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只觉着遮在面前的那块布被扯下来了,恨不得缝上这位的嘴。她转开脸朝向墙壁那边,硬气地不看宁知,不想听这种所谓的解释,说:“待会儿还有人要进来,你站起身,别抓着我了。”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无非就那点事,说来说去都绕不开关键的地方,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辩解越是怪异。
然而上边那个太轴,一根筋直到底,非得坚持到底。
“那你不要动了,等我讲完。”宁知勾住明舒的下巴,硬生生把明舒给掰回来,得看着自己才行,“一会儿时间,两分钟,你听我说完。”
明舒来火,“不要压着我了,你先站起来。”
宁知轻轻开口,挨近明舒的耳畔,“那你听着,我很快就讲完了。”
两个人都执拗,谁都不退步。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她们间的相处不对劲,早就变了味,不是解释或想听与否的问题。眼下的姿态过于亲昵,虽然各自都规矩,连多摸一下都不曾,但还是暧昧了一点,与那天的场景着实相似,无时不刻地提醒着她俩当时是哪个样的。
一切都像是在逐渐回归,空旷的训练场地,薄薄的垫子,白色的天花板,窗外刺眼的阳光,温度与汗水……
“我那几天事情太多了,连着三个晚上都没睡好,精神有点紧绷了,加上每天都在训练,那时候就昏了头,然后就有些晕乎了。”宁知飞快地说,嘴唇张张合合,“我本来……本来只想着跟你闹一下,逗你玩,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当时有些不受控制,稀里糊涂的,没分清楚现实。”
“我不应该那样的,虽然你打了我……”
“回去以后我也后悔。”
“第二天晚上我去你那边找过你,但是你不在,林姨说你回去了,她也要走。”
“……原本我打算去店里找你谈,可是你又不理我了,总是躲着,办公室都不怎么让我进去,而且每次都有其他人在。”
明舒听不进去,只感觉身上这位太烦了,聒噪得很。
但不知道为何,她还是静下来了,一边听着宁知拙劣的掩饰,一边怔神,思绪慢慢脱离。
那天的一切与现在开始重合,埋在心底里的感受又浮了上来,一点点展开。
砰——
砰砰——
有种能听见对方心跳声的错觉。
宁知在扯谎,讲的话都是假的,她有些紧张,嘴角的弯度都没变过,整体的情绪也极力克制着。
小孩儿不擅长骗人,没有经验,漏洞百出。
那时候分明亲了好几次,一次比一次更嚣张,蛮横又不讲道理,躲都不让明舒躲,哪会是冲动。
宁知清醒得很,比明舒清醒多了,不然也做不出那些行为。
“你消消气,”宁知说,声音轻柔温和,认错的态度倒是挺积极,低姿态的话张口就来,都不带打腾结巴的,“就那一次,没有下回了。”
明舒生硬说:“你想都别想!”
“我没想。”宁知说,“不会了,真的。”
明舒卯足了劲儿,终究还是挣开钳制,坐起身来。
大老板是文明人,平日里严厉归严厉,但不太会骂人,眼下亦不怎么会说狠话,连趁机训几句都开不了口。她要面子,觉得没必要再说出来,认错什么的就更是难以开口——还是宁知拉得下脸,眼下倒是装得温顺。
“今天离我远点,”明舒说,语气干巴巴,“好好休息你的,晚点别再装醉了。”
宁知也坐起来,“那你别生气了,压压火。”
明舒将手挡在中间,不让靠近。
“坐那边去,最近床头为止,自己找一条凳子。”
宁知干脆连坐都不坐了,立马乖乖地起身站着。
二人一上一下对视,相互干瞪眼。
宁知不会见好就收,得寸进尺说:“以后别不理我。”
明舒咬了下后槽牙,不吱声。
“我也不做什么,”宁知说,恬不知耻地盯着她的脸,“那回是意外,再也不会了,你不要一天到晚都躲着我。”
明舒受不住这种话,心头直冒小疙瘩,拿着简直没办法,只能输人不输阵地回答:“谁躲你了?”
宁知挺会集火,“你。”
“我没空,忙着工作。”明舒说,“不是躲着你,你不要乱想。”
躲着可不就是心虚么,越是在意才越那样做。
真要是不在乎那一次,必定早就大大方方面对了,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架势。
宁知勉强不拆台,只说:“都找不着你,哪儿都没人。”
明舒回道:“跟我没关系,那是你自己的问题。”
宁知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舒不吭声,宛若听不懂。
“你准备哪一天回去?”宁知问,“明天回吗?”
明舒说:“都是我的安排,不关你的事。”
宁知:“林姨说你放了她半个月的假。”
明舒:“……”
“还回去吗?”
“……”
小鬼惹人厌,复读机似的,“你还回去不,还回不回去住?”
明舒斜睨这小孩儿一下,算是懂了为什么会给自己认错。
她不应答,宁知就继续叨叨:“回不回?”
明舒没好气地说:“不回了,以后不住那儿。”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 强强 讨酒的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