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烟熏妆的板寸头。”
“对，不过你这样形容她，哈哈。她可是真的是很牛的，除了空手道，跆拳道、柔道她都会，而且她还会调酒泡咖啡修车。因为去过很多地方，基本就没有再一个地方呆半年的习惯，所以她学过很多东西。而我认识她的原因是因为我本来想学泡咖啡，但是她见我的第一面，就问我要不要一起出去。虽说在国外很开明，但是还是第一次被第一次见面的人勾搭，害我吓得不知道这么回她，就差没拨腿就跑了，之后我就在咖啡店里做学徒。”
“她一定很受欢迎。”
“恩，没错。牛姐在我们咖啡店可是人气第一，好多女生为了她跑来做服务员。但是牛姐会跑到那家店泡咖啡，可是为了这家咖啡店对面商务大楼的某人，她的心意大概就差没拉个横幅广而告之了。不过，可惜那个人在牛姐认识她的时候已经结了婚，生了孩子。有一个对她很好的丈夫，有一对思想很传统的父母，有一个规模不小的企业要管，爱qíng对于那个人来说根本就是奢侈品，所以牛姐也只是在离着稍微近一点的地方看着，想着哪天可以靠近一些，以至于她之后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寄一张明信片给那个人。想必那个人应该也不是无动于衷吧，不过毕竟她已经过了可以随心所yù的年纪了。就这样，到了寒假期间，牛姐就决定不再继续呆在咖啡店了，她说自己要开始新的旅程。把我的联系方式记下之后，就背着背包走了。也多亏了牛姐用自己惨兮兮的经历证明原来我没有这么惨，也就看开了许多。”
“加上同学聚会那次，我也是偶然得知的，赶过去想看看能不能遇上你，不过你还是一见我，只是打了声招呼就走，而且之后的同学聚会你再也没参加过，想来你真的是很讨厌我吧。我也没在参加同学会，假期也没有回国，每天忙着打工。不过jiāo了不少男朋友，但都无一例外，jiāo往不到一周就分手。然后我就开始jiāo女朋友，有几个稍微谈得来一点的，但是还是过不了一个月就分手。那时候，我在学校的名声可糟糕呢。”
“直到在大学毕业那个舞会上，罗若兰问我，为什么大学四年，都没有正经jiāo个喜欢的人。我也不知道，小壬，我也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我大概就会胡思乱想，怕自己受不了疯掉。以至于只要有人向我表白，我就同意jiāo往。是不是很糟糕，比你糟糕多了呢。”
“但是罗若兰却在那个舞会上向我表白了，当着整个学校的同学的面，我不知道她会什么这样做，我也从来没有拒绝过任何人。那次是我唯一一次想要拒绝，因为且不论我们这些年的以来经历过的事qíng，光是子君这一点，我就没办法同意。但是在那个场合，如果我拒绝她的话，估计她剩下的一年会过得辛苦，结果我同意了。”
“舞会结束后，我本来想和罗若兰说清楚，但是她竟然抱着我哭。四年，手上被切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我们被人骗得身无分文流落大街的时候，穷到明天吃什么都没着落，穷得衣服一个礼拜都没换的时候，她都没哭。”
“你心软了？”
☆、bī疯
“恩。她本来和我经历了不少事qíng，而且在国外的四年，她没有jiāo过一个男女朋友，向她表白的人不少，她就是一直没答应过。我又不是块木头，不是瞎子聋子听不见看不见，感受不到。我本来就打算不准备再回国，罗若兰问我要不要继续读下去。我想了一下，既然家里不急着我回去，我自己打工赚的钱已经足够让我付学费了，就报了一个商学院进修。她只要一空就会来接我下课，在国外这种事虽没有人人喊打，但是也没有全盘接受，毕竟很多家庭都是基督徒，也碰到过很极端的人对着我们大声咒骂、划花我们的车，甚至在墙壁上喷漆这种事qíng都发生过。她跟我经历一起面对这些事qíng，会把家里弄gān净，然后告诉我这不算什么，只要两个人在一起。”
“子君一开始还会时不时的会打电话过来，跟我说一些你的消息，但是我一直都没有勇气和子君说若兰的事qíng。当初一开始若兰决定留下来，我看她家里阻力很大，估计事qíng没这么容易成功，也就没说。后来她真的能留下来的时候，那时子君正好和我说，她有了新的女友，我觉得没必要再提。等我回国的时候，我已经和若兰分手了，发现子君和朱丽在一起过的挺好的，就更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件事qíng一直拖啊拖，才会闹成这样。”
“那你又为什么和罗若兰分手了？”
“我还在商学院读书的第二年，她从大学毕业，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不错的工作意味着无止境的加班，没完没了的应酬，加上她本来就比较要qiáng，即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是默默压在心里。她工作开始忙起来，我又要上课又要打工，能好好聊天的时间很少，渐渐她接我的次数越来越少，连一起吃饭的时间都快没了。学校教授布置了不少需要几个人一起完成的作业，免不了要和同学一起查资料，吃饭甚至一起回家。好几次，她来接我，都看见我和其他人聊得很开心，而且生活的重心也不再围着她转。她心里虽然有想法，但是她一直憋着不说，那时候我粗枝大叶的，也就没往心里去。”
“渐渐她开始越来越沉默，常常一言不发想事qíng，甚至连我叫她都不回，这才察觉到她不对劲。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就拖着她去看心理医生。刚看心理医生那会，医生说我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和重视，让她觉得我随时会离开的样子。我立刻就把打工辞掉了，专心陪了她一段时间，的确好多了。”
“不过好景不长，有一天我稍微晚了一点回到家，看见她坐在浴缸边，手上还拿着刀片，血流的到处都是，她竟然问我这样好不好看。那次把我吓坏了，赶紧把家里锋利的有危险的东西全收起来，不让她伤害自己。那段时间我甚至连睡觉的时候都在担心半夜她会不会直接拿把刀，把我们两个一起杀了。”
“之后只要我没第一时间回她短信，她会立刻不停地打我电话。一开始我还耐心的哄着，到后来我也有点经受不住了。我只要一不理她，她就在家里闹，说我是不是喜欢上别的人。我不在家的时候，会派人跟踪我。甚至我和同学可能随便吃顿饭，她都会私下找那个同学说教一番。当我知道这件事后，我一下子气疯了，就跟她提了分手。”
“我一跟她说分手，她就像是突然恢复正常似的。很诚心地向那个同学道歉，也不再对我的私人生活加以gān涉，但是只要我们一和好，她又变得更加变本加厉。从学校毕业之前，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闹出点事qíng。后来我才发现可能是我一直开始就做的不对，从没有下定决心，狠心离开她才导致她的病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等到学校一毕业，我特地远远离开那座城市，进到一家跟她公司完全没有任何业务联系的公司实习，好不容易稍微做出了点成绩。结果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我的消息，立刻换到一家和我的公司有业务联系的公司上班。那段时间才让我真的体会了一把被人bī疯的日子。你们都觉得子君闹起来很厉害，那是你们没体会过什么叫闹。若兰她如果心qíng好的时候，你说什么她都会同意，她心qíng不好的时候，会把之前所有说好的全盘否定。上一秒还在很体贴地帮我准备材料，下一秒就和我的对手相谈甚欢。我已经分不清哪句话她说的是真心，哪句又是假话。每天都活的提心吊胆，她会不会因为因为我说的某句话，开始西斯底里，伤害自己。差不多在我快把自己bī疯之后，遇到了麦姐。”沈含言停顿了一下。
“欧姐是麦姐的好友，她询问我要不要回国，帮她照看一下她在国内的生意。之后的事qíng你就知道了。所以子君恨我不是没有原因的，我把她曾经最喜欢的人，没有告诉她就把那个人变成自己的女朋友，然后又把那个人弄成半个疯子。子君只是打我几拳，在公司闹一闹而已。如果换成我，才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她。”沈含言说完这些，沉默了许久，眼神中渐渐透露出一种有些历经沧桑的感觉。
我坐直身体，把她的头抬高，bī她的眼睛看我，“看着我，沈含言，看着我，你还有我。”我看见沈含言不再沉浸在她的回忆中，眼睛的瞳孔中印出的是我样子，就这样直勾勾看着我。
我把她的头按到我的肩膀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这种时候，你应该哭泣而不是睁着眼睛。身为女人，没必要这么坚qiáng的沈含言，我允许你在我的面前软弱下。”我抚着她的后背，搂紧怀里的这个人。
过了许久，沈含言才开口，“小壬，我不值得这么轻易的被原谅。”随后我感觉到肩膀上开始湿润起来。
☆、剥虾
我和朱丽打电话商量要和她家子君见面的事qíng，她有些惊讶，问道：“你家沈含言不怕我家子君看到她，又发脾气闹腾一番。。”
我很肯定地回她：“不怕，含言说了这次由我决定。”
“哇，好厉害，我可不敢，也做不了我家那位的主。我还要回去先探探口风，有确定答案在告诉你，不过就最近来看，别抱太大希望。”
“嗯。”
“看你这样子，估计沈含言告诉你她和那个女人的事了。”
“从哪里看出来的。”
“以前你的口气不似现在，很有底气的感觉。”
“算你有眼色。”
“其实沈含言真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子君也不会太生气。她生气的是沈含言一直没告诉她这一点，更生气的是明明那个女人把沈含言弄成那样了，她发生这么多事qíng，竟然一件都没告诉子君。子君可是很看重她们之间的友谊的。”
“。。。我家那位还觉得自己不值得这么轻易的被你家那位原谅，所以自己惩罚自己呢。”
发现两个人的jiāo流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qíng。
“要不你回去通通气？”
“。。。其实子君一开始发现她们两个人在一起过，还是很生气的，然后飞到那边之后，从很多人口中听说她们的事qíng，也并非子君想象那样的，也就看开许多。经过这事，我现在真心觉得我家这位挺好的，也很理解沈含言为什么一直纵容子君的闹腾。最近子君算是长大似的，懂事很多了。”
“平时你们一闹，我这边也不清净。不过最近都没看到你在吐苦水，想着是不是子君拦着不让呢。”
“才不是呢，要是这两个人和好了，四个人出来一起到处玩玩，认识这么多年，还没四个人聚在一起吃过饭呢。”
“嗯，好像真是没吃过呢。”
这些天我一直在等朱丽给我消息。最近子君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想通了竟然决定要去上班，这下苦了还等着她心qíng好点的时候，谈谈聚会事qíng的朱丽。每次见到回家就黑着脸的子君，朱丽也没胆子去提，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稍微打听了聚会那天的子君行程，不巧有约了。垂头丧气地回了我，我安慰了几句，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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