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月酒清醒了一点,但是脑子很重,想睡,却又想和季婳说说话,艰难的爬了起来,将脑袋搁在前座上,视线放在了季婳身上。
“姐姐,我觉得我这次考的很好。”她说。
“是吗?恭喜。”季婳语气平淡。
可能是脑子微醉,她没听出季婳的敷衍,依旧兴冲冲的絮叨着。
“你答应要给我过生日的,不许骗人,不能和上次一样。”
“啰嗦,闭嘴。”
“上次姐姐出了车祸,我很担心你呢。我一直在想,如果姐姐醒不过来,我怎么办,毕竟你可是我除了姐姐姐夫以外,最喜欢的人了。”
“我不会死。”季婳说。
最喜欢的人。
季婳恍惚,“最”这个措辞本身就是一种明晃晃的偏爱,是一种极致的用词,也是情感宣迸的极端。
几百年来,她已经很少用“最”来形容某一个人了,总觉得他们都不太适合。
也几乎没有人用“最”来向自己表达情感,大部分人口中形容自己的“最”,后面都是添加厌恶的措辞。
最讨厌,最恶心,最无情,最孤独,最冷漠。
可能是少见,温淮月是第一个用“最”字后缀喜爱措辞向自己表达情感的人,稀有度让季婳恍惚。
偏偏是一个人类,还是未成年的人类,是该死的过敏源。
温淮月还在说着。
“姐姐送我的东西,我一直有戴着,也听姐姐的话,去练跆拳道,练拳击,我明明很听你的话,可姐姐为什么一直在躲着我,我分明那么喜欢你。”
少女的声音微微发哑,像是在哭,又像是委屈,掺杂着酒意,酿成朦胧苦涩的糖块,季婳尝到了那份苦涩,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紧,喉咙似乎也涨着苦水。
“姐姐,不要躲我,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能对我这样,你一直在远离我,让我很难过。”
“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当你是我的家人,请您也让我成为您的家人。”
温淮月坐在车上,酒劲上来了,呢喃着说着话,有了睡意,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倒回了后座,睡过去了。
季婳一直没有说话,眼神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到了温淮月家时,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后座上的温淮月。
“傻子。”她轻轻的说着。
傻子般的热烈,傻子般的天真,傻子般的情感,全都傻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ps:未成年最好不要饮酒哦。
啊啊啊我要快点结束未成年的温温,未成年小孩太难写了,啥都不能搞。
这章挺多的吧,明天要出去玩一天,可能更不了,请个假QAQ,抱歉。
感谢订阅。
第27章
喝醉酒的后果总是不太好。
温淮月醒来的时候,头微微发痛,她捶了捶脑袋,企图清醒自己,她记得自己昨天好像偷喝了点啤酒,脑子晕晕乎乎的,中途似乎还抱了一个人。
有点像季婳,温淮月不太确定。
柳妈这时候进来给她送醒酒汤,“小小姐,把这个喝了,你昨天喝了酒,小姐先生很生气,让我盯着你喝掉醒酒汤。”
温淮月微扯了扯嘴角,神情有点不好意思,“昨天是遥姐姐送我回来的吗?”
“不是啊。”柳妈把碗放在桌子上,“是季婳小姐送你回来的。小姐昨晚半夜才回来,今天一大早又走了。”
“季婳姐姐?”温淮月不可置信,“是她送我回来的吗?”
“是的。”
温淮月的记忆回溯了些,昨天朦胧的记忆里渐渐清晰,仿佛是有一个人带她回了家,原来真的是季婳吗?
温淮月抿了抿唇,唇角溢出点无法控制的喜悦来,柳妈没看见她表情,絮叨了一句“小小姐,小姐让我告诉你,以后可不许再喝酒了。”
“嗯。”温淮月说,“我知道了。”
“那记得喝。”柳妈撂下嘱咐的话就开门走了,温淮月趴回床上,兴奋的在床上滚了几圈。
喜悦之下,她的想像力大张大合的扯开了来,不禁想季婳能送她回来,是不是说明两人关系有了复苏的征兆,四舍五入,就是季婳不讨厌她。
温淮月的想像力极其美好,她就是有一种这种本领,自我安慰与自我欺骗能力练的炉火纯青,并对自己的一番自我想像信以为真。
这未必不是一种自愈能力。
手机响了,温淮月从被子里钻出来,在床柜旁扒拉着手机,划拉着屏幕,是邹年年的。
【年不年:醒了没。】
【moon:嗯。】
【年不年:哎,昨天送你回来的那个漂亮姐姐是谁啊,你亲戚吗?和你不怎么像呢。】
温淮月趴在床上,微抿着唇。老实说,其实她也不清楚她和季婳到底是什么关系,季婳陪了她整个童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颇像家人。
虽然这个“家人”性情诡异,温淮月时常不能真正搞清楚季婳的意图,总会给她来个措手不及的惊吓,让她三番五次陷于一种燥郁乖戾的莫名境地。
但是除却这些表面因素,本质内因上,季婳依旧是她不能泯灭的记忆深处的人。
有些人过于深刻,是很难忘记的,即使这个人给了自己一身难过,却依旧是犯贱般想着这个人。
季婳于温淮月,是一抹特殊的颜色,在她十五年人生里晕染成斑杂的浓墨重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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