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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吃的太多了GL_瞳师【完结】(52)


师父这般认真地与自己解释了番,好似一种鼓舞,令舒棠先前那股冲动又上来了——“那师父为何会如此易乏,如何会在密室中吐血,又如何会几次三番地晕去?我不管师父愿不愿意接受这现状,我只是……只是想确认您是否康健。”
积压在心底许久的话一股脑地都说出来,舒棠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她又想逃跑了,或许她真的像师父说的那般——喜欢逃避。
芙玉心中莫名一暖,似乎没看到舒棠窘迫的模样,依然认真地道:“为师万年前本体碎裂,缺失了一块,这是本体上的缺陷,无论如何调养都是无用。”
她没有说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有一部分仙力是不可使用的,一旦用了,必会元气大伤。而她当初为了给舒棠融合灵根,已是用过一次,上次与苗婧菡在蛮荒斗法时又用了一次,着实伤了不少元气。还有前些日子,为了将真神之力与玉坠融合,她使出了万份珍贵的本源之力,又令元气亏损了大半。
徒儿想知道的应该就是这些罢。可是,她这个做师父的,又怎能把这些话说给徒弟听呢?
芙玉这才恍惚间意识到,不知何时,她也知道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舒棠也听出了她还有没说完的话,等了一会儿,见师父还不继续,她便问道:“如果找到缺失的部分,是不是就能治好师父了?”
芙玉摇头,“那部分与为师分离万年,已是沧海与桑田的区别。它成为了独立的个体,为师亦然。两个独立的个体,又怎能融合到一起去呢?”
“既然如此,神力qiáng大,且又是轮回真神的神力,想必能够修复师父的本体。师父为何又不要徒儿给您?”舒棠垂着头,轻咬下唇。
两人皆是安静下来,半晌,芙玉弯起嘴角,明明笑着,却带了些无奈与酸楚,“千轮算是我旧识,我第一次知道世上有猪崽,也是从她那里所见。让我融合她死后留下的力量,我是做不到的。更何况,成为半神又能如何,我如今只想看你飞升成仙。”
“师父,我明白了。”舒棠想了想,面上忽然染了朵红云,“师父,我成仙后便可出师了是吗?”
芙玉身子一僵,“你很想出师?”
舒棠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是问问。”
“等你不需要师父时,离开便是。”不知为何,芙玉觉得心里发闷。为了排解这感觉,她将府上空无一人的事与其说了,然后道:“你以后便在府中修炼,莫要出门,为师会给你带回足够多的秘籍功法。你有神力的事qíng很快就会传出去,人界众人对你虽是无可奈何,仙界之人却也会对你有所企图。为师替你拦下他们,你只需要在这里专心练功,早日飞升融合神力便可。”
舒棠应了下来,等师父出门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想出师,不过是为了和这人断了师徒的关系,为了给自己最后一分与师父在一起的机会。虽然,她明知道师父不会对自己动qíng,但如果她们永远只是师徒,便永远没有任何可能。
倒不如出师后她脸皮厚点,就算落的竺采彤那般境地,她也认了。
舒棠踩着师父离开的路,赤脚走出屋子。望着上方隐约闪现的结界之光,她莫名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逃避,仗着师父的保护而逃避。
她有神力,她也清楚,只要在她飞升前有人抓住了她,那人只需要杀了她,炼化她的灵台,便可以夺走真神之力。
只是,说到底,这神力真正的主人并不是她,而是苗婧菡。这人心思飘忽不定、不可捉摸,可舒棠明白,真神之力给自己已经是必然,便是自己硬要将其还回去,小猫也是不会要的。她又何必再去和这满心算计的人见面呢?再者,就算她把神力还了回去,又有谁会相信,神力已经被她送了出去,并不在她身上?大家都只会将其当个托辞罢了。
想罢,她去了偏殿打坐,却不知外面已经为她闹翻了天。
元归派、清容派以及苗婧菡一齐将神力一事传的人尽皆知,人界各位都知晓了,仙界众仙又怎会收不到消息呢?一时间,这些平日里淡定的仙家都不淡定起来,一个个都恨不得见一眼舒棠,想个法子从她那里骗来神力。
真神之力不是寻常珍宝,而且这东西现在就在这仙界中,有这好事,谁不想试试?
于是,在舒棠努力练功时,芙玉就在外面为她解决这些事qíng。庐华和南檀知道神力一事当真存在后,也是一惊。但是,到了上仙境界的人,总归和其他人有着不一样,他们不过惊讶一瞬,随即便和芙玉一齐保护起舒棠来了。
外面暗cháo汹涌,府中却是平静的有些吓人。舒棠每日最开心的时候,大概就是夜晚时与师父一同休息。不过,师父似乎总是颇为乏累,就算是一同休息,两人也没什么jiāo流,只偶尔会出现自己睡相不佳,把手脚扔在师父身上的状况。
好在芙玉上仙处变不惊,很快就习惯了徒弟不老实的睡姿。
这一晃,就过了将近半年,外面那些风波终于消停了些,芙玉每日也得了空,在偏殿或宽敞的院子里指导舒棠的剑法和法术。若舒棠需要,她还会为其制造出模拟斗法的虚影,与其对战一番。有时候芙玉有了兴趣,还会亲自与小徒弟过上两招。
只是,看着徒儿这种进步,芙玉既欣慰,又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每每想到徒儿对自己道的出师一事,她就会想,若是徒弟飞升的慢些就好了。
这些日子里,芙玉上仙想的最多的,不是出师这事,而是她心中那奇怪的感觉。舒棠常看见师父在指导自己剑法时走神,便是她在想此事。
芙玉是个反应慢的,但她不蠢笨,再复杂的事qíng,用上一两个月也可以想明白了。但这一次,她想了整整半年都没什么头绪。
唯一有点变化的,是她近些日子来,越是和徒弟走的亲近,越是觉得那不对劲的感觉qiáng烈起来。这件事颇有些影响她的正常生活,芙玉上仙想了想,便和徒弟提了句:“为师近日身体不适,你暂且回偏殿睡吧。”
修仙人本可以用打坐代替睡觉,可舒棠为了能和师父多接触,硬是每晚跑去蹭了chuáng。这半年来,她睡的一直都算踏实,不再有那莫名的梦魇,便也找不出理由留下,只好卷铺盖回了偏殿。
如此又是一年的日子过去,师徒二人每日相见时间越来越少,曾经是舒棠躲师父,现在两人倒是相互对调了身份,变成了芙玉躲避舒棠。
舒棠只当师父身子不好,需要静养,便狠了命的修炼,想要快些减少师父的负担。如此一来,心想徒儿此举是为了早些出师,芙玉心里便更是堵得慌。
其实,芙玉想的也是简单,既然接触徒弟心里会不舒服,那就少为接触。可一旦少接触了,她还不放心徒弟,始终对其挂念。
纠结了小半年,芙玉终于去问了庐华,这是个什么qíng况。
哪想,庐华听完她的描述,没提出什么有用的意见,倒是一脸惊悚地道:“小芙蓉,你这个很像相思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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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玉定定看了他半晌,慢慢道:“庐华,身为舒棠半个师叔,这种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你都好意思和我说了,我怎就不能和你说实话了?”庐华一想这位给他说的那些形容词,觉得牙根都要酸倒了。
明明是芙玉来虚心请教,到最后,竟是两个人争执理论起来。在彻底跑题后,两人gān脆斗起法来,十个回合后,芙玉完胜庐华,随即扬长而去。
庐华气个半死,跑去找南檀说理,却被南檀扔了一堆事qíng去办,实在悲惨。
芙玉嘴上和庐华争辩着,但等她回了府上,听见偏殿里传来的声音时,她也有些怀疑庐华所说的那些话。
方才不见花花,她心里总记挂她,那时,她只觉得这是师父对徒弟的不放心。然而,现在她听见了花花的声音,却又产生了想要去看看她的想法,实在不像是自己先前所想的那种“不放心”。
芙玉上仙想了两年都没想明白的事qíng,自然不会在这一瞬想明白。她压制住自己心中莫名的想法,本想回去休息一番,却是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偏殿。
“师父?”舒棠刚耍完一套剑法,便见师父恍恍惚惚地走了过来。
“花花。”芙玉无意识地唤了她一声,随即眉头紧锁。
一看到师父皱眉,舒棠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师父,是不是我刚才的招式用错了?”
“不,”芙玉轻轻摇头,“你剑意领悟的很好,继续努力。”
说罢,舒棠又见她师父恍恍惚惚地离开。
师父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舒棠心里不放心,将剑收回体内,跑着跟上了芙玉,“师父,您可是身子不舒服了?”
芙玉回头,看见她俏生生的徒弟面带忧色,忽然意识到,自己和她好像许久都没有认真说过话了。
每每和徒儿说话,她都觉得不自在,便不知不觉地疏远了徒儿。芙玉心中内疚,只好态度极为认真地道:“为师心中有些事qíng,你好好练功,不用担心我。”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为师明日去妖界一趟,你若是饿了,厨房备了好些吃的,直接去吃便可。”
舒棠一窘,以她对师父的了解,厨房里必是备了普通人一年所需的粮食。
师徒二人进行了短暂的对话后,芙玉抬脚离开,舒棠也未再追上去。回到偏殿后,她运作真气,激出体内凝结而出的气剑,斜飞入天,剑尖一抖,挽出了一朵剑花。
翌日,芙玉一大早就出发去了妖界,一路来到回chūn堂后,她敲了敲门,很快,一只圆滚滚的小兔子跳了出来。
见是芙玉上仙,绮烟淡定地化作人形,雪白色的小披肩护着上身,看着倒是暖和。
芙玉沉默了下,忽然开口寒暄道:“身子最近还好吧?”
听到芙玉上仙说这等寒暄的话,绮烟一脸见了鬼的表qíng,淡淡应了声,请芙玉进门后,在前方引路。
竺采彤此时斜倚在美人榻上,娇红的唇撅起,略带不满,“小芙蓉,你来得可真不是时候,绮烟打赌输了,正在给我捏肩呢。”
“什么赌?”芙玉撩开层层纱幔,走到她身边,见旁边有个座位,便直接坐了。
那本是绮烟的座位,不过绮烟并不在意,既然座位被占,她gān脆化回了兔子的形态,跳上了美人榻,窝在了竺采彤身前。
竺采彤得意洋洋地道:“我与她对视,谁先脸红便是谁输,她没多久就输了。”
雪白的小兔子动了动耳朵,红彤彤的眼睛盯着chuáng榻,假装没听见。
芙玉静默片刻,问道:“这赌可有什么意义?”
“自然是有,”竺采彤轻笑,看向小兔子的目光与从前大为不同,“这样一来,就能看出是我喜欢她多一点,还是她喜欢我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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