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怎么了?”纪珧嗤了一声,“而且漠北人可不是这个模样。”
“阿珧哥哥……”察可布闻言双眸亮晶晶地看向他。
纪珧咳嗽一声,“别误会,我可不是为着你,我是……”
章笠秋早忍不住打断道:“是什么都不紧要,你究竟是什么人?”
纪珧嗤地一笑,正待再度开口,秦采桑却不想再多纠缠,抢在他前头道:“实在对不住,这两位都是我朋友,口无遮拦惯了,不过却是有口无心的,还望见谅。”她自觉已尽量表现得有诚意,只当瞧不见章笠秋难看的脸色,“其实倒不是我不愿讲,只不过说来话长,形势不等人,当务之急还是救少主出来,两位以为呢?”
章笠秋神色稍稍和缓了些,微微点了点头。
广和子瞧着她,也轻轻颔首,“不错,人命关天,自是重中之重。”
“那是自然,不过我想少主他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秦采桑便接着又道,“至于那幕后主使,我如今的确不晓得更多,也只有个模糊猜想,说出来或许适得其反,倒不如咱们兵分两路,等我寻着谢小庄主,定能得着更多消息,到那时再集思广益,或许事半功倍,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这话道理自然是有的,且腿长在她身上,她也不信这两人非得要撕破脸去,强人所难。没这个必要嘛,她也不能帮着去挖人不是?
果然广和子也松了口,“秦姑娘说的没错,若只一个杨程那也无妨,就怕是石头教死灰复燃,可惜如今线索着实太少,的确是无从下手。”
章笠秋听着他话音,脸色不禁一变,“道长……”
广和子微微摇头,嘴上只道:“既是如此,我等就先告辞了,姑娘若是有了其他线索,咱们到时再一起打算。”
秦采桑自是满口应承,“那是自然。”
广和子的话既已说到这个份上,章笠秋便也没再说什么,跟着告辞离去。
不过目送着他们走出客栈,秦采桑倒不急着跟出去,她可不想再恰巧同路一段,便坐下来给自己要了杯茶,边慢慢饮着,边回想着方才情景,不禁微微蹙起眉来。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纪珧也下楼来,毫不客气地坐到她旁边,本想赶着察可布到另一旁去,却最终还是屈服于那小蛇的淫威之下,面上极不情愿地跟她挨在一处,眼光不肯稍分她一点。
察可布却是高高兴兴坐下,但接着又有些疑惑地看向她,“秦姐姐,那个少主不是你朋友么?”
秦采桑仍在想方才的事,只随口道:“算是罢。”
察可布愈发疑惑起来,“那他有危险,你真的不去帮忙么?”
秦采桑终于瞧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不去。”在察可布再度发问前又多解释几句,“他不是非我不可。比我在意他死活的多了去了,少我一个不少。”
“这就对啦!”纪珧忽然鼓起掌来,“独孤措我见过,挺讨厌一人,管他去死呢。”
秦采桑白他一眼,“我觉得没你讨厌。”
纪珧委屈道:“秦姑娘怎么能这么说呢……”
察可布也委屈,“阿珧哥哥……”
“……得了,我走了,你们俩也该走就走罢。” 秦采桑不知怎地只觉有些瞧不下去,才要起身时,纪珧却忽然叫她等一等。
“虽说他的死活我不在意……”他收了嬉皮笑脸的神色,竟然显得有些正经可靠,“但不知秦姑娘有没有想过,倘若他真的死了呢?”
“那……应该不会罢?”秦采桑不由得摇了摇头,“我虽然不怎么喜欢他,可也得承认,他是有几分本事。”
纪珧却不知怎地非得纠缠下去,“可他若就是死了呢?”
“那也是他技不如人。”且慢,秦采桑脸色不禁一沉。
这些时日没人出入,如何知晓散花宗旧址,为何多了一个从未听说的表哥……最要紧的是,她说独孤措是跟着曲六幺进去,但九幽却是隔了几日后才来。而且……九幽当真是跟着曲六幺而来么?还是亦是冲着散花宗故地,碰碰运气?
若是前者也罢,若是后者,他们方才却是没有说实话。
他们有理由不说实话么?有,独孤横山似乎一向看她不怎么顺眼,她还听侯重一提过一嘴,说他一直觉得她与连云生本就是同伙,只是苦无证据。
这次若独孤措真的死在墓中,她好像还真的……百口莫辩?若说一切是曲六幺的算计,可曲六幺人呢?从头至尾,只见她与杨程一行。
死无对证呵,她不禁冷笑,原来跟这儿等着她呢。
她原先只当章笠秋那是九幽本色,这么说来,他态度恶劣,莫非也是因为,以为是她害死了独孤措?
说不准杨程也说过些什么,他该是年叔搭救出来,帮他做事,也是理所应当。否则独孤措又不曾见过他,怎会就轻易识破他身份?且还不带旁人,只孤身一个下墓。但这也没道理,要是杨程真说了什么不利于她的话,他也没必要独自下来。
总不能是他也喜欢她罢?是以才想先单独问个明白,以便劝她悬崖勒马?
不不,不太可能。
不不,也不是不可能。当年她瞧向惊天也没瞧准,何况是独孤措此人寡言少语,心深如海,更是难以窥探。
不过那也不会,以他那个除恶务尽的性子,就算真对她有意,也绝不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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