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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证寻踪_谙桥【完结+番外】(169)

  早上,临近8点,助理送来生活必需品。对方是裴袁良的人,裴茸不能确定助理有没有趁机在房间里安置针孔摄像头,只知道她没能进入洗手间,所以洗手间安全。

  褚晚宁协助裴茸半躺在病床上,随后退开两米的距离。抱着她,就感觉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却还是满脑子想着任务。一瞬间,褚晚宁的心口就像被刀子重重地剜了一刀。她极力控制将要溢出的心疼像普通朋友那般关心:“需要叫医生瞧瞧吗?”

  万漪观察裴茸的面色,留意她的呼吸,在她回应前,按下呼叫器。护士先赶来,问了问情况,又去喊医生。最后,一位管床医生,一位骨科医生围在床边检查。

  骨科医生苦口婆心:“不能再磕碰手肘,如果伤着周围骨头,就必须做切开复位内固定的手术,恢复起来就慢了”

  “知道了,谢谢医生。”

  经过反复检查,确定裴茸没有大碍,医生和护士才一前一后离开病房。门刚掩上,聂繁心没好气道:“裴叔呢?还有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关键时刻怎么没有一个人在身边?”

  裴茸三个字打发她:“他们忙。”

  “忙?人都差点没了。”聂繁心坐在床尾挨着她,好言好语地问,“裴小茸,我们是不是朋友?为什么不回微信?”不就是演吗?两人的小动作,旁人瞧不见,不代表她没发现。既然如此,就演得彻底一点。

  裴茸叹了一口气,神情疲惫:“繁心,我很累。”

  “裴叔涉嫌器官买卖,我不希望你也陷进去。”她知道现在提这些不合适,会进一步挑起矛盾,但是不破不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是我的父亲,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没有证据,就不应该胡乱猜测。”

  聂繁心肉眼可见地蹙起眉:“没有证据,我会刻意提醒你?“

  裴茸略微偏头,望向沙发前的褚晚宁,语气带着不满:“褚队,按照你们警局的规定,聂警官可以随便把案件的侦查细节往外说?“

  “当然不能。”褚晚宁示意聂繁心适可而止。

  裴茸撵客:“感谢你们百忙之中抽空来探望,我想休息了。”

  表面看上去,聂繁心认死理:“你在医院没人照顾,再次摔倒怎么办?”

  “可以请护工,以及,我答应了家人下个月出国,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见面了。”

  “出国?什么出国?定居吗?”聂繁心和褚晚宁同时投去诧异的目光。

  裴茸好像没把她们的感受挂在心上,回应得若无其事:“嗯,出国定居。”褚晚宁抿着唇,思考她说出这句话的目的。但身边的聂繁心坐不住了,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问,“没有回旋的余地?

  “没有。”

  “好,哪天的航班通知一声。”聂繁心吸了吸鼻子,明显心情不怎么好。她拉着万漪往外走,在门口停下脚步,补充了一句,“当然,你也可以不说。”话音刚落,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裴茸的视野范围。

  两人一走,褚晚宁就不便待在医院,她温声客套:“裴律师,保重身体。”实则希望对方能够明白,比起任务,她的健康对自己来说更为重要。

  出病房右转,褚晚宁目视万漪牵着聂繁心朝楼梯的方向走,意会的她,低下头发微信:“我在车上等。”

  住院部天台,燥热的空气流动。万漪松开聂繁心的右手,转而轻轻搂住她的腰,低声问:“难受了?”

  “以前的裴小茸不在了。”聂繁心靠着她的胸口,一语双关,不知道实情的人自然听不出另一层含义。

  万漪安慰她:“也许有苦衷。”又抱紧了一点,薄唇紧贴着聂繁心的左耳,压低嗓音,“有人跟踪我们。”

  “我知道。”

  万漪故意提高音量:“难受就哭出来。”

  聂繁心抬头望着万漪,没有说话。清晨,不算炙热的阳光落进她的眸底,眼前的整个人正像

  一壶

  微凉的清酒,暖胃又暖心。她现在哭不出来,只能想着逝去的裴茸,想着两个月前满身鲜血,生命垂危的万漪,慢慢勾起当时的心境,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泪。

  万漪动作轻柔地把她的脑袋压向自己的肩窝,另一只手摩拳着她的背脊安抚,声如蚊吟:“你们在执行任务吧,不用回答。不过,答应我,一定要注意安全。”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先前是真难受,还是佯装?

  微风吹起两人缠在一起的发丝,此时此刻,情真意切的聂繁心心领神会,不知不觉,眼泪越发汹涌,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轻唤:“万小雨。”

  ***

  画面渐远,另一端出口,可以看见她们的位置,握着手机打电话的人正是裴茸助理。她好像收到谁的指示,转身下了楼。

  电话另一端,连接着裴袁良,而远在江城的二叔,视线仍然停留在投影定格,聂繁心和万漪相拥的画面。语音聊天没有挂断,话筒传出裴袁良的质疑:“二哥,还担心什么?小茸不是答应子博出国吗?就当二十几年养出感情了,暂且放过她。”

  二叔面无表情,凌冽的眼神比百年的古井还要深几分:“你不觉得,小茸的性格,变化挺大?”

  “什么变化?”

  二叔思维清晰:“曾经的她性情直爽,嫉恶如仇,又怎么会掺和我们的事?”

  “这不是知道身世吗?都说血浓于水,在她的认知里,子博是她唯一的亲人。”裴袁良唉声,“前些年,外人的眼中,小茸似乎不怎么在意我这个话不投机的老爸,但每逢生日和听说我抱恙住院,她都能回家为我庆生或者打电话关心几句。我在想,既然子博态度坚决,我们也尽量缓一缓子博昨晚的话,像一根拔不掉的刺,扎在裴袁良的心脏,不怕死的人,一旦被激怒,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只能转为游说二叔,但愿可以两边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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