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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忻回顾这些心路历程的时候，很认真地说，那天晚上是她最不怂的一个晚上。
她大着胆子做了很多平常连想都不敢想的梦。
“我构想了我表白时的场景。”
“我和你结婚时的场景。”
“牵着你的手漫步在夕阳下，海滩边，山林里......”
“还要和你拥抱，亲吻，做最亲密的事。”
“最后还做了一个春梦，嘻嘻嘻。”
沈再青躺在龙忻的病床上，侧着身子，将脑袋枕在手臂上，听龙忻徐徐道来。
本来前几句话已经将气氛烘托得很好了，最后一句又突然拉垮，沈再青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气氛冷掉。
“所以你的心路历程就是，在龙道上被我感动了，那天晚上支棱了一下，然后就没了？”
这是沈再青听完之后最直接的感受。
“这么总结没毛病，但是要知道，这支棱的一下真的很重要。”龙忻急忙道。
后来龙忻思考过这个问题。
要是没有这天晚上的支棱，教授的妈妈拿着视频来威胁自己，并强烈反对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可能就退缩了。
“重要在哪里？补充说明。”沈再青不知道这些，追问道。
龙忻笑着说：“有了这天晚上的支棱，在喜欢你的这条道路上，后面不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是支棱起来的。”
“举个例子。”
“要是你和别人谈起了恋爱，或者别人追求你，按照我以前的性子，十有八九会退出，然后远远地祝福。”
“但如果是支棱起来的我，一定会争个头破血流！”
“这就是不同的地方。”
沈再青听笑了，觉得她前后矛盾：“那你后面怎么又自卑了？没赚够老婆本就不回来见我是吗？”
“这一次为什么没有支棱起来？”
龙忻皱了皱眉，嗫嚅：“后面的情况又有一点不一样......”
这一次是支棱的方式不一样，但她还不能和教授说。
因为她来江华大学之前，丈母娘特意交代了，她要自己和教授说。
让她先替她瞒着。
“哪里不一样？”沈再青却紧追不放。
“很复杂的，我说不清楚。”
“哼。”沈再青冷哼了一声。
眼见着心上人又要生气了，龙忻赶紧透露一些：“后面我感觉到，你好像也有一点喜欢我......”
结果越说越错。
“就因为这个原因，你就觉得你拿到了筹码，不需要支棱了。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是吗？”沈再青已经动怒了。
“当然不是这样的。”
龙忻极力否认，可又不能把背后的原因告诉教授，急得脑门都冒出汗来了。
她一急，右手也抬了起来，去抓沈再青的肩膀。
沈再青余光瞥见，冷声道：“把你的右手放回原位。”
龙忻赶紧把自己的右手撤下，乖乖地贴在自己的裤缝上。
沈再青又说：“原位是这里吗？”
原位原位......
龙忻在嘴里默念着这两个字，然后默默地躺平身子，把自己的手放回夹板上。
手臂一固定，她的身体也动不了，变换不了姿势。
但这种时候，保命要紧。
龙忻放完还要回应一句，卖乖：“我放好了，教授。”
原本目不斜视看着天花板的眼神，慢慢往下游荡，重新聚集在沈再青的脸上。
沈再青也在看她。
病床本来就小，龙忻一躺平，挤在边边的沈再青就显得更拥挤了。
龙忻的左手也自然而然地挨到了沈再青的手边，手指头还动了动，企图去牵沈再青的手。
握住一半，见沈再青没有拒绝，龙忻就把这只手完整地牵住，目光灼灼地望着沈再青。
语气诚恳道：“我知道错了，教授。”
“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我会像牛皮糖一样黏在你的身上，没有人能把我撬开。”
沈再青看着她这双眼睛，心又软了。
诚意她是接收到了，能不能做到，还待检验。
“口说无凭，看你表现。”沈再青淡淡地说了一句。
结果，“现”字话音刚落下，沈再青的唇上就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袭击了。
猝不及防，完全没想到。
袭击她的东西速度很快，也知道收敛，亲完就跑。
跑完了就笑。
对上龙忻含笑的双眸，沈再青张了张唇，才缓过神来，皱起眉头道：“你在做什么，我有说你可以亲我吗？”
这个追求者一点都不老实，不守本分。
追求者和女朋友的距离还远着好吗，怎么能说亲就亲？
至少也得经过她的同意吧。
“你不是说看我表现吗？我现在就表现出来了。”龙忻还振振有词。
沈再青扶额：“我说的表现是这种表现吗？”
龙忻用故作吃惊的神情回复道：“难道我会错意了？你想看我表演牛皮糖是吗？黏在你身上的牛皮糖？”
说完，她的身子又朝着沈再青那边挪了挪，还用左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沈再青知道她是故意装傻，故意调戏自己。
伸手把龙忻凑过来的脑袋推开，沈再青愤愤道：“你在曲解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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