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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三者GL_九九和【完结】(18)


  “A市一共有十七个组,我们称为‘十七组’,每个组的首领就是‘王座’。十七组的老祖宗往上追都是祁家的旧部,祁家是某个朝代的王族后裔,带着家臣逃亡到A市这片地区,之后就一直安居在这,以祁家为中心,开始暗中建立各自势力并为祁家服务,几百年来都是如此。祁家管着这十七个组,所以被叫做‘中央王座’。半年前,我被大哥赶下来,成了废弃王座,他上位了,正掏空心思地想我的命。”
  “可是,你是他亲妹妹啊!”
  作为一个无任何不良记录的好市民,我根本无法理解祁牺说的她家的小孩自相残杀的狗皮传统,那些亲戚和领养的就算了,可是……对着自己唯一的亲妹妹,那个男人怎么下的去手?!
  “哈哈,”祁牺毫无预兆地仰头大笑,肩头一抖一抖的,她撩起上衣,把裤头往下扯,露出小腹上一条深棕色的刀疤,“正因为我是她亲妹妹,和他一样的祁家家主正统血脉,受着中央王座骑士团的拥护,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所以他才格外‘照顾’我啊。”
  这条伤疤我见过,祁牺冒充我表姐来找我的那天,她躺在chuáng上,伸懒腰衣服跟着往上带,刀疤冒出一小截,下边被裤子遮住看不见了。
  现在看着真是触目惊心,长长的一条,弯弯扭扭,爬到大腿上,又丑又狰狞。
  “这是我七岁那年被送出老宅的前一晚,哥哥砍的。为了回赠我亲爱的老哥,九年后我特意送了他一颗子弹,可惜那会我技术还不到家,偏了点,只切了点肺片。我跟他说男人身上怎能没点上,胸口一个子弹孔多帅啊,睡一个女人人家就能赞美他伤疤一次,他还得感谢妹妹我这份大礼,是不是很贴心?”
  我点头,“贴心,不能再贴心了!”
  祁牺看一眼我的眼睛,眼底有种我看不懂的qíng绪,就像平静的湖底游过嬉戏的鱼,表面风平làng静,内里却清波微澜,缓缓dàng漾。
  我就是条神仙鱼,活在她的眼波里。
  她右手抚上我的脸,拇指轻轻摩挲我脸颊的皮肤。
  “我被赶出祁家那天,我爸死了。”
  她说,语气很平静。
  跟她打魏玲那天一样,她跟我走在科大后面那条人很少的巷子里,说话很平静,脸色很平静,眼光很平静,静得我好害怕天上的云能会进她的眼睛里。
  我握住她抚摸我脸颊的手,五指□□她的指fèng,轻轻往下扣。
  “我哥带着两个律师到祁氏国际召开全体同事会议,律师拿着几分文件,说是我爸的遗嘱,把他所有的资产留给我哥,上边摁着我爸的手印。还有一份亲子鉴定书,上面的证明是我是我妈和别的男人的野种,而不是我爸的。我不是爸的亲生孩子,祁家血统最高贵的就只有他了。中央王座骑士团的那些人大概只承认我哥了吧,谁都知道要弄一份假的鉴定书对我哥来说多容易,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我哥啊,从小就闷,不爱说话。他比我大三岁,我七岁,他也就十岁。他养兔子,却不给兔子喂食,我就问他,哥,你怎么不给兔子喂白菜,我哥说,他喜欢看兔子被折磨的样子。他总是喜欢用行动来代替语言,那天晚上,他拿着爸送他的佩刀走到我面前,一句话不说直接就是一刀,最后对着躺在地上不停流血的我说:我砍你一刀,血流完了死了正好。要没死,算我送你一命,以后再见就不客气了。呵,呵呵。”
  我把头深深埋进祁牺怀里,两手紧紧圈住她的腰,安静听着她的心脏。祁牺的心脏一定特别漂亮,跳的时候特别有力量,嘣嘣,嘣嘣,跳着命运的jiāo响曲,倔qiáng,坚qiáng,不屈。
  她低头吻我的头发,说,“半年前我被赶出去的时候跟他说,我不在乎祁家的资产,不在乎中央的王座,我只想好好照顾爸爸妈妈,和家人快乐地生活,包括哥哥一起。他要什么我都给他,他要我滚,我收拾东西马上滚。可是,我想知道,爸爸身体一直很好,为什么短短几天时间就得了莫名其妙的病,一夜猝死?
  “爸爸生病时我一直陪着他,从没听他说过什么遗嘱的事qíng,就在爸爸出事那晚,我哥突然把我叫出去,说有很重要的事qíng必须当面找我谈,我一出门,没多久管家就告诉我我爸猝死了。我叫他摸着自己的心问自己还有没有良知,他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只有我还不够,他还不放心别的。”
  我说,“祁牺,你哥真坏。我讨厌你哥哥。”
  祁牺笑,“其实我跟他比也好不到哪去。”
  “不,”我摇摇头,伸手捧住她的脸,坐直上身与她平视,“我讨厌他不是因为他是坏人,是因为他对你不好,他让你难受,还让你伤心。我讨厌他。”
  我说的是真话,社会上那么坏蛋,杀人的放火的,诈骗的抢劫的,要是每一个我都要过一遍心、狠狠咒骂一顿的话,那我真是太闲得慌了。
  人要是真厌恶什么,那一定得是某样东西危及到了自己。
  就像那个祁牻,他想害祁牺。
  我想把他浸猪笼一次,再车裂一次,然后再拿去片ròu。
  他凭什么砍祁牺,我都舍不得打她。
  “小仙女,燕思南救过我一命,断了一条腿。”祁牺突然说。
  我一怔,脸色开始发白。
  “半年前,我哥派人来堵我,当时我和思南在车上,她帮我挡了一块玻璃。”
  “…… ……”
  “你知道燕思南那个时候对我说了句什么话吗?”
  我呆呆看着她,手心渐渐渗出冷汗,觉得有些冷。
  “她说:‘祁牺,我讨厌你哥,他让我活得好累。’可那句话听在我耳朵里,就是:祁牺,我讨厌你,你让我活得好累。小仙女,我欠思南太多了,光那一条腿我这辈子都还不清。”

  ☆苍涯武馆

  一句话听在耳朵里,我开始产生幻觉。
  空气实体化,把我围进一个立方体,灯光不断流动灌进立方体变成透明的液体一点点涨上来,直到淹没我的头顶。
  我隔着晃动的波光勉qiáng探查外界的景象,一张口呼进的全是咸涩的液体,想咳嗽喉咙却没有力气,只能徒劳着长大嘴巴。
  漂不上来,沉不下去。
  “所以,”我笑了笑,两手把住她的肩头,沉声道,“你要尽到你的责任,好好对她,女孩子的真心是最不能辜负的珍宝,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思南。”
  我想了想,从她怀里钻出来,说,“不要让自己太难受,能生存下来已经很辛苦了,如果在战斗中还不能享受快乐,那真是太可怜了。”
  我不知道祁牺和燕思南之间究竟都发生过些什么,在我眼里祁牺对燕思南的依赖程度和婴儿对rǔ母的依赖是一个级别的。
  祁牺说她们很早就认识了,也许是在无尽的苦难的日子里,燕思南给了她为数不多的温柔与光明。
  照进地狱的第一缕救赎之光永远都是最圣神,罪不可侵犯的,那种类似于救世主的地位在一个人心中的地位几乎不可动摇。
  祁牺的地狱生活里,燕思南给她带去上帝的天窗,于是燕思南成了祁牺的救世主。
  我就是这样臆想的,用我的直觉。
  不要嘲笑我,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我无权对祁牺和燕思南的关系作出批评,但说实话,我是很厌弃那种救世主与被救赎者之间的关系的。
  它近似于感qíng上的依附、从属,一方处在下级的位置对另一方进行仰望,而在处在上级的人看来,他要付出的爱更像是施舍,久而久之这种感qíng关系就会变成单向的qíng感,有去无回。
  这不平等,不平等就会倾斜,就会破裂。
  感qíng必须互动。
  我可以帮助你,但我希望你明白,我的帮助,包括我这个人,于你而言只是一种工具,一种媒介,一种契机,最后真正拯救你,使你站起来的是你自己。
  你是独立的,你是一个完整的个体,我们并肩而行,互相扶持。
  我知道祁牺在看着我,眼神除了沉寂全是思考。
  我没有心qíng去关心她到底在想什么,匆匆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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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牺跟我坦白身世后,我俩关系没有更上一层楼。
  相反,我们之间有些倒退的迹象。
  问题主要出在我身上。
  我依旧专心工作,兼职她的保姆,做好每一顿饭,洗好每一件衣裳,一切都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除了我不再跟她顶嘴。
  细想来,我们之前本来jiāo集就不多。
  最多的互动就是拌嘴,一般都是由我顶嘴挑起,到她威胁我不得不闭嘴而结束。
  现在我不顶嘴了,她说什么我都“嗯,啊,哦”回答。
  如此一来我俩自然没什么对话了。
  我跟祁牺,简单的合租关系,就这样了。
  没多久她就会搬走吧,反正她房子多,爱住哪住哪,最好回去和燕思南一起住,人家腿还不方便,就应该去照顾人家。
  说真的,我特佩服燕思南。
  我以前因为她对祁牺的态度有些不待见她,可现在,我真的特佩服她。
  她看着那么娇娇弱弱的女孩子,名牌大学毕业,年纪轻轻就是小有名气的设计师,光就学习这方面,学霸这个种族一直是我烧香的对象。
  当祁牺说燕思南为了救她废了一条腿时,我彻底懵bī了。
  妈呀,这种为了爱人不要命的行为,真是酷毙了!
  像我这种贪生怕死的小人,要是遇见了喜欢的人出事,能不能豁出xing命去救对方,还真得打个问号。
  呵,我就是怂,就是没骨气,爱与不爱从来算不清,也不敢算,说到底还不是只在乎自己,自私自利。
  “老板,”一只洁白修长的手伸到我面前,手腕上系着一条雪白的丝带,食指中指间夹着一张纸艺贺卡,“昨天刚发工资了,给你的礼物。”
  “啊?”我接过贺卡,面上是压出来的花纹,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写着几排小字,是一首诗。
  秋天的日子是半透明的,
  涂在林中金色的土地上,
  秋天的日子对全世界微笑。
  没有杂念的睡眠多么美好,
  使花朵和糙地渐渐厌倦。
  chuáng头挂着红色的葡萄花冠,
  秋天的日子不再有任何渴望 ,
  它的手指如此冷酷无qíng,
  处处隐约闪现在自己的梦中,
  白雪花纷纷飘落。
  “不是吃的啊。”我合上贺卡撇撇嘴,看到肖雪芜对我笑,她说,“偶尔也吃□□神食粮呀。”
  “你写的?”
  肖雪芜弯弯眼角,“不是,是索德朗格。”
  索德朗格?一听就是个外国人,不认识。
  我正尴尬着不知道怎么继续对话,我手机很救场地响了,我急急忙忙拿出手机看,来电人,乔正国,卧槽,老爸!
  接乔正国来的电话还不如继续跟肖雪芜冷场呢。
  淡定,淡定,我深吸一口气,“喂,爸,我很好,基本隔两天就跟孙闵瑞见一面,我们很好,不用担心,两人都没那个意思,你要没什么事儿我就先挂了啊,这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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