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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吃的太多了GL_瞳师【完结】(57)


而芙玉被怀中人松开,整个人都是怔愣在原地的。
她曾被竺采彤这般抱过,那时她没有半点心悸,惟有满心的不舒服,便推开了对方,而如今,推开她的则是自己的徒儿。
徒儿她……想必也是不舒服的吧?
芙玉已经意识到自己不懂感qíng这档子事,于是使劲想着竺采彤曾对自己表达心意的那些法子,哪知道才使出第一个,便受了挫。
原来,当初采彤被自己拒绝的滋味,会是这般难熬。芙玉无力松开了身体僵硬的小徒弟,轻声道:“为师不求你做任何事,只希望你平安。今日你也是受惊了,回去休息罢。”
师父态度的转变舒棠不是看不出来,她隐约明白了原因,连忙抓住师父的衣袖,道:“师父,今日烈犹城主……今日那妖道于我说了些话,徒儿还有些想问您的,您有没有时间……”
芙玉叹了口气,也是察觉了自己的失态,便道:“我去小厨房准备些吃食,你在正厅等我罢。”
话音落下,她拂袖离开,身姿依旧翩然,步伐却是有些乱了。
步乱,说到底就是心乱。
看着师父的背影,舒棠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也乱了几分。
她不知道,师父究竟对自己有多担心,才会这样无意识地抱住自己。
到了正厅后,舒棠腿还有些软,她找了地方坐下,看着那桌子、那木椅,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初来仙界的时候。
那时候,她怕芙玉怕的厉害,总觉得这人要把自己养死,结果到了今日,自己却是彻底迷上了这人,哪怕对方永远都不会对自己动心。
舒棠勉qiáng笑了下,不过,既然师父并不反感抱自己,被自己松开后还有些恍然,或许对自己也不是排斥的吧?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想到竺采彤,所有的安慰又成了笑话。是啊,竺前辈在师父身边那么久,就算心意都被师父知晓了,师父对她不也是一如平常吗?
但是,舒棠现在就像是吃不饱的孩子,每每想到师父对自己近乎偏执的担心,还有她与自己对视、与自己拥抱的场景……她就觉得,或许自己对师父也是有些不一样的。
等芙玉带着糕点和仙糙羹回来,舒棠已经化作了shòu形,趴在圆木桌上,小耳朵一抖一抖,甚是可爱。
走到它身边,芙玉将盘子摆下后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消耗了太多jīng力,不能维持人形了?”说着,她便捉住了米分嫩嫩的小蹄子,要渡气给她。
舒棠忙不迭地抽回蹄子,哼唧一声道:“不是的师父,我……我没事。”
她总不能说,自己方才开了脑dòng,想到师父可能喜欢自己,结果兴奋到满脸通红见不了人……吧?
舒棠又哼唧了两声,迈着短腿跑到师父身边,等师父喂了她两口吃的,她才算消了面颊上的红热,又化回了人形,垂着头坐在芙玉身边。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芙玉看着身边略显拘禁的舒棠,轻声问道。
她口上问的轻松,但心里却是在想——莫不是刚才吓到了徒儿,令得她怕了自己?
舒棠脑dòng开的太大,一时间还有些收不回来,被师父一问,她才反应过来,暗暗责备自己险些忘了大事。
吃了两口桂花苏,她尽量委婉地将烈犹所说复述了遍,然后问道:“师父,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芙玉一向不会撒谎,长袖中的手握紧后,她终是叹口气道:“都是真的。”
舒棠嘴中还叼着块桂花苏,她直直看向师父,一是惊讶烈犹竟知晓这般清楚,二是不敢相信师父暗自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
她原本是将这些事半真半假的听来,如今得知一切都是真的,心中的感动更是激增数倍。
师父她……
舒棠一想到师父为自己使了那本源之力,便心疼地不知该说什么。
芙玉早就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抬手拿下她嘴里叼着的桂花糕,随手放在自己口中后,道:“你不必多想,这是为师应该做的。”
那咬了半截的桂花糕还残留着微微热度,芙玉嚼了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动作似乎是过于暧昧了。可现在总不能再将糕点吐出来,于是,她便在徒弟的注视下吃下了这有着特殊意义的糕点。
所幸舒棠还在想着本源之力,并未注意,此时仍在感动之中。
不过,方才在小厨房做糕点时,芙玉便已经想明白了,自己这两年来的不适正是庐华所说的相思症。而竺采彤更是让她明白,她想和徒弟一起在街上闲逛,想和她分享同一份食物、同一份心qíng。
她再迟钝,在险些失去舒棠的刹那也是明白了——她对自己的徒弟,多半是动了心。
芙玉上仙倒不觉得这事在别人眼中会怎样,她唯一想的便是舒棠会怎样看待。
刚刚回到府上时,她本是想心平气和地与徒弟谈一谈,可一想到先前的惊险,她便控制不住地抱住了对方。
温香软玉在怀,芙玉上仙想,控制不住似乎也是一种好事。
清心寡yù万年的玉石一朝开了窍,这世上除了芙玉上仙自己,所有人都会震惊。只是她此时还不自知,只想着要如何将这种心意委婉地表达给徒弟。
偏偏,她芙玉最不擅长的事qíng,就是委婉。
但是,当她想通后,这些事qíng也不那么重要了。只要徒弟还在她身边,那么,她就有无数年的时间去创造机会。她自己与竺采彤虽是没能日久生qíng,但绮烟却是成了功的,有先例在前,芙玉也算是有了底气。
迟钝如她,如今终于能有了自己的思量,当真不易。眼下气氛微有尴尬,芙玉看着舒棠,想了半晌,问道:“你可还有什么想问的?”
她这话题转的实在生硬,但舒棠有意打破尴尬,便顺过她的话问道:“师父,那玉坠的诅咒之力又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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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之力是真神之力,由那玉坠带给了你,我本想等你飞升后再告知于你……”芙玉上仙顿了顿,“我没有想过瞒你。”
师父这般刻意地解释一番,倒让舒棠惊讶了下。不过,她并未察觉其中的微妙之处,只是点点头道:“那师父……我会不会也被诅咒之力所束缚?”
“玉坠仅是我缺失的一块本体,力量远不如我,所以它单能作为诅咒之力,不会完全控制你。但是花花,诅咒之力不是儿戏,不能替你剔除此力乃是为师的不是,可今后你若飞升成仙,也万不可使用此力。此力颇具邪xing,使用后有被它控制的危险,切记。”
芙玉说的认真,舒棠听的也认真,她仔仔细细记下后坚定道:“师父,徒儿记住了。”
该问的问完了,该说的也说完了,师徒相对再也无言。芙玉虽不想走,但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只好起身离开。临走前,她仍不放心地对舒棠道:“今日之事不怪你,你不要多想。杂七杂八的事qíng有师父和南檀他们处理,你专心练功便可。”
师父难得这般话唠,舒棠心里听的欣喜,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恭恭敬敬送走师父后,她回到桌旁,一边趴在桌子上吃糕点,一边想着今天的事。
想着想着,她便迷迷糊糊地趴着睡了过去,梦里,她又看见了那个蓝衣女子。
蓝衣女子第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是在蛮荒获得真神之力的时候。几次梦见她,再加上她所在的神魔战场,舒棠已经将此人身份猜了个大概。
这一次梦见她,与前几次稍有不同——蓝衣女子没有跪在尸体上哀泣,而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一个男人跪在她身边,双目yù裂,紧紧抓着她的手,嘶吼着道:“千轮!”
被唤作千轮的蓝衣女子重重咳了两声,嘴角流淌下刺目的鲜血,断断续续地道:“我欠你的,已经还了……你今后要善待自己,善待别人……咳,再也不能打打杀杀,也算是让我安心……”
“你死了我还怎么安心?而且你是轮回真神,又怎会死?”男人俯身单手抱住她,另一只手死死抓着浸着鲜血的土,手指满是伤口,“无论你轮回几世,我都会找到你。”
两人四目相对,千轮终是扭转过头,道:“既然你如此固执,那便去找吧,只要你不再做伤天害理之事,我们便在万年后再见……”
男人紧咬着牙,眼眶通红,“我从未主动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明明就是他们要……”
“我们和你们,谁都没有错。”女子轻声道,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错的是我,一开始就不该出生于天地之间……”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她缓缓闭上眼睛,身体变得透明时,三股力量从体内爆破而出,一股注入男人眉心之中;一股凝固成团,沉落于地里;最后一股,则是冲破云端,不知去了何处。
男人恍惚了一瞬,伸手捞了捞,却是捞得一片虚空。
舒棠走近一步,却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低喃:“我这一世太累了,再也不要存于世间。你代我活下去,千世轮回,过程虽苦,但终是可得圆满……”
那声音太过飘忽,后面许是还有什么,舒棠却已是听不见了。她猛然从梦中惊醒,人已经睡在了柔软的榻上。
屋中点了安神的仙香,缕缕仙烟从香炉空dòng处缭绕而出,满屋皆是这柔和的味道。舒棠掀开被子,下地穿上鞋,走到外面却不见任何人影。
她现在已不是曾经那个睡的像死猪一样的小姑娘,即便睡了,身旁传来的任何风chuī糙动她都可以感受的到。而这一次,她竟然睡的这般熟,师父点燃的仙香功不可没。
梦中场景依然历历在目,舒棠现在已经可以确定,那女子的身份必是轮回真神——千轮,而那男子,则是烈犹。
原来,那万年之约竟是这般来的……等等!千轮和烈犹的约定,为何要自己来完成?
舒棠先前一直没有细想,现在想来,身子猛然僵住,一个大胆的猜测令她呼吸都微有些凝滞——
难道,她就是轮回真神?
如果这个猜测是正确的,一切的问题便都有了解释。
烈犹为了这万年之约,一直不以真实身份与她相见,但在这等待的空当,他派苗婧菡多次接近自己,先是多次引诱她心魔,企图让她与他一样,再是将千轮留在蛮荒的那份真神之力给了自己,最后又让绮璇来仙界中带自己赴约……
舒棠怔愣地向后倒退一步,忽听门口传来声响,一抬眼,便见师父踏着莲步轻轻走来。她迷茫地迎上去,开口便问:“师父,烈犹和千轮,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她问的十分突然,但芙玉像是早就料到了般,叹了声气,道:“你且进屋,我与你慢慢说来。”
师徒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舒棠迫切地想要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但瞧见师父眉宇间的浓浓倦色,她又犹豫了。待芙玉坐下,她忙改口道:“师父,您还是休息吧,明日再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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