掰开了一个小口子,不断地在往里面填塞着蜂蜜。脚下的步子已经跟不上大脑,不经意地绊了一下脚。

  感觉到了长鱼的踉跄,茅杉转头看着她的眼睛,“好点了没?”她又重复了一遍。

  不出二十厘米的距离,长鱼看着眼前的漆黑双瞳,原本看不见底的墨黑,却泛着点点光斑。张嘴想回答却说不出一个字,只得机械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脸开始发烫,立马把脸侧向一边,感受着茅杉手心传来的一股股暖意。

  茅衫看着长鱼红透的脸颊,心里像猫抓一样,很想捧过来轻轻嘬一口。她突然停下脚步,而长鱼心思不在这里,径直往前走,手却被茅衫拉着,身体随之侧了回来。茅衫上前一步,看着长鱼,吞了一下口水,停了几秒,微笑着牵着长鱼继续往前走。

  “走吧,回家去。”

  就这样被茅杉牵着,一直走到家门口,长鱼才轻轻将手从茅杉裤兜里抽出来,打开手提包拿钥匙。

  厨房里,长鱼心不在焉地做着饭。客厅里,茅衫若有所思地盯着电视机。

  餐桌上,两人沉默着吃过晚饭,等长鱼洗完碗,茅杉抱起自己的睡衣准备回去。

  “长鱼,那……我就回去了……”

  “……”

  茅杉慢吞吞地迈出去了一条腿。

  “要不……你今晚还是在我这儿睡吧,我……还是有些怕。”长鱼说完心里就有些无语自己说出口的话,到底怕不怕,恐怕也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好。”茅杉赶紧收回腿,转身,把睡衣抱回卧室。

  晚上,茅杉穿着绿白格子睡衣,翘着腿躺在chuáng上玩手机,偶尔悄悄斜眼瞟一眼靠在chuáng头看书的长鱼。

  香薰机冒出一缕缕细腻的烟雾,散发着阵阵葡萄柚的味道,清新幽静的气息充满整个卧室,围绕着卧室里的人。

  “茅杉,你还用灯吗?”长鱼把书合上放在chuáng头,清淡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用了。”茅杉翻身把手机放到旁边chuáng头柜上,拍了拍枕头,扯过羊绒被搭在身上,然后重新躺好。

  “啪”地一声轻响,长鱼关了灯,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小小的空间里,随着灯的熄灭而变得安静起来。席梦思chuáng垫轻微地动了两下,又恢复了平静。茅杉知道,是长鱼睡下了。

  困意袭来,茅杉半眯着眼睛,望着长鱼的背影舍不得睡去。屋里没有了灯光,窗外的街灯顿时显得明亮了,洒上阳台,漫进了卧室。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屋内偶尔香薰机中水波滚动的声音,眼前心爱的人儿的呼吸声,无一不在宣告着这一切的醉人,与来之不易。

  半睡半醒,思绪飘忽,茅杉似乎沉入了一片暖暖的迷境中,而所有的温暖,皆源自这位躺在自己身边的美人。这一刻,她只想拼命地抓住这温暖的源头,不让一丝一毫的暖意从指fèng中溜走。茅杉伸出手,环上了身前人的纤腰,身体凑上前去,贴着她的后背,隔着被子,将她抱在怀里。

  羊绒被因为她的动作,滑到了chuáng边。

  长鱼被茅杉的动作惊醒,迷迷糊糊感觉到一股股温热地鼻息喷在自己的颈侧,她觉得有些痒,略微侧了侧头,睁开眼,看了眼窗外,朦朦胧胧的纱帘混着窗外昏弱的光线跌入双眸,渐渐地变得越来越模糊,所有东西的轮廓融在了一起,她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第81章

  昏昏沉沉的,感觉到一股刺激的凉意从腋下传来,直浸入后背,顺着背脊爬上大脑。冰得茅杉瞬间清醒了,睁开眼睛,只觉得头好重,眼皮好重,全身都好重……

  “别乱动,给你量体温。”长鱼蹲在chuáng边,替茅杉把被子掖了掖。

  “量体温gān什么?”茅杉揉了揉额头,想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些。

  “你身上很烫,”长鱼看着茅杉,“昨晚你把被子踢到chuáng下去了,就那样……睡了一晚。”长鱼的脸突然红了,伸手把左边的头发拨到了耳后。

  “恩……”茅杉晕乎乎的,已没有jīng力去思考长鱼的话。

  “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头痛……身上烫,但是好冷……”茅杉的声音弱得只能停留在喉咙里打转,好在这简单的几个字长鱼还是听清楚了。

  长鱼出去倒了杯开水,把一个白色塑料药瓶盖子放在chuáng头,盖子里装着五六粒huánghuáng绿绿的药。她站在chuáng边看了看表,又出去了。

  风轻轻chuī动了纱帘,chuī上了茅杉绯红的脸。她缓缓抬了抬眼皮,恍惚间知道自己在长鱼家,又朦朦胧胧的安心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长鱼进来,把被子掀开了一个角。茅杉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睡衣最上面的几颗纽扣竟然被解开了,里面白皙的皮肤、浅浅的沟壑露了出来。长鱼很自然地把手伸进去,从茅杉的胳肢窝下取出体温计。

  细腻温热的手背不经意间挨着茅杉的皮肤,没有任何衣物的隔阻,虽然只是一瞬,却让茅杉不自然了起来。

  茅杉只觉得脸烫得厉害,不知道是因为发烧了,还是因为害羞了。

  “低烧,把药吃了再睡一会儿,早餐在餐桌上,你饿了就起来自己热了吃。”长鱼收好体温计,端起水杯,把装了药的瓶盖递到茅杉嘴边。

  “不用,我这就起来。”茅杉接过瓶盖,头一仰把药全部倒进嘴里,灌了两口水,qiáng打jīng神,翻身坐起来。

  “你生病了,要好好休息。”长鱼柔声劝着。

  “我还有事,必须去镇上,”茅杉甩了甩头,已经伸手去抓自己的衬衣,“长鱼,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去上班。”

  长鱼看着茅杉坚定的神qíng,不再劝她,把瓶盖和水杯端了出去,关上了卧室门。

  茅杉三下五除二换好衣服走出卧室,胡乱洗漱一番,拿了两片面包含在嘴里,就出门去停车场发动车子。

  长鱼跟在她后面,看着这个病恹恹却沉稳坚定的背影,心里的暖意和心疼,无法捕捉地溢满了胸腔。

  上车后,长鱼把配好药的药瓶递给茅杉。

  茅杉拿过药瓶,面上是极力控制住的疲惫,摇晃了两下,里面只几粒药碰撞着瓶身发出清脆的声响,嘴角一扬,踩下了油门。

  “这是今天中午的量,记得吃。”长鱼补充道。

  “好。”茅杉把药瓶揣进外套口袋里。

  吃过药,茅杉感觉好多了,一到公安局便直奔茅大山的房间。门开着,她推门进去,茅大山正坐在里面的红木长椅上养神。

  “来了?”茅大山闭着眼睛,语调拖得很长,仍旧是那么的波澜不惊。

  “恩,爷爷。”

  “过来打坐。”

  “今天还打坐?”茅杉此时眼底的疲惫全部挂在了脸上。

  “你才坐了一天,就没有耐xing了?”

  “……”

  “上午打坐,下午便教你画符。”

  “哦,好。”

  终于捱到了中午,茅大山又给茅杉带了午饭回来,趁茅杉吃饭的工夫,茅大山走到窗前的香案边。

  香案上,放着一个香炉,几截燃尽的香cha在里面。茅大山捏着香下部的竹签把那几截香□□,扔进了垃圾桶,又从柜子里拿出六炷香、一叠huáng纸、一只笔尖微红的毛笔、一个长方条形木镇尺和一个有些破旧的白色小碟子摆在香炉边上。

  接着他将一块拇指大的朱砂放在碟子里,碾碎。再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土陶瓷酒坛,揭开上面的红布封口,往装了朱砂的碟子中小心地倒上一些,混着酒慢腾腾地沿磨着朱砂,直到碟子里的朱砂变为糊状,才停下来。

  他又拿出昨天盛清水的白瓷碗,盛了碗清水放在旁边。

  茅杉一边吃饭,一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茅大山的动作,紧扒了几口后,扯过纸巾擦了嘴,便迫不及待地放下饭盒,走到茅大山身边。

  “朱砂是天地纯阳之气所结,能增加符文的力量。用朱砂画的符篆,能安魂魄,保平安,杀邪魅,镇恶鬼。如果没有朱砂,以墨汁混jī血也可。”茅大山察觉到茅杉过来,慢慢地说着,“画符非等儿戏,需要摆香案,上香,请神,净身,净手,净口,净笔墨纸砚台,画前先行祷告,画毕再次祷告,顶礼,送神,缺一不可。”

  茅大山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起香案上的东西。他取出一张huáng纸放在正中,用镇尺压好,剩下的huáng纸放在左侧,朱砂、清水摆在右侧,毛笔头搁在装朱砂的碟子上,另一头挨着香案,几柱香顺着放在一旁。

  做完这一切,他不急不缓地去卫生间将手洗净,出来,点燃三根香,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把香握在手里,继续对茅杉说:“接下来,你看我怎么做,待会儿你照着我的样子来做。”

  其实茅大山现在做的这些茅杉早就会了,没办法,以前那个茅杉不会啊,她只好耐着xing子看着茅大山上香作揖,念咒请神……看着看着,她的眼皮开始打架,虽然迫切地想要学画高级符篆,可茅大山现在讲的这些真的很无聊,加上感冒的催化,她现在已经处在将要睡着的临界点上了……

  茅杉努力使自己集中jīng力去看茅大山的示范、听他的讲解,可是不管怎么认真,还是挥之不去那种将要睡着的昏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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