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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缘修道半缘君GL_钱串儿【完结】(9)

  “鬼鬼祟祟的gān什么呢?”茅大山苍老而刚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爷爷……”茅杉有种做了坏事被当场逮到的感觉,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啊……

  茅大山拿出一串钥匙,用其中一把将第五间房的门打开,用命令一般的口吻说:“跟我来。”

  茅杉跟在茅大山身后走进去,房内灯火通明,四面空白的墙壁被照得微微发huáng。一张大长方木桌横在正对门的那面墙前边,桌上供着香烛、果盘。木桌后面,摆满了大小款式都一模一样的木制牌位。

  原来是个祠堂。茅杉正想着,眼睛扫过正中间的牌位,深褐色的木头表面上,用隶书刻着“茅衷”两个金色的大字。师父!她在心里喊道,以往师父在曲山向她和师姐传功授课的qíng景浮现在脑海,眉心微微一紧,心里空落落的。

  “小崽子?你这是愧疚了?觉得在祖宗面前抬不起头?”茅大山瞅见茅杉的眼眶都红了,深深叹了口气,“你都24了,也该懂事了,不要再像以前一样不学无术,成天游手好闲。我老了,茅家还要靠你继承,不能让祖先的东西在我们这里就断了……”

  茅大山说了很多,可茅杉的心里想的全是当年与师父、师姐在曲山的点点滴滴,一句也没听进去……

  “小崽子,你去给祖宗上炷香。小崽子?……茅杉!”

  茅杉一惊,回过神来,赶忙上前点香。

  “刚才警车拉回来的那句尸体,背上的枣核是你钉进去的?”茅大山在她身后幽幽问道。

  “是我。”茅杉心中一紧,暗自担忧,莫不是被他看出什么端倪了?

  “这关于尸体xué位之术,失传已久,就算是我也不会,你又是怎么找准尸体背xué的?”茅大山盯着茅杉的眼睛,历经岁月的瞳仁如暗夜沉沉般深不可测。

  “我前些日子在一本书上有看到过相关记载,然而书上所写极为含糊,我并不懂得,只是依葫芦画瓢,兴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茅衫胡乱编造着,并没有避开茅大山的目光,虽是面不改色,实际上只感觉有如芒刺在背。

  “我有事要去隔壁镇一趟,过几天回来,你在家好好待着,多看看书,别又乱跑。”茅大山语气缓和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追问。

  茅衫略微思忖了一下,“爷爷,院中的天罡九灵阵可是您布的?”问罢,见茅大山已经在往外走,遂追上去与他一起退出祠堂。

  “呵呵,行啊,什么时候连天罡九灵阵都能认出来了?不错,是我布的。”茅大山看向茅衫的眼光忽然锐利了些。

  “那楼中符篆也是出自您手了?这局里yīn气重得很,爷爷可否将其中缘由告知于我?”茅杉被茅大山的眼神搞得十分不自在。

  “将公安局建在一块殍地上,yīn气怎么可能不重!”茅大山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忽闪而过有一丝空dòng,似乎还有些不悦,茅杉便没敢再多问下去了……

  茅杉在沙发上抱着靠枕发了一会儿呆,无聊之极,弹起来打开电视将所有台翻了一遍又关掉电视……过了一会,觉得饿了,窗外天已经黑下来,她决定去找白小典。

  走出大门,虽说已经是chūn天,但入了夜的空气还是有一些冰凉,茅衫将手缩进袖子里,连打了三个喷嚏,眼角溢出几滴因为喷嚏而带出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只得极不qíng愿地抬手擦了一下。

  已经是下班时间,办公室里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而白小典的桌前站着一个女子,正和白小典说着什么。

  女子身材高挑,穿着一件长及大腿的浅灰色呢子大衣,单薄的身影配上黑色的平底短靴,衬得她整个人更加的纯粹利落。白皙的皮肤,被chūn日的凉风chuī得多了几许微红。绸缎般的黑发披于背心,纯净的如同她这个人。美目盼兮间,犹如一泓清泉,淡雅绝俗。她神色中透着一股冷傲之气,仿佛是带着樱藻般的呢喃降临在这个污浊的尘世,却没有沾染上一粒尘埃,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茅杉顿觉有一股悲伤,正在蔓延。心头随之一颤,愣愣地看着前方。周围仿佛突然没有了马路的汽笛声,没有了警员的窃窃私语声,一切都随着那个模糊的轮廓而安静了下来。

  这样的静谧,如同两千多年前,曲山顶上那个凉慡的傍晚。

  一股清香浸入鼻息,淡淡的,一缕一缕地扑过来,女子并没有动,可是茅衫却真切的闻得到,就好像这种遥隔千年的味道,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她好久,好久……她张了张嘴,想喊什么,可是喉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就像一个哑剧演员,在角落里默然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师姐!——”茅杉颤抖的声音脱口而出,几乎是哭着奔向那女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抱住她,“师姐,你可叫我好生想念!”

  可是此时,却像落幕一般,茅衫寂寥地发现,她臆想出来的那一抹香味,好像女子的身上并没有。

  “喂喂喂,我的姐,你看见长鱼来了也不至于这样吧!”白小典看着僵在茅杉怀里有些尴尬的长鱼,急忙把茅杉扯开。

  “师姐,你……不是师姐?”看着面前这个无论名字还是相貌都与她师姐一模一样的人,茅杉有点语无伦次,抱着头,就快要蹲下去了……

  怎会有如此巧合!?

  长鱼觉得茅杉真是莫名其妙,眼底闪过一丝厌烦,没有搭理她。

  “长鱼,那个,不好意思啊,我表姐前天晚上被雷劈了,现在脑子还不好使呢。”白小典一把扶住茅衫,顺势拉了过来,对她使了个眼色,小声说:“有你这样追女生的吗?一来就抱住!你是色心大起啊还是饿极了啊!?你懂不懂循循渐进啊!?”

  “我,饿了……”茅杉仍处于半失神状态,对白小典嗫嚅道。

  白小典彻底无语,觉得自己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狠狠甩给茅杉一个白眼,转而敛色对长鱼说:“长鱼,你也还没吃晚饭吧,不如一起去?”

  长鱼想了一下,点头表示答应。

  白小典拿了椅背上的外套披在身上,带着二人往公安局对面的中餐馆去了。

  餐馆里,经过茅杉、白小典一番风卷残云似的扫dàng,桌上只剩下空空的盘子,连一片菜叶都没剩下。

  “对了,长鱼,你上次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白小典手里拿着牙签,一边剔牙一边问长鱼。茅衫坐在旁边一言不发,jīng神不振。

  “我好像是遇到了一些……不gān净的东西。”长鱼说完,茅衫不自觉抬头看着她。眼神读不出的深邃,似是担忧,又似一分无奈。

  ☆、第9章 窗外人

  “一个月前,我搬了家,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搬进去后经常做噩梦。有天晚上突然醒来,我看见卧室的墙壁上有东西在发光,很模糊,像字又像画,朦朦胧胧地又睡了过去,第二天想起这事,去检查墙壁,墙上gāngān净净的并没有东西,我以为只是个梦,没有多想。可是没过两天,早上醒来睁开眼睛,又看见墙上出现那些字一样的东西,我起身想看清楚,刚一动,那些东西却又消失了。后来这样的qíng况每隔几天就会有一次,那些东西虽然每次都出现在我卧室墙上,位置却并不固定,有时只有一个地方有,有时有好几个地方同时出现。我找人来看过,都说房子没有问题……”长鱼平静的叙述着,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我靠,这样还没问题,长鱼你也真沉得住气,这种房子你还能住一个月!”白小典扔掉牙签,一脸的不可置信。

  “表妹你且听长鱼姑娘把话说完。”茅杉听得很认真,她觉得长鱼的声音很好听,跟她师姐一样。

  “其实我之前在市里买了房子,还在装修,估计再有半个月就能完工。本来打算先将就一段时间,半个月后就搬去自己房子住,谁知……”说到这里,长鱼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昨晚我正要睡觉,忽然听见窗外传来摩擦声,像是什么硬物在墙壁上摩擦发出的声音,声音很清晰很尖锐,听得让人起jī皮疙瘩。我过去查看,窗外空dàngdàng的,什么也没有,只是外面窗边的墙壁上,有很多划痕,五根为一组,深深浅浅乱七八糟……半夜,又是那种摩擦声,我被吵醒,睁开眼睛,看见窗外站着一个人……”

  长鱼平复了一下心绪继续说:“外面很黑,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我能感觉到他也在看我,一边看一边用手指甲划着墙壁。我当时吓得躺在chuáng上不敢动弹,更不敢睡着,就这样僵持到凌晨4点过他才走。他一走我就报了警,警察过来后除了墙上的指甲划痕,什么也没发现……”

  “他们有取划痕里的墙壁样本回去化验吗?说不定会有那人留下的dna!”白小典听得毛骨悚然,又打断了长鱼。

  “确实有找到dna,”长鱼顿了一顿,“听说是属于一个失踪了接近两年的男人的。”

  “一个失踪两年的男人半夜出现在你家窗前磨指甲,靠,真够猥琐的,而你居然跟他对视了一晚上!”白小典满脸的鄙视与惊讶不加掩饰地吐露了出来。

  “我总觉得这两件事qíng有什么联系,但是又想不出是什么联系……从我搬进去开始,就没有消停过,那房子一定有问题,所以我过来,想请你外公过去帮我看看。”长鱼揉着太阳xué,看得出来她jīng神状态很差,“今早警察离开后,我没有再待在家里,直接去了医院,下午一下班就过来找你了。”

  “爷爷外出办事,要过几日方才回来,”一旁默默听着的茅杉开口道,“不过在下倒是愿意跟你过去一探究竟。”

  “你……行吗?”长鱼将信将疑地看着茅杉。

  “在下,不行吗?”要是换做别人,茅杉一定一拍桌子走人了,居然有人敢质疑自己的能力!但是这人不是别人,是长鱼!虽然知道眼前这个长鱼并不是师姐,但是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簇都让茅杉挪不开眼,又怎么舍得丢下她不管。

  “长鱼,你不知道我表姐现在可出息了,这不,今天又帮我破了一个大案!她行的!就算她不行,不还有我吗!反正我明天休假,跟你们一起过去看看!”白小典的手搭在椅背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再怎么茅杉也是她表姐,作为好姐们儿,就算平日里总是小打小闹的,以看对方出丑为乐,整蛊对方为荣,但是在关键时刻,还是同气连枝的。就好比现在,她表姐看上了长鱼,她无论如何也是要帮她表姐一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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