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大……”小园震惊地把邸报拿给顾青和小庄看,三人相顾骇然,皆唏嘘不已。这时,长青医馆门口突然涌进来好多双眼睛,都是来打探岑侍郎受伤情况的,小园怒道:“真是太过分了!大人都这样了,他们还来看热闹!真是岂有此理!”“就是,哪里会破相?简直一派胡言!”
于是三人提前闭馆,把这些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闲人统统撵了出去。
申时末顾青依言去叫岑杙,往常一叫就醒的,今日却迟迟没有动静。顾青察觉有异,摸了下她的额头,被烫了一下,又去试她脉搏,连忙叫小园拿药箱来。
岑杙醒时已经入夜,脑袋昏昏沉沉的,问顾青:“什么时辰了?”不料说出口的话沙哑晦涩,嗓子还有些疼。她知道自己八成是生病了,想强撑着坐起来,却被顾青按下了,手语道:“别动,你现在需要休息。”
她想起和李靖梣的约定,无奈地躺下来,“你叫小庄去户部为我告个假吧,今晚我就不去守值了。”
顾青点点头,正准备去叫小庄,谁知馆内突然进来一个十万火急的声音,“大事不好了,你家大人在吗?快叫她出来。衙门出大事了!”
听声音是崔末贤。
岑杙一阵头疼,挣扎着坐起来,边穿衣边道:“让他进来吧!”
刚扣好扣子,还没穿鞋呢,崔末贤就到了,他闻到满屋子的药味,疑惑了一下,不过,这医馆里到处都是药味,当下也没多想。
“岑杙,大事不好了,你知道吗?富阴、丰阴两郡的税银被人半路劫持了,圣上震怒,已经召了殿下和富丰司主事进宫,这次又有人要倒大霉了!”
岑杙一惊,富阴、丰阴是北方最繁华的两大重郡,这二地的税银对朝廷来说至关重要,一般都是由当地官府派重兵押运进京,防范措施向来严密,怎么会被劫持呢?
她一边穿鞋一边如是问。崔末贤叹道:“谁说不是呢?但偏偏这次就出问题了。而且听说这次税银被劫好像是人祸,皇上气得龙颜大怒呢!”
“人祸?”
“是啊,负责此次税银押运的不是别人,”他压低了声音,左右看看无人,便小声透露:“正是东宫那位涂驸马。”
“涂云开?”岑杙皱紧了眉头,“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回北疆戍职了吗?”
“是啊,这次押运富丰司税银进京的正是北疆军。据说,涂云开押银过浊河后没有走谷阳大道,而是抄近路走了墨阴县的狼山夹道,结果被埋伏在那儿的山匪劫个正着,连兵马都折损了大半。”
“墨阴县本就多山匪,狼山夹道又多谷地和山林,地势高峻,最适合设伏。从清和八年开始,浊河以北的税银就不走那儿了,都往东绕远路走谷阳大道。他怎么会选择走那条路呢?”
“谁说不是呢!哎,你还记得前些天东宫小殿下生病的事吗?”
“记得啊,你是说……?”
“我在大堂外隐约听到,东宫来人说,涂驸马因为担忧小殿下病情,所以才决定冒险抄近道返回,也没想到真会有人在那儿设伏。殿下气得砸了砚台,我吓得赶紧跑回来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趁他们进宫还没回来,这不赶紧跑来找你来拿个主意?”
“我能拿什么主意?我又不在最前线,根本不了解当时情况。”岑杙一脸糟心地穿好鞋,暗忖难怪李靖梣会生那么大气,东宫刚刚损失了谭玄镜,实力大损,涂云开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儿,不是平白授人以柄?
“劫持税银的是哪伙山匪你知道吗?”
“这个我倒不知。不过,有实力抢劫税银的山匪,倒是不多见。”
岑杙忧心忡忡地戴上帽子,“走吧,先去衙门等等消息再说。”
走到门前忽然停下来:“对了,小庄,我书房左侧书架第三层第四格上有份地图,上面有很多地标,你回去帮我拿来,我有急用,记得直接送到衙门来。”
“好的大人。”
顾青见她带病离开,知道拦也拦不住,只能无奈地把药煎好,让小庄一并送去。
一进户部值房发现好多人都在,看来大家都听说了税银被劫持的事情,都在这儿等消息呢。见两位侍郎到了,纷纷起身致意。
“欸,你们知道吗?这是涂驸马获罪以来首次执行任务,却出了这么大纰漏,我估计这次他的驸马位又要悬了。”
“岂止是悬了这么简单,上次押运税银出了岔子的人我还记得,是宁北侯周撼山麾下的韩束仪,那可是西北最能打的将军,结果怎么样了呢?直接被拉出去斩首了。”
众人一阵唏嘘。随后有人反驳:“这涂驸马可是今上女婿,又是定国侯亲子,岂是韩束仪可比,怎么可能会被拉出去斩首?你们想太多了。”
“这可未必。今上行事一向难测,东宫殿下也是今上的翻版,说不定会大义灭亲,毕竟这是税银出了岔子,可不是什么别的小事。”
崔末贤咳了一声,提醒属下们慎言。岑杙本来晕乎乎的,听到这会儿脑子倒是清醒了。刚坐下没多久,就有宫里人来报,“皇上有旨,宣户部右侍郎岑杙入宫觐见。”
一屋子众人纷纷扭头看向岑杙。岑杙亦觉得奇怪,李平泓传她进宫做什么?当下理了衣冠,跟着传旨宫人一道入宫,径自去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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